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演技的传承
“阿不思，你的那位老朋友真的能解决德拉科的问题么？”
沉默许久的斯内普，终于打破了邓布利多到来后的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
邓布利多眼皮微微抽动，湛蓝的眼眸中，苦涩如潮水般翻涌。
“老实说我不确定，毕竟我们已经几十年没见了。
自从他被囚禁……不，应该说自从他自我囚禁于纽蒙迦德，这些年他在灵魂领域是否有所精进，我一无所知。
倘若他还如年轻时那般，醉心于魔法研究，我想凭我们二人之力，或许能找到解决之法。”
原本一脸麻木的斯内普，脸上瞬间闪过惊愕之色：“阿不思，你说的难道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思索片刻后，他缓缓摇头，神情失落：“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阿不思。让洛哈特重新修改记忆，也算是我为年轻时的错误赎罪了。”
斯内普双眼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目光中满是坚定：“他是莉莉的孩子，当初我没能保护好莉莉，如今她的孩子，我一定要竭尽全力。”
邓布利多微微摇头，同样认真地回望着斯内普：“不要轻易否定尚未发生的事，魔法的奇迹，你我都曾见证过。
西弗勒斯，伏地魔归来在即，你真的放心让哈利独自面对吗？”
斯内普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肌肉微微抽搐，显得有些狰狞。
他那黑色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仿佛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内心。
而邓布利多宽大袖口下的掌心，早已被断裂的项链刺破，青筋暴露的手背，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两人陷入回忆的沉默中，唯有福克斯在半空轻轻飞舞，为这两个孤独的男人，带来一丝温暖的慰藉。
终于，斯内普率先打破沉寂，声音嘶哑地说道：“那就试试看吧，辛苦你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挤出一抹微笑，轻声安慰道：“别这么说，西弗勒斯，如果我是你，今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接着，他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睿智。
“对于吉德罗·洛哈特今晚的表现，你有何看法？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今晚的事和他有关系吗？”
斯内普微微皱眉，陷入思索：“我觉得今晚的一切应该与他无关。他应该是和我一样去猫头鹰棚，恰巧感受到这边的魔力波动才过来查看。
而且应该是和我前后脚到的，毕竟赫敏当初求他帮忙时，他也没有袖手旁观，没道理他的小粉丝遇到困难，他会置之不理。
我想他只是太过谨慎，以为这是我设下的圈套，毕竟我们之间有过多次冲突，这也不足为奇。
当时我祈求他帮忙，甚至解开了大脑封闭术，可他始终不肯，一直强调要找你处理。
他也没有对我使用摄魂取念之类的魔法，只是试图远离我，然后让他的凤凰去把你找了过来。”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的话，今晚的事情应该与他无关。”
可疑惑随之而来：“可哈利又是从哪里学到的钻心咒呢？”
斯内普眉头紧锁，满脸困惑：“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如此高深的黑魔法，如此娴熟的钻心咒，哈利才二年级，怎么可能掌握？”
邓布利多长叹一口气，振作精神：“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校医院守着，等哈利他们苏醒。
探查一下哈利的记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你可以找吉德罗帮忙，他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
如今情况棘手，我们别无选择。我现在去校医院看看，如果情况允许，我现在就带德拉科去纽蒙迦德，以免夜长梦多。”
斯内普不再犹豫，转身离去，那一句“好，我知道了”在空中渐渐消散。
……
“好，我知道了。”
格林德沃取出一枚冬青果，试图抚摸妮妮的脑袋。
妮妮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匆忙飞起，叼着果子消失，回去找亚瑟报信。
“先生，您这是？”从厨房走出的文达，看着正在将自己打扮得邋里邋遢的格林德沃，满脸疑惑。
格林德沃往身上又扔了两个粪弹，然后巧妙地控制着除垢咒的力度，让那股味道散发得更加自然。
此刻的他，双眼深陷，脸颊内凹，灰白的长发一缕缕地打着结，衣衫褴褛，外露的胳膊与腿上，是松松垮垮包着骨头的皮肤。
谁能想到，这就是刚刚那位衣着精致、双目炯炯有神，曾叱咤风云的第一任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调皮地对文达眨了眨眼：“哈，没什么，只是有位老朋友要去纽蒙迦德探望我，我只好回去应对一下。”
文达·罗齐尔闻言沉默不语，她显然猜到了那位老朋友是谁，眼中满是担忧。
“啧，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他来求我办事罢了。”
格林德沃和文达说笑着，背后负着的右手却在微微颤抖，手掌中死死攥着一支断掉的项链，刺破的手掌，再次为它染上了血色。
“不必为我担心，文达。另外晚饭不必等我。”
……
纽蒙迦德高塔中的顶层监牢里，漆黑一片，没有灯火，连月光也无法照进这里。
格林德沃靠着墙壁，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房门发出一声“吱嘎”的声响，走廊中的通明灯火，将来者高大的影子投进了黑暗。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将室内的灯火一一点亮，照亮了猫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
看到格林德沃的那一刻，复杂的情绪如洪流般将邓布利多淹没，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格林德沃气若游丝地说道：“谁把灯点开了，把饭放下，滚出去！”
邓布利多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几十年未见，曾经的风采已荡然无存。
“盖勒特，是我啊。”
格林德沃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声音只是稍稍提高了一点：“我说过了，放下饭，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