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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功勋集团的态度
“爹,不好拉,不好拉。”朱自洪猴急马急的闯了进来。
正要喝茶的武进伯朱天爵吓了一跳。
一个不小心,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嘴唇。
嘶!
朱天爵将茶杯扔在桌上,没好气的嚷道,
“你他娘的,吓你爹一跳。咋咋呼呼的可怎么好。
老子怎么生你这么一个毛躁的儿子。
一点也不像你老子淡定。”
朱自洪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些啊。
“爹,五城兵马司开始全城收税了。
估摸着明天就能收到咱们家的铺子,爹你是不是找陛下说道说道。”
“咋的,陛下真要开始收钱啦?”
得到消息的武进伯心里头顿时来气。
他家老祖宗朱荣为洪武、永乐两朝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英雄人物。
这个武进伯的爵位是拿命换来的。
怎么大明才二百多年,姓朱的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江山帮你们打下来了,就开始收拾功臣了是吧。
他是谁啊,武进伯,虽没有藩王身份尊贵,但是在大明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好歹他也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四品大员。
大明仅有的功勋代表人物之一。
朱自洪急不可耐,搓着手说:“到底咋整,爹你给句话啊。”
“给老子闭嘴,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爹啊,都啥时候了,你还拽什么文辞。”
“不学无术!混账!老子让你好好读书,你读狗肚子了。”
朱自洪只好闭嘴,谁让天大地大,亲爹最大呢。
朱天爵歪着头思考:“陛下不对劲啊,以前可没这么干过,如今是怎么了。
这要是不交,就是公然跟陛下作对,这要是交了吧,一年少不少钱呢。
陛下也真是,缺钱你说话啊,咱哪次募捐的时候,没伸手过。
还不是一二百两的掏了。
不行,这得找个人商量商量,看看大家的意见。”
“那啥,儿子啊,你去一趟武清伯府,武清伯喊来。咱好合计合计。”
约莫有半个时辰,武清伯李高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朱天爵赶忙迎接,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
“李兄何故慌张?”
“还用问吗。还不是五城兵马司收钱的事。”
朱天爵哈哈大笑:“咱以为就咱老朱沉不住气呢,合着你也沉不住气啊。”
“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给陛下出的馊主意。
前些日子咱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这不是要了咱老命了吗?
咱爹拼死拼活的给咱攒的家底,说啥也不能让咱给败了啊。”
“是啊,那你说咋办?”
李高转了转眼球:“咋办,凉拌,咱就不信了,要是都不交,陛下还能把所有人都办咯?”
朱天爵拍着他肩膀:“你看,要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咱也觉得陛下不能认真。
要不咱们联合联合,这在京的伯候可不是少数。
谁不是蒙阴祖上得的荣耀。
都是给大明拼死拼活的,不能这个时候翻脸吧。”
李高欠欠身:“陛下肯定又受那群鸟人蛊惑。咱看不行去找那群鸟人说道说道。”
“可别。”朱天爵赶忙拦住。
他可是知道那群文人的德行。
吵架他一个武人肯定吵不过。
打对方一顿,回头一群人上疏参奏,那谁也受不了。
“那按你说的,相互联络。你也知道,咱可不受人待见。说话不见得好使。”
“不试试怎么知道。估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行,行。那咱去北边,你去南边。能联络多少算多少。”
朱天爵点点头。
随后俩人穿衣出门。
...........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无法被超越的权力。
表现为皇帝个人的独断专权。
汪文言没想到朱由校顶住了言官们的进攻,轻描淡写的把方从哲从舆论的旋涡摘了出来,反而把自己置身于另一个旋涡之中。
开始他还在想朱由校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与聪明人斗智斗勇才有乐趣。
但是自用五城兵马司的事传出来,他发现自己也有看错的时候。
朱由校真的不是一般的蠢。
刘一燝和韩爌坐在对面。
三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品茶闲聊。
“咱们这位方元辅还真是与众不同。”
“是啊。同意的只他一人。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收税了。”
“说来也不是坏事。”
“汪兄这话是何意?”
“陛下年幼。”
刘一燝韩爌对视一眼,皆明白。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把事情往方从哲身上推吗。
陛下年幼,根本想不出来此等办法。
只要对外宣传说是方从哲的建议,都不用东林出手,京城的功勋就够他喝一壶。
“汪兄高见。”
汪文言突发感慨:“古今大臣,侍君难,侍幼君更难。为了办成一件事情,你不得不呕心沥血曲尽其巧。
方元辅想的是天下臣民,所以才能慨然委蛇,至于别人怎么看他,知他罪他,在所不计。”
俩人同时动情,心里无不对汪文言狠毒感到惧怕。
好在都是东林的人,这要是敌人,那简直不敢想象。
汪文言把身子往后靠了一靠,看着面前茶几上的茶杯,又恢复了怡然自若的神色。
“我听闻隆庆二年一日,隆庆皇帝忽然来了雅兴,传旨内阁几位大臣陪侍他去西苑游玩。
西苑里养了三只番邦进贡来的老虎,都关在铁栅围死的虎屋里。
君臣到了那里,饲虎的小火者便投了一只羊进去。
老虎一下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个纵跃到了羊的跟前,前爪伏地,屁股耸起,目光如电,张嘴呲牙,那只肥羊股栗不止。
大家以为那只虎顷刻就会冲上去把羊撕得粉碎,谁知虎却掉头而去。
羊看到机会,顿时撒开四蹄仓惶逃窜,就在那一刹那,只见那只老虎屁股往下一沉,长啸一声,
凌空腾起,闪电一样扑下,须臾间就咬断了羊的咽喉,七步之内,血溅尘土。
此番饿虎攫羊,后发制人。
忍让,后退,乃是为了积蓄力量,以便更有力的进攻,扑杀。”
汪文言紧握着拳头,挥了挥。
仿佛胜券在握。
“汪兄,此番真有把握。”
“咱们这位方元辅,无论对错,结局已定。”
刘一燝和韩爌都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久违的胜利。
“知我罪我,在所不惜。”
俩人都懂了这个我并非是本我,这个我代表整个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