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惊魂之魅影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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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旧案影踪现

朦胧的雨依然在城市的上空笼罩着,大量的灯光汇集起来,撑得夜幕下的天空如秋天成熟的桔子似的,桔黄,桔黄的,雾雨在那桔黄色的星云下跃动着,没有动感的飘浮着,只是随着向东吹来的风,跃来跃去,无根似的在这广大的星际下自我的舞蹈着……

陆芸盯着窗外的雾雨,渐渐地伏在桌上睡去……

崔宏渐也握着鼠标疲劳地睡去……

雨夜下的街道上,人员更显得冷清,还是那桔黄的路灯,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为这寂静的街道,添上一条动态的影子,那条影子也在这寂静的没有车辆的道路上,歪歪斜斜地走着,影子里那两条手甩来甩去,好似饿鬼投胎,那手如纸一般轻,像是被这夜风吹起来的。差点就可以将那个人如画纸般吹到半空中。

可能马路上没有车,那个人便摇摇晃晃地行走在马路上,悠悠的,轻飘飘的在路上渐行渐远。

那个人自在的在马路上行有十余分钟,脚上的布鞋可能因为在雨地里行的久了,变得沉重起来,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曝蹋,曝蹋地响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耀眼的车灯,和那滚滚近来的,轱辘声,从后方向着他越来越近了,也许是车身很重,那声音便也如闷雷在路下,震动!

那个干瘦的影子还在那条路上,悠悠的晃着,好似没有听见,后面将行而至的车辆,他还没有一点避让的意图。

此时道路的两旁没有人,连一个提醒他的人都没有,如果你能喝住他,不妨叫他停住吧!车更近了,超速!你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在没有人的路上,拖着一车煤矿的货车,开足所有的马力奔行在这马路上,这辆车要赶到清晨,交货。不能再解释更多,一切只是为了利益。

走在马路上的是一个疯子,这是司机见到他时所做出的判断。长期跑货运的司机没少见过像他那样在半夜里还在马路上晃悠着的疯子,此时的情况,开车的司机们通常是选择避让,他们知道,通常有一些轻生的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在车底下死去。开车的司机并不想惹上这样的祸事,开煤矿的司机看准了,那个疯子行走的路线,选择了靠右行驶。

司机还是保持着方才的车速,像以前一样,快速的将流浪的人甩去。司机打了一下方向盘,货车转了一下,靠右而行。就在刚刚靠右而行的时候,车身抖动了一下,并轻响了一声,司机向外探头看了看,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探回了头,将货车驶得更远了。

这街道复归于平静,清凉的夜空里,飘起了一点点血的腥味,那条长长的影子也消失了。就在刚刚,那辆货车经过的时候,那个人,不知怎么的,就直接靠着右边奔去,就像是去送死的。

也许那看起来像疯子的人,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是真正的想死去,当他靠近那辆货车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身子背转了过去,那辆货车只是擦着了他的身体,由于货车具有极大的拉力,便将那个人带出了马路外,直接将他撞倒在路旁的草丛中。

他的伤并不重,只是弄破了皮肤,他倒在草地里哼哼地呻吟着……只是呻吟,他也许还不大懂得什么是求救。

那辆货车驶出了半里远,司机才发现车窗外有那么几点血迹,司机慌了一下,立即停下了车子,叫副驾驶下车,擦拭掉那挡风玻璃上的血迹。又拖着重重的雷音驶向黑夜。

渐渐的呻吟声也没有了,也许他已经累了,身心与身体满是疲惫与痛苦。

路灯透过那杂草,照在他的脸上,你发现了,这时你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就是那个疯子杨远峥。他为何在这里,他要行去何方?

深夜是梦渐渐地开始的时候……

疯子也会有梦,让我们就这样走近他还残存的意识吧……随着他的梦,去了解,这个有些神秘的人物。

夜风轻飘,晃动着杂草,在他的脸上,拂来拂去……

黑暗,又是无底的黑暗!

一个女人的声音,无比凄厉,惊恐,甚至还带有一丝兴奋,在这个黑暗中,撕扯着。然后又是一声剧烈的动荡,接着周围的一切又亮了起来,紧接着,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了许多的年轻学生。然后又是更大的惊吼声!

不少的女学生一路奔跑,一路惊慌的喊叫着:“跳楼了……死人了……”

杨远峥在朦胧的睡意中被这一阵动乱给惊醒,他起身打开窗户,看见下面是一摊鲜红的血,红的!他无法看清跌落下去的人是谁,但他能感觉到躺在那摊血迹中的人身影是相当熟悉。他踉跄后退,打开了寝室的门,发疯般地奔了下去。

他推开围观的同学,离那滩鲜红的血更近了。

在一大摊鲜红的血液中,还有一丝白花花的东西,杨远峥意识到,那是人的脑花。杨远峥捂住自己的嘴。那个人的脸朝着地面,杨远峥看不清楚,他转了一个方向,蹲下来瞧着那个人,他感到无比的惊讶,一种剧烈的声响从他的心底涌向他的双耳,鸣鸣作响。

“丽红?”杨远峥冲着跌在地面的那个人喊着。他几乎就要站立不稳,他没有意识到像她这样乐观的女孩会自杀而死?

围观的人群又涌动起来,110接到学校的报案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现场,他们将丽红翻转过来,放在担架上,套上尸袋,装进车子。呼啦着警报……

这时,女生的楼顶上,又是一阵骚动,好几个女生也惊恐地喊叫着:“又死人了!又死人了……”然后又是一大堆的同学朝着女生寝室楼奔了上去,杨远峥也随着那群人爬了上去,他走得很慢,就在刚才他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死在那里,周围一大摊的血,已令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他终于爬到了楼顶上。围观的学生也不少于楼下刚刚发生命案时的人数,杨远峥向里挤了挤,有的同学甚至骂了他几句,他没有回骂,这时的他已经虚弱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但他还是努力地往里挤了挤,他挤开了一个又一个同学,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睡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已经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呼吸,他猛地跌倒在地,他终于受不了这双重的打击,他呜咽地哭着,围观的学生就不明所以。看见一个大男生居然还哭得不成样子。然而这还没有完,突然,杨远峥像一个咆哮的狮子,猛地扑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抱起了她,他哭得更加响亮。

“慕洛,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天台上陷入沉默,没有人再交头接耳,他们都看着杨远峥。

无论杨远峥怎么哭泣,在他怀中的女人再也不会醒来。

这一夜他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一个他最为挚爱的女生。

“慕洛,慕洛……”杨远峥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苏慕洛已经发冷而苍白的脸庞上。

两个警察将杨远峥扶了起来,把苏慕洛从他的怀中抱了出来,也放在了担架上,拉上尸袋。尸袋拉上的时候,杨远峥再也瞧不了这个他最为深爱的女人了。

夜风再次拂来,撩动在杨远峥的脸庞上,车灯扫了过来,他的脸部在抽搐着,这一场梦令他无比的痛苦。

痛苦终于使得他醒了过来,深寂的夜色里,他又在马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又钻到了一处更加漆黑的地方,他摸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了看起来还在石桌上的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石洞。石洞内幽森而潮湿,再里面一点,有一床被子,看来这就是他平时睡觉的地方。

此时的他,脸色还陷于一丝忧郁之中,也许刚才的梦境勾起了他的往事回忆,他看着面前摇晃着的灯光一跳一跳的在石壁上跳动着。

“慕洛,我的慕洛,丽红,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杨远峥独自低声对着那丝烛光念着她们的名字。

也许因为石洞内有些潮湿的缘故,杨远峥感觉到一丝寒冷,他借用烛光来温暖自己的手,他还是在哆嗦着,然后他拿起蜡烛,向石洞深处走去,他铺开了那条唯一的被子,蜷缩着。他的目光又呆滞起来,他将被子紧紧地裹着,也抵不过来自心底深处的寒气。

这一天他们已经足够的疲惫,到晚上11点过的时候,崔宏渐突然请陆芸去吃夜宵,陆芸当时虽感意外,但也没有拒绝。他们脱掉身上的警服,换上便衣,慢慢地走到大街上,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崔宏渐虽然感到一丝不自在,但也没有乱了步伐,两人走在一排。城市夜幕下升起来的灯光五花八门地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在这繁华背后,到底还有多少黑暗了?

走了十几分钟,大街上火锅底料的味道飘流在一整条街道上,陆芸感觉到自己的味蕾已经涌动。崔宏渐物色了几家大排档,发觉在街道边缘部分的一家大排档只坐了二三桌客人,生意有点冷清,崔宏渐领着陆芸朝着那家大排档走去,找了一张相对来说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桌上的底料还在翻滚着,陆芸起身去拿了几十串生的串菜回来,又坐下来,将串串烫进锅里,崔宏渐要了四瓶啤酒,替陆芸倒上了,两人一边烫着,一边喝着,一边聊着……两人吃得直冒热汗。

石洞内,依然潮湿,杨远峥正瑟瑟发抖着,他的眼睛已经闭上。蜡烛将要燃尽,只剩一摊烛油,火光渐渐变小,为着最后的生命而挣扎着,蹿动着。

他闭着眼睛,那股令他心慌的过去,照例在他的头脑中浮现……

这是苏慕洛出事之前返回老家的情况。

那一年,是一九九九年的五一节放假期间。那时杨远峥在校园里寻不到苏慕洛的踪迹,便去寻苏慕洛的同寝室兼同桌好友保丽红。

那一天的下午……

杨远峥喘着粗气,挡在丽红的面前说:“请你告诉我好吗? 我一定要知道她的情况。”

“你和她弟弟一个班的,你能不知道吗?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我,至少他们家的情况她弟弟多少能知道些,而我又不是他家的人,我能知道些什么?”

“她弟弟这些天神情恍惚,昨天也不见了,没向任何人说过,就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如果他在的话,我能去麻烦你吗?”

“这个,我想喝茶了,我好口渴了!”

“我们走,去学校外,那外面有好几家买茶的!”杨远峥说。

“我不想走那么远了?刚吃了饭我不想跑了!”丽红经过学校的一片树丛说着,其实心里是想在这林中找个地方再接着谈,杨远峥大约是误会她的意图。

他却突然跑开了,很快消失在树丛中。保丽红眼睁睁地望着他,呆立在原地,保丽红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一声不响就跑开了。她觉得他这样做很是不友好,从丽红的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对他的厌恶感,从而又联想到他的家庭,猜测着他的父母又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有这样不告而别的行为了,走了,至少也要知会一声。如果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他也没有收到信号的来源,目前他只关心着苏慕洛,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比这样的事情更加的着急吗?

保丽红的鼻子突然间涌上了一阵酸痛,晶莹的泪水在丛林中飘落,保丽红擦拭掉眼中的泪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为什么会这样哭了?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人的情绪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年轻的女孩。

她感觉到一阵不可名状的失落感,她觉得自己的相貌不好看,觉得自己的衣服也不好看,觉得自己的声音也不好听,连吃饭的动作也难看,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全身有着说不清的缺点,而这些缺点将自己的身体洞穿的千疮百孔,找不到自己的优点,即使有,也随着这千疮百孔流失掉了,优点的光芒早已黯淡,或许已经无法使她的身体发光了。

保丽红便已觉得自己突然掉进了寒冷的冬季里,其实现在只是秋天,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在树丛中阴暗无光的光线下,时而带着一阵树叶堆落下来腐臭的味道,让丽红作呕不已。

阴暗的潮湿加剧了保丽红失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好没用,苏慕洛走了她觉得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一个朋友,听音乐只能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的痛苦。

此时的杨远峥还未意识到保丽红竟然悄悄的暗恋上自己,这场他无所体会到的爱恋便导致了此后,他们所在学校建校以来最大的惨剧。

二OO九年的夏天,闷热难耐。

崔宏渐又要了两瓶冻啤酒,他用筷子打开酒盖,倒在陆芸只喝了半杯的酒杯里,直到酒杯的容量被泡沫溢出,才收起酒瓶替自己又倒了一杯。

崔宏渐一口喝了下去,心中的烦闷立时感到一股清凉,很快,一股热力与烦躁又覆盖了上来。

“陆芸,你可知道杨远峥在学校的时候最爱的人是谁?”

“苏慕洛,怎么了崔师,这与案情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生前真够漂亮的,可惜那小子没富消受美人啊。”

陆芸看着崔宏渐又倒了一杯酒,又仰起脖子喝了下去。他的脸上已微微浮上一点红晕,陆芸从锅里捞出几串烫好的串菜,放在崔宏渐碟子里,崔宏渐拿起串菜,张开嘴横向一拉,一串菜全在他的嘴里了。

“苏慕洛死了,心脏病死的,在那同一天,保丽红也跳楼死了,据那时的法医鉴定结论,她们死亡时间相隔仅半个小时。”崔宏渐说。

“恩。”陆芸点头表示崔宏渐说得一字不差。

“十年了,没有人对那次的事件进行过深入调查,他们仅根据现场就断定为一起自杀死亡,一起因病突发死亡。”崔宏渐说。

“崔师,十年前,你还是学生吧?”

“恩。”崔宏渐点了点头,又拉了一串菜。

“历史案件,我们也无能为力啊!”陆芸浅喝一口酒说。

“可现在发生的案件,你不觉得正和苏慕洛死亡的病因很像吗?都是心脏病突发死亡!”

“每一年都有人心脏病突发死亡,也不能硬将此事与现在的案情联系在一起啊?”

“你可知道报案的人是谁?”

“杨远峥!”

“对了,此人与案情联系如此之深,十年前的案情?”

陆芸终于明白崔宏渐想要说什么了,现在这前因后果的联系终于衔接在一起。

简陋的大排档夜店,灯光甚是昏暗,有一种让人昏昏入睡的感觉。

杨远峥在石洞内,依然将被子拉得紧紧的,此时蜡烛的油已完全干枯,石洞内漆黑无比。那场他并不愿意回忆的往事,再度翻起。

在火车上,杨远峥一直都焦躁不安,一想到苏慕洛,他的心就无名地跳动着,连呼吸也变得不均匀起来,火车每经过一个铁轨,他总是大喘着气,手不停的在裤子上使劲地擦拭着,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浓烈。

火车行程到十个小时的时候,终于到站了。到站时天已经黑尽了,站台的灯寂缭地撒着,火车长鸣地嘶叫着,拖着长长的身子再向下一个站点行去。

“丽红,你知道我们该去坐哪一班车到她的家吗?”杨远峥刚下火车就问保丽红。

“其实我早该给你说的,去她的家行程是相当的困难,不止坐车的时间长,连走路的时间也很长,现在,那下面有一条小路,我们沿着这条小道再走两个小时才能到她的家。”保丽红说。

“什么,还要走两个小时?”杨远峥惊呼起来。

“那条小路只能用我们自己的脚去走,任何的车辆是不能通行的,她的家就是那样的遥远,你非要去,我没办法去拒绝你,也不能拦住你。”丽红说。

“对不起,让你陪着我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杨远峥很歉意地说。

保丽红一一辨认了分岔的小路带着杨远峥向苏慕洛的家一步一步地挨近。时光在行走中慢慢地被杨远峥的步子抛在了身后,天色慢慢地在行走中开始亮起来。他们总算能看清脚下的路了,远处的民房,稀稀疏疏冒着淡淡的青烟,几个农民在地里挖着土。

远远的,杨远峥看见一处房子用一根长长的竹杆撑着什么东西在飘荡,那东西杨远峥也是见过的,是哪一家死了人的标志?用来避邪的东西。

“见鬼,刚刚才能看清远处的地方,就让我看见了这个东西,真是让人晦气,看来今天我要走霉运了。”杨远峥心情忧郁起来。

“天啊?不会吧,她家出了什么事,撑着那东西做什么啊?难道她的谁走了?”保丽红极为意外。

“她家是指?”杨远峥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问保丽红。

“那是苏慕洛的家,我们快走吧?难道她家真出了什么事情,才有人打电话把她急切地叫了回来,也许是她邻居家的哪个老婆婆走了吧。”丽红一边说着竟小跑了起来。

两人一口气跑到了苏慕洛的家门口,门外的墙上挂满了挽联,正屋中停放着一具木制的棺材,棺材下靠着一张黑白的炭画,是一个苍老的,瘦弱的女人。

黑白色的炭画下跪着一个男孩,点着香,替换掉刚刚快要燃过的另外几支香。又往火盆里烧了纸钱。杨远峥似乎已经看出了那个男孩是谁。

“苏醒!”杨远峥轻声地喊。

披着孝服的男孩好像听到了,转过头看了后面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好意外,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的同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是在他的母亲逝去的时候出现,苏醒并不清楚杨远峥来的意图,杨远峥也不好意思的在他面前轻声地问:“你姐姐呢?”

苏醒红肿的眼睛又涌出了泪水。

“她怎么?”杨远峥问。

“今天是我母亲埋下的日子,也是我姐姐出嫁的日子。”

“什么?”杨远峥感觉到一个晴天霹雳盖头响了过来,头眩晕的厉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保丽红接着问。

“你看见了,我的家里一贫如洗,连我的母亲安葬的钱也没有,是姐姐的未婚夫家里拿出了两千元处理我母亲的后事,他的条件是让我的姐姐立即就嫁给他,他根本就等不了我姐姐毕业的那一天。他认为女人读书没一点好处,只要有劳动力去挖土种庄稼便足了。”苏醒神情悲伤。

“难道,仅仅是因为安葬你的母亲,就让你的姐姐立即嫁给他吗?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说,我们好想一个办法帮你们啊,至少不能让你姐姐现在就嫁给他啊。”保丽红几乎已经愤怒起来。

“苏醒,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要你快点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杨远峥也急了。

“你见不了我的姐姐,在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们不会让我姐姐露面的。去了也是白去。”。

“我给你说过了,别说其他的,快说你姐在哪里!”杨远峥几乎快要扯住苏醒问。

“在哪边的楼房上,姐姐嫁给他之后,我和他们也就成亲戚了。在这个村子里就他们家里的经济富裕一些。”苏醒说。

杨远峥立即奔到那家人的屋楼下。

“苏慕洛,你给我出来!”杨远峥向着楼上吼叫着。

“你别叫行不?你在这里大约是不能将苏慕洛叫出来了,可能会把她的未婚夫叫出来,当她真的出来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办?打他?”保丽红说。

“我就是想狠狠地打他一顿。”杨远峥情绪波动起来。

秋天的太阳无力地探出头。

杨远峥看见了苏慕洛,朝着她的方向走去。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近距离好好地看着她,他日夜想念的她终于出现,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到这样的境况里遇到她,他知道她生活中有着难言的痛苦,但他绝没有想到她连选择伴侣的能力都没有。苏慕洛看见了杨远峥,杨远峥的眼神与她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他们的心意已经通过各自的眼神交流,她明白他来的意图。

杨远峥渐渐地向着她靠近,他伸手想要将苏慕洛拉过来,那个男人警觉性地退了一步,杨远峥拉了一个空。

“你是谁?你并不是我请来的客人!”那个男人说。

“苏慕洛是我的,我来要回她!”杨远峥面目坚毅。

“什么?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怎么可能是你的。”那个男人粗吼地说,他眼神里充满愤怒。一只积蓄了力量的手挥过来,打在杨远峥的脸上,杨远峥一手捂着脸,也用自己的一拳回击了他。那个人摇晃地后退,他感到了阵阵眩晕,他挽着苏慕洛的手也无力再挽留,他的手终于脱开了苏慕洛的手臂,后退几步。

杨远峥迅速地将苏慕洛拉了过来,随手甩了一把一百元的票子在那个男人的眼前,甩过之后杨远峥让苏慕洛跑起来,保丽红与苏醒也看出了情势一起跑了起来。在场的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还未反映事情的原因,四个人已经跑到了对边的小路上。等新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大声地喝叫:“快给我追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听从了新郎的号召,追了出去。

在这说话的功夫,他们四人一行又奔跑到了更远的地方,当他们追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影已被周围的农作物遮去。

好在保丽红与苏慕洛曾经参加过学校的长跑队,这样的本事居然是用来逃婚!

他们一直不敢停歇的奔跑,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只见到后面的人时而追得更近了,时而又退出了他们的视线,时而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令几个人恐怖不已。每当苏慕洛与保丽红跑累了的时候,杨远峥都会鼓励她们跑起来。

后面的几个小伙子毕竟不是追自己的新娘,追了五六里地大家也不卖力地追了,新郎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脸色由于长时间的疾跑已经变得苍白,新郎也在追赶了六里地的时候再也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个人最终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无力去追回。虽然他想大声地吼叫,但由于长时间的奔跑他的喉咙已经没有气力再喊出一句话。那个男人,呆呆地望着不再跑了。

杨远峥他们四个人,并没有放弃奔跑,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跑到了马路上。他回过头看着那遥远的小路,终还是没有人追上来。他还不大放心,建议大家继续快走,一边走一边等后面的车子。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破烂的郊外车总算探出了它的头顶,他们使劲地招着手,郊外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四个人跑上车子,大家向后望确定后面真的没有人,这才放心起来。车子在并不平坦的乡道上颠来颠去。

杨远峥看见车上每一人好像都是那个新郎,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车上所有的人。

“不,这不可能。”杨远峥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好像自己又掉进了无明的黑洞里。他想挪动着,挣扎地挪动起来,便发觉自己的身体异常地疼痛起来。他不想就此去了那无知的感觉,他不停地挣扎着。

那一次杨远峥硬是从新郎身边抢走了苏慕洛,这是杨远峥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惊险的一次事件。那时,他绝没有想到在新千年即将到来之时,还有着买卖婚姻的存在。这种旧社会的风习,居然在一个大学生的身上,上演了一回。他们三人好不容易返回学校,就在当天晚上惨案就已发生。

那段往事,杨远峥永远也不愿意回忆起来。

那次事件发生之后,杨远峥也永远地离开了那所学校,后来有传闻说他参加了一家贩毒集团,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死了。更夸张的是,有人居然说他成了警察。

此时,回到二OO九年,杨远峥确乎还活着,在石洞内,他显得是多么的潦倒穷困。

崔宏渐与陆芸将那两瓶冻啤酒喝完的时候,已是深夜一点。

在石洞内的杨远峥,再度挣扎着,他的手脚胡乱地踢动着。

“不,这不可能。”杨远峥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好像自己又掉进了无明的黑洞里。他想挪动着,挣扎地挪动起来,发觉自己的身体异常的疼痛起来。他不想就此去了那无知的感觉,他不停地挣扎着。

费了好一大会儿的功夫,他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站着的地方不是在车上,而是在车下,在马路上,身边没有苏慕洛,没有丽红,也没有苏醒,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的天色并不是夜晚,而是早晨,太阳已经晒了出来。

现在,他行走的方向居然是朝着终云山公墓的方向,难道他又要去看他的苏慕洛,已经在天堂里报道了十年的苏慕洛。

杨远峥摇摇晃晃地行走着,他看见了一棵树上结着桔红色的果子,伸手摘了两个,他饿了,他不会忘记自己还是要吃饭的。他正吃完一个桔子的时候,一辆车子居然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停住了吞食。下车的人他昨天也见过,是陆芸。当然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陆芸开车是要去公墓找陈飞队长的,大约陈飞队长还没有走出失去女朋友的悲伤中,崔宏渐已经猜测出他可能去了那个地方,于是叫陆芸再去安慰一下陈飞队长,让队长早日恢复好情绪,回到所里,案情的侦破还是少不了他。

“你的面前是怎么回事,怎么出了那么多的血?你去了哪里?”陆芸询问着。

杨远峥先前一直沉默地走着,他的目光斜视着陆芸。陆芸一直跟着他,再次问:“你的面前是怎么回事,怎么出了那么多的血?你去了哪里?”

杨远峥精神恍惚:“好像有人打我,然后我就睡着了,现在又起来了。”

“你看清了打你的人吗?”陆芸追问着。

“好像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可以跑的东西,它打我,打了我之后就跑了。”杨远峥表情痴傻。

“什么?”陆芸没有听明白杨远峥说的那个可以跑的东西是什么。过了好半天她看到车上来来往往快速奔跑着的汽车,好像略有所思。

“是哪个东西打你吗?”陆芸随手指了一驾行驶中的货车。

“好像,好像,就是它打的我,好痛啊。”杨远峥疼痛地叫了起来。

陆芸回身上了车,取了一瓶云南白药,给杨远峥上了药,让他也上了车,一起去了墓地,他的女友的墓地与陈飞队长女友的墓是挨在一起的,陆芸与杨远峥一起到了那个地方,果然陆芸发现陈飞队长就在那里。杨远峥一发现苏慕洛的墓地,又开始大哭起来,跪在她的墓前。

陈飞队长惊异地看到了陆芸的出现,陆芸也看到了关婷风的墓前摆放了一束黄菊花,看来是陈飞队长上的菊花。陈飞队长也发现了杨远峥胸前的血迹,问陆芸:“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被一辆车子刮伤了,只是皮外伤”

“我给他上了药,过几天他的伤口应该能好的。”陆芸说。

杨远峥没有停止住哭声。

“陆芸你是来接我的吧,我们走吧。关婷风刚刚下葬,我想来看看她,所以今天早上我直接来了这里。”陈飞看见陆芸走了过来,大致也猜到了。

“队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他了?居然为了一个女友如此的守在她的墓地前十年,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痴情的男人?”陆芸深深地感叹着。

“让他哭吧,我们走吧,也许那样也是他的生活,如果我不是一个警察,也许,我也想像他一样。”陈飞悲哀地说。

陆芸与陈飞离开了墓地,回到局里。

陈飞刚刚进入办公地点就向崔宏渐的办公桌走去问:“怎么样?她的事情有进展吗?”

“有!”崔宏渐说。

“是什么?快告诉我。”

“他的手机有很严重的问题,好像她的手机装上了一款来历不明的软件,那个软件好像可以控制着什么?好像可以控制着她的大脑信息。”崔宏渐说。

“什么?连这样的玩意儿也有?”

“这应该是进口的东西。看来外国人也参与了这个看似简单的事件!队长,最近你可没得罪谁吧?人家居然来报复你。”陆芸推测着。

陈飞与崔宏渐一同盯着陆芸说:“只要是进口的就一定是外国人做的?”

陆芸自知犯了个错,便坐下来保持沉默。

“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关婷风是被人他杀的?”陈飞继续问崔宏渐。

“基本是这样。”崔宏渐说。

“除了这个手机是重要的线索外,还有别的吗?”陈飞问。

“有,就是那个自称在现场看见关婷风跳下去的时候的目击者。可是他总是迷迷糊糊的,他的话也不能尽信,意外的是他能把关婷风跳下去的场景说出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他好好谈谈。”崔宏渐说。

“那个人还在公墓上,要去吗?”陈飞说。

“不了,今天不去了,还要去处理地下挖掘出来的三具死尸。”崔宏渐摇头显得很紧迫。

“从现在起,我们将不分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