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希望不是概率的赌博，而是灵魂选择凝望光明的姿态
“属下的意思是，东京时间四点根本无法联系到昂热校长。您和昂热校长的视频电话，是假的。”
嘭－
下属的声音落地的那一刻，房间冷光一闪，墙壁上的巨大静字缓缓分成两半
下属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继续道
“经过辉夜姬的分析，那个梅涅克·卡塞尔也是假的，是樱井家主通过辉夜姬伪装捏造的虚假视频。”
“哼！”
“家主。”感受着空气压抑的风暴，下属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报告
“我们还找到了关于这个假冒卡塞尔家主出现的最新情报，他当时误闯了少主清理猛鬼的行动计划。”
“根据家族分析，这件事情发展到今天，少主可能是知情的，甚至......少主有推波助澜的可能。”
下属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
同一时间
风魔家主也通过犬山家的暗线得到了同样的消息，接着是宫本家主，龙马家主
甚至就连远在英国伦敦的希尔伯特·让·昂热
在刚刚下飞机之后也收到了诺玛发来的短信
“伪装我？日本那群拉皮条的家伙在搞什么鬼？”
昂热一手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用手臂架着自己的护照
苍白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红格子马甲和挺拔的西装内衬让他干练的像是刚刚演出结束的明星
“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位名叫梅涅克·卡塞尔的年轻人，在寻求您的认可。”
“梅涅克？”昂热爽朗的大笑起来
笑后他盯着屏幕上的这个名字看了很久
盯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每次看到这个名字，他脑海就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当年德国汉堡的清晨
那天早上，比今天的阳光还要刺眼，远处庄园的草坪泛着淡淡雾气
他用手一下下的挖开浸满鲜血的泥土，埋葬了他们狮心会的成员，埋葬了梅涅克·卡塞尔，也埋葬了他璀璨的过去二十年青春
那一天，属于卡塞尔家族的秘党时代结束了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那是属于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时代
他现在折刀的一部分都是用破碎的亚坎特铸造而成
“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护照。”美女检查员的声音惊醒昂热
他轻笑着摇摇头，暗道人老了果然喜欢回忆
“那群日本人现在都这么闲吗，都开始写小说？”
“我们那三位出色的精英在日本现在怎么样了？”昂热快速回复诺玛的短信
“龙渊计划正在进行，他们现在正在千米的海底。”
“但蛇岐八家现在并不空闲，他们在全方位发动了对猛鬼众的战争。”
“身为您最忠诚的秘书，亲爱的校长先生，诺玛想提醒您，冒充梅涅克的事情可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件事情在日本分部高层掀起了一层巨浪。”
“而且，我们那三位出差在日本分部的专员在龙渊行动前，同样发来了类似的短信。”
“他们都提到在日本遇见一位强大的混血种，这个人名为梅涅克·卡塞尔，我们的路明非专员表示，这个人似乎对他相貌感到极为亲切。”
“同时根据最新的消息，他可能是一位血统达到S级的黑王血裔。”
“哦。”昂热礼貌的朝检票员笑笑，从口袋掏出小费递给对方，低头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短信
“S级？用一个莫须有的血统来吸引我们视线，这看上去像是什么阴谋论正在酝酿啊。”
“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日本啊，正好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过阿贺了。”
“算算时间，那小子现在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吧。”昂热回忆着自己脑海中记忆的犬山贺模样，哈哈大笑
“诺玛，安排我的行程时间，订一张前往日本的机票。”
－－－
在梅涅克回来之后，千鹤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梅涅克拉进屋里质问银行卡账户上的钱是怎么回事
昨晚在经历长时间的冷静之后，千鹤开始觉得这钱的来源有些不太对劲
当梅涅克说出是买彩票中的时候，千鹤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哥哥是靠帮派打架搜刮的钱呢？”
千鹤扭头幽怨的盯着梅涅克
“哥哥，我们都被研修生骗了，那家伙说给哥哥找了一个绝对不用参加打架的职位。”
“可那都是骗人的，哥哥你没看新闻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新宿区爆发了超级严重的群架呢。”
“整个沼鸦会和火堂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出动了。”
“听新闻说，就连源氏重工的本家人都过来，然后还被人给杀了好几个，那家伙老狠了，现场到现在血淋淋的呢。”
千鹤一脸后怕的看着梅涅克，梅涅克表情古怪的耸耸肩
“还是听说了的。不过我才加入，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幸好哥哥你才刚加入，我们退出吧好不好。这群黑帮太可怕。”
千鹤后怕的盯着梅涅克，“我和哥哥一起还贷款，虽然慢一点，累一点，但哥哥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
“我不会有事的。”梅涅克温柔的笑着，摸摸千鹤头
“你今天不去上学吗？”梅涅克错开话题，奇怪的看着提着包站在镜子面前的千鹤
“我请假了，结衣阿姨家里出了事情，研修生昨天晚上也参与了进去被人打进了医院。我现在要去看看他。”
千鹤侧身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碎花裙，脚上是蕾丝边白袜和一双厚底黑皮鞋
“额。”梅涅克一愣，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他差点忘了自己一脚踢在研修生身上的事情
他看在结衣阿姨的面子上刻意收了很多的力，但那时候的梅涅克处在一种对研修生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行为的极度愤怒状态
他很难保证对方的伤势状态
“哥哥，要不你也退出那什么帮会组织吧，研修生就是一个帮会管理财务的都被人打成这样，这群人真是很危险呢。”千鹤再次提起这件事情
“伤的很严重吗？”
“听结衣阿姨说，好像不是特别的严重，但后背肩胛骨出现了严重的骨折。”
千鹤想象着一群人打群架，将钢棍砸在研修生肩膀上的恐怖画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群人真可恶，下手太狠了。哥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在便利店打工了，不要再去那什么黑帮了好不好。”千鹤的语气开始带上了哀求
“千鹤，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的。”梅涅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次拒绝了千鹤的提议
他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千鹤喷洒的劣质香水味，灰蓝色的瞳孔倒影着墙壁上的鸣人和佐助交锋的漫画
“不担心你去担心那群极道吗！”
“也不是不行。”梅涅克耸耸肩，手臂放在沙发上，仰头盯着破破烂烂的天花板
“你真可恶！”千鹤恶狠狠地瞪了梅涅克一眼，“冰箱里有面包，自己冷伴着吃吧！”
千鹤扭身就要出门
“千鹤。”梅涅克叫住千鹤
“听不见！”
“我们要不做个小生意吧。”梅涅克声音幽幽的响起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四十万円，还不够贷款钱呢。”
千鹤站在房间门口，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的梅涅克
“后来我又买了两张，又中了八十万円，一共中了一百二十万円。”
“纳尼！（什么）”千鹤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噔噔噔的踩着皮鞋跑到梅涅克面前，双手捧住梅涅克脸颊，质问
“你胡言乱语什么！”
“没有胡言乱语啦。”梅涅克轻轻的笑着
看着千鹤完全不合身的学生黑礼服，闻着千鹤身上劣质的香水味道，
学生校服是三年前的，香水是便利店的打折商品，肩膀上的布包是上次去海洋馆发传单的时候被路边老奶奶送的
她从小到大甚至都没有去买过一支口红，只是在同学的课桌里见过口红的模样
曾经的千鹤为还清贷款拼尽了全力，后来他被千鹤捡回家，和千鹤一起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她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但这喘息只不过是，让她不用逃课去打零工，不用吃冷便当，不用凌晨还在路边发传单
“要不你看看这张卡有多少钱？”梅涅克笑着从自己口袋掏出一张花旗银行的信用卡
千鹤瞳孔倒影着梅涅克手指夹着的卡片
看着看着眼眶就泛起了水润的光
“你骗我！你哪有那么好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事情，是不是偷偷卖了什么东西。我不需要你为我这样！”
千鹤慌乱地掀开梅涅克身上的衣服
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衬衫里面是健硕健康的肌肉
千鹤哭着仔仔细细地将梅涅克翻了一圈，确认梅涅克没有少什么零件之后
才怔怔的愣在原地
“你真的这么好运？”
梅涅克静静地盯着面前泪汪汪的千鹤
“是千鹤真的这么好运。我是带着千鹤的运气去求天照大神的。上天眷恋了我们，从此我们的贷款就还清了。”梅涅克再次摆动一下手指的卡片
“你骗人！”千鹤一把抱住梅涅克的脖子呜呜的哭泣起来，“我凭什么有这么好运。”
生活的压力从出生那一刻就压在千鹤的肩膀，她出生母亲难产，父亲带着她四处流浪，十岁的时候父亲车祸，她回到乡下和奶奶一起捡废品
上初中那年她和奶奶告别在通往东京都的车站，千鹤告诉奶奶等到柳条发芽自己就会回来
可那次告别成为她们彼此生命中的最后一面，孤身一人的她之后没多久她身患白血病至此背上了她一辈子都看不到头的贷款
在她背着沉重生活枷锁艰难求生的一天晚上，路边的小混混抢走了她两个月打工的钱
至此生命彻底走入黑暗，是梅涅克带给了她求生的一丝光
她呜呜的抱着梅涅克肩膀痛哭
这不是她为还清贷款后的释然，而是她察觉到另一个更加沉重的枷锁落在了她的肩膀
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失去梅涅克会不会再次丧失生的希望，会不会像当年的时候撑过来
“你告诉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千鹤，这是我们好运的开始。”
“我凭什么有这么好运，我凭什么！凭什么！”
“千鹤，好运会眷恋每一个相信他的人。”
“就像隆冬的我们，知道未来终究会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那天清晨的阳光会穿透乌云照进潮湿的枯井之中，人们奔走相告胜利的消息。”
梅涅克轻轻的抱住千鹤，在耳边低语
......
“那什么是希望，还不是只能拼概率！”
“希望不是概率的赌博，而是灵魂选择凝望光明的姿态。”
“哥哥见过吗？”
“见过。”
“在哪里？”
“在那暴雨倾盆至暗的夜。”
“他是什么样子？我能见到他吗？”
“能，我会带你去追上他，让你亲自看到他。”
“真的吗？”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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