第3章 沙漏两端

林知夏将青铜晷针插入水钟核心的瞬间，地宫涌现出无数发光丝线。这些由静电吸附的敦煌沙粒组成的弦状物，正在空中编织出莫比乌斯环形态的时空拓扑结构。

“该做选择了，“陈墨白半机械化的人体与铜钟融为一体，“启动量子回溯程序，或者让时间裂缝永远吞噬莫高窟。“他的声带振动出两个时代的混响，左眼映出盛唐敦煌的市井烟火，右眼滚动着现代实验室的数据流。

林知夏突然看向水钟的青铜基座，那里用西夏文刻着母亲常念的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她终于明白母亲参与过1987年的秘密科考——那些失踪的队员都成了维持时空平衡的“人柱“。

当地下水脉达到临界流速时，整个敦煌盆地的沙粒开始悬浮，形成直径三十三公里的克莱因瓶结构。林知夏在时空曲率中同时看见：元真将改良星图藏入菩萨浮屠，陈墨白的导师在榆林窟刻下自毁方程，以及童年母亲抱着她在月牙泉边轻唱敦煌古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