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感谢时脱鞋是礼仪
少女睁开第三只眼。
虚幻的痛苦浪潮扑面而来。
行商浪人呼吸声如风琴般急促，眼泪是脱离轨道的炽热星辰，灼烧皮肤。
“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孤独，如此痛苦？”
阿洁塔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抓住叶武的手臂。
“异端恶行！她的情绪能够传递给其他人，我们应该立刻杀死这只怪物。”
费雷克捂住胸口：“快，给她戴上项链！”
叶武脸色不变，缓步走入几乎化作实体的漆黑灵能海洋。
下一刻，海洋被他的身体劈开，往两侧退去。
卡西娅呆呆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雕刻着华丽花纹的衣摆垂至地面，却不沾染一丝灰尘。
身材均匀，呈流线型的神秘盔甲完美勾勒出肌肉轮廓。
明明身高只到自己的胸口，比例却如古希腊的雕塑般完美，让人心醉神迷。
而那双黑玛瑙般的双眸美若秋水，少女见过黑洞喷流，那是超大质量黑洞在短时间内吸入大量气体从而产生的天文现象。
瑰丽的红色气流在茫茫宇宙间盛开，只有目睹此景时，她才会感到一丝快乐。
而眼前的男人，正拥有着相似的瞳孔。
“我来终结你的痛苦。”
他说。
“你是天使吗？”
少女神情恍惚。
叶武划开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流下。
卡西娅鸭子坐在地上，畸形的双手下意识并拢，同时伸出粉嫩舌尖吞食血液。
白毛少女仰起头，红眸一片迷离。
可她的口腔实在是太小了，血液从嘴角溢出，正好被手掌接住。
小部分从指缝间流淌而下，给纤细大腿盖上一层流动的红毯。
奥赛罗家族的祖先从白豆芽的灵魂石中切下一块，制作成一种名为圣仪的护身符，将窥视亚空间的代价转移给白豆芽的灵魂。
此刻的卡西娅没有置入圣仪，因此力量的代价都由自己承受。
不受控制的灵能只泄露出一丝，就足以令仆从陷入疯狂。
费雷克给的项链，上面镶嵌的宝石其实就是圣仪。
按原著剧情，将圣仪植入卡西娅体内就能抑制她的力量，但其中寄宿着前任族长的灵魂，随时都有夺舍的风险。
因此，叶武并不打算给卡西娅植入圣仪。
他的思路很简单，那就是踩下油门，跳过亚空间腐化的步骤，直接将卡西娅转化为掠夺者。
只要打上自己的标记，那么亚空间对于少女来说，就不再是不可名状的可憎存在。
卡西娅像是饿了几天的小动物，贪婪地吸食叶武的血液。
最终，几缕粉色线条攀上小腹处，形成繁复的花纹。
眼见少女身上冒起黑雾，叶武缩回手掌，不料，沉溺于快感中的卡西娅竟大胆地扑入怀中，粉嫩嘴唇死死地咬住伤口不放。
一直跪在附近的老人突然爆发出低沉的啜泣声：
“圣子......卡西娅女士，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了，愿黄金王座保佑。”
听到老人的声音，卡西娅浑身一震，红眸恢复清醒。
看清自己此刻不雅的举动，少女急忙推开叶武，苍白的脸上涌起血色。
“抱歉......”
说到一半，卡西娅瞪大眼眸，她声音颤抖道：
“没有了，那些癫狂的色彩不见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几乎看不到那些色彩，还有，为何靠近你时，我的心脏会剧烈跳动？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冯·瓦兰修斯的使者。”
叶武上下打量转化为掠夺者的卡西娅，他还以为对方会变成肌肉兄贵，没想到少女的外貌依旧不变。
看来掠夺者之间亦有差异。
“你现在可以尝试下控制灵能。”
卡西娅双手颤抖，她害怕悲剧再次上演。
叶武握住她的手：“不用害怕，你已经有了掌控它们的资格。”
感受着畸形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少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轻轻点头，尝试沟通控制仆人的灵能。
昔日狂傲不羁的力量，此刻顺从地回到亚空间。
跪地痛哭的仆人恢复清醒，她们摸索着自己完好的身体，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原本即将发疯的老人，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痛苦终于消失了，没想到在家族如此晦暗的时刻，还能结交一位朋友。”
“你们是费雷克的盟友？”
西奥巴德投来审视的目光。
“不，我是他的船员。”
费雷克恭敬道。
连此等怪物的灵能力量都能压制，叶武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断拔高。
要不是周围都是人，他都想恭恭敬敬地磕个响头，感谢对方拯救了奥赛罗家族。
地面剧烈震动。
“星站要倒塌了，我们去船上再说。”
......
当一行人逃离星站时正好遇见寻声而来的老管家。
他见奎因娅毫发无伤，立刻松了一口气，冲在最前方清理倒塌的柱子。
半小时后。
火星级护卫舰。
舰桥。
西奥巴德听完来龙去脉，站起身拍了拍费雷克的肩膀。
“我不会追究你试图暗杀族长的责任，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你被奥赛罗除名了。”
费雷克心系宗族，此刻反而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我的前半生都在仇恨中挣扎，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朝叶武敬礼：“船长，我已经做好准备，请让我成为你的导航员吧。”
叶武扬起手，神恩-213。
下一刻，费雷克凭空消失，他被传送到了雅典娜号上。
叶武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传送时流露而出的混沌气息让西奥巴德一怔。
老人表情惊恐，朝卡西娅使了个眼色。
然而，正沉浸在交流中的少女，完全忽视了眼前的异常。
“叶武......你的名字真拗口，听上去像是早已废弃的单词。”
卡西娅双手交叠于小腹部，看起来十分端庄。
不同于外表正经，实际上是腹黑毒蛇的女仆。
卡西娅身为导航员家族族长，从小接受的是真正的贵族教育。
“我会努力练习发音的，感谢你拯救我和我的仆人，我从未如此轻松过，奥赛罗将永远成为你的盟友。”
“不用客气，如果非要感谢我，那就把鞋子脱下让我看看狱卒。”
叶武直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