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惊情变
通道的灯光是暗淡的,过道里因为无人,却又是寂静的,陆芸每走一步便觉有种回音响在自己的耳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似的,陆芸知道,这里刚刚失踪了什么,一具死尸。陆芸不敢回头去看,她怕看到那具血淋淋的面容,于是将步子走的更快,陆芸在走着,便觉得似乎后面有人正跳起来跟着自己似的。
电梯直接上了五楼,电梯的门一开,崔宏渐便已立在门外,当陆芸跨出电梯,崔宏渐便急促地问:“鉴定了?”
陆芸露出满脸不悦的气色,将夹在腋下的资料全部甩在崔宏渐的手中。
崔宏渐一边走一边快速地翻阅着资料,根本就没有瞧一眼陆芸。
“怎么?还是找不到致死的原因?难道这只是一起自然的死亡,和以前一样?”崔宏渐带着失望的语气。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看过那资料。”
“那你就不会问问他吗?一个警察最重要的是抓住任何的疑问,向可能给你答案的人,尽量地询问,将所有的线索进行归纳总结,从而发现新的问题,然后再继续查找问题的原因。”
“噢,明白了,我一定会学习的。那这次是不是只能挂案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提挂案,或者有挂案的想法,挂案是一个警察最惭愧的事件。”
“连宋法医都从他的尸体中查探不出任何的问题,对于他生理上的自然死亡的可能性要占据一大部分,或者这本就不是一起案子,于我们也没有什么责任可言。”
“陆芸,你这样的想法又错了,在我们的眼中任何案子都要去寻找事件的可疑点,尽量查找关于这件案子的突破点,还原案子的真实性。”
“嗯!”
“现在是下班的时间,你可以回家了。”
“那你了?”
“我过一会儿就会走,不用等我。”
陆芸应了一声,调转头,出了办公大楼。到楼下的一个站点处乘了一辆公交车。崔宏渐则待在办公室里再次将资料详细地看了看。
“怎么样呢?有什么发现吗?”陈飞队长靠过来问。
“没有。”
“你也别太费劲了,该挂的案子,还是挂了吧。没有什么事情总是完美的。”
“队长,你不觉得这起事件很是奇怪吗?在同一个地方,同一种死亡的状态,同样的年纪,已经五起此类事件了,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我想这天下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如此巧合的事件,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为何意外死亡。”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我才刚刚进入大队,对以前的资料掌握的不是很多,这次就由你去总结,这事多劳你费心了,今天我不能陪你一起查资料,我女朋友生日,我一定要先搞定她,那才行。”
“你呀!要是我们局长发现你在此关头还出去约会,不办你一个玩忽职守,就烧高香了。”
“哈哈,我们当警察的也是人啊,也有各自的生活,也有七情六欲。”
“天呐,你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五起死亡案件,这个关节你……”
陈飞面色沉稳,正腔说:“我就离开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陈飞说完也不再理崔宏渐,他走出办公室,把门反勾过来,对着崔宏渐说:“我失去了十分钟,你就给我看着时间,一小时五十分钟后,我准时回来。”
陈飞队长特意换了一身新买的西服,捧着早上预定的玫瑰花,把局里的一辆吉普车开去了。
“喂,亲爱的,生日快乐,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陈飞仓促的拨通女友的电话
“你这个大警察,你就不会查吗?”
“哼,小看我。”
陈飞立即打开了GPS定位追踪器,查找女友手机信号的来源,开着车向着信号源浓烈的地方快速奔驰而去。
并且一边柔柔密密的和女友谈着话。
“亲爱的,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哼,少说些吧,我知道你在拖时间哩,你这次找不到我,那就3天都别来见我。”说完对方已经切断了通话。
陈飞发现信号源已经失踪,再次打过去,对方却早已关机,再也接通不了!
“哎,以前真不该跟她说我们追踪信号,通话要保持一分钟以上,她可真会掐点,偏偏在通话进行到55秒钟时,就将电话挂掉,嘿,她也学会了反侦察能力。哎,出来时比较匆忙别的技术工具也没有带上来。我的这点心理状态也被她猜了出来。”陈飞正想着,女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女友一直不停地笑着,并且不停地催促着,让陈飞在半个小时赶到,不然连陈飞的惊喜也送不出去。这一次女友用电话交流明显超出了可以供自己查找信号的时间。
陈飞看见已经失踪的信号又突显了出来,正高兴起来,于是又将车子加快十码,此时陈飞的那颗心儿早就飞到了女友的那一边。恨不得自己的女友此时就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面。虽然这次的通话时间较之前多了十五秒,自己的女友明显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次的信号还是没有追查出一些疑点,自然陈飞也不知道女友在什么地方。
但热恋中的恋人会有一种最为直观的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准确预感,也就是人们常常谈论的第六感。陈飞是警察他也有普通人的情感,在他的内心中从来不会排除并不科学的第六感。“她一定在那里!”陈飞轻轻地说了,便把车头一转,换了一个方向,朝一个山头驶去。
雨点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满是星空的天色下撒了下来,车窗外的劲风呼呼的直往车里灌,时不时有点点的湿点,贴在陈飞的脸上。
借着那桔黄色的路灯,飘落下来的雨点竟也似冲淡过后的血点,漫漫的向下滴落,没入那路灯,车灯也照之不及的黑暗里,寻找它的地狱。
陈飞的女友向来是一个胆大的女孩,大概她的胆子正好符合陈飞的心意,两人才合在一起的,陈飞的女友虽然有如男孩子般的胆大,但也是一个极富有浪漫情调的女孩,虽然陈飞不大懂得情调,陈飞的女友却从未由此生过气,每一次的浪漫情调都是由女友刻意制造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大概也是故意制造的。
风,此时通过汽车的挡风玻璃,可以清晰的听到一阵刮耳的,难受的声音。
“风可真够大呀!”陈飞也不由担心地感叹了一句。踩足油门向着山顶奔去陈飞知道自己的女友此时可能正坐在山上的悬崖旁,等着自己。他想起女友昨天就对自己说过,她看电视里说今晚在本市十点钟可以观测到流星拖尾现象,朋友们之间早就相传在流星到来的时候及时的许一个愿望,愿望就可以成真。虽然这种流传早就传得如白开水般,没有味道了,但也正像老百姓口中的迷信一样,信则无,不信则有,可信可不信的地步。虽然许愿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享受那一种氛围,就足够了。
女友的这句话,就在陈飞掉转车头之前才刚刚想起,那一个倒弯处向上的那条马路正是本市最高的制高点,既然女友想看,就一定会去选择那里,那里将是最好的观测点。不幸的是,现在正飘起了雨点,今晚大概用肉眼是看不成的了,现在又不好直接打电话将她叫下来,失了她的兴趣,招来一二句埋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陈飞将方向盘又打了一转,越高的地方公路就越是坡度极高,在这样的山上只能修建盘山公路,才能减轻向上爬行的坡度。
好在陈飞在特警队学过特技飞车,这样的技术对付这一般的盘山公路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陈飞想到她的心,情意却愈加浓烈,手就愈发不自觉的微微发抖。随着车窗外灌进来的风,依然不能使他平静下来。
当然这一切设想只是陈飞的猜测而已,到现在连陈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友是否真正的就在那山上等着自己。
此时的心跳似乎喘得令人无法呼吸!
车灯依然向着前方黑暗的地方寻着女友那熟悉的目标。
车行了大约半个小时,陈飞估摸着大概快要到山顶了,才将车行的速度减了下来,两只眼睛不停地向着外面搜寻着可能就是自己女友的身影。路越往上便越是更加的难行,水泥路也就变成了一般的煤渣路,越往上,路况就越加的偏僻,冷幽。再往上连煤渣的路也没有了,只剩下因大雨冲刷过后经又太阳暴晒后凝成的一堆堆不成规则的半硬的泥浆。这极为严重地阻碍了车行的流畅,连越野车行进起来都变得很艰难,车身似摇篮般抖动起来。
陈飞还是开着车子艰难地向着前方驶去,这时已经没有可能退后的机会,该寻的地方他都寻了,可惜就是没有寻到她的身影,那么只好继续向着前面行去。
这样的路况又行了约莫十来分钟,车子实在不能再向着前面驶去,陈飞只好把车子停下,熄火。关火之后陈飞坐在车内心中很是焦虑不安,他的内心之中不免想要冒出肝火,真想有骂人的冲动
陈飞从驾驶室内走了下来,狠狠地关了车门,拿着手电筒继续朝前寻去,陈飞记得去年刚刚认识她不到三天,就被拉到这里陪着女友吹了一整天的凉风。回去之后女友感冒了一个星期,才病愈。
陈飞觉得自己的女友真有些神经质,但女友也只从那以后就未表现过神经质的一回,相反对着自己是相当的体贴周到,从来也不会责怪自己因外出调查案情误了约会,就此下来,陈飞便慢慢地觉得自己的女友还是不错的,便就此交往了一年,关于结婚的话题两人之间也谈过数回,只差请一回酒席,两人便不再是恋人,而是夫妻。
“小风,你在哪?可还是在去年的那个地方等着我。”陈飞轻轻地自叹着。
细小的雨水已经让草木披上了一层层水衣,陈飞顾不得草木上的雨水,也没有卷起裤腿,什么也不顾的从草丛里穿过,一年的时光并不长,对于草来说却是足够了,足够使得这些杂草长得将小路也全部埋没,无路可寻。如果不是陈飞在两个月前来此勘察过现场,破坏了一些草丛,如今可是真的找不到路可走。
陈飞拿着手电筒随处晃晃,期待可以晃出个人影。
漆黑,湿气的夜色里,笼罩着一层倍感压抑的黑暗,整个身体此时似乎被黑暗挤的无路可走,一束微弱的光亮真的不能使人感到光明的希望。陈飞停了停,摇了摇头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那悬崖的边沿走去。这个时候他可以确定,她坐在悬崖的边沿晃着自己的双腿。陈飞的头脑中突然闪现出二个月前这里曾经出现过跳崖的打工妹,满身的血染红了周围的灌木,农田。这起案子是他破了的,并借此案子,荣升为队长。
忽然他觉得那个打工妹似乎在某一个地方闪了出来,对着自己樱樱的笑,笑的诡异,诡异中又带着感激,感激中又带有怨恨,陈飞不知道这个打工妹究竟在怎么的笑。心里已经升起了一种可怕而担心的幻想,于是把步子迈得更快了。
“小风……”陈飞觉得自己的步子没声音走得快,于是喊了起来,声音似乎也被黑暗这个魔鬼吞了下去,没有半点的回响。
陈飞又将手电筒照了照周围的草木,以此来确定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手电筒的光线离了自己所走的路,陈飞便更加的觉得自己如行走在深渊的边沿,脚软得无法迈步。
陈飞这一次终于用手电筒晃出了自己无限熟悉而可爱的那个身影。
陈飞对着那个背影又继续地大喊着:“小风……”陈飞用手电筒照着她,期待着她的转身,尽管陈飞的心里已经无数次确认,她就是关婷风,自己的准老婆大人。陈飞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次的打赌终于可以胜了。
雨,还在飘,浪漫地飘着。
夜,依旧还是那般的黑,略带一丝风。
陈飞向头顶的天,看了看,尽管夜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陈飞也觉得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许是流星。至少,他是这样的期盼着……
声音已经从周围返了回来,但并没有女人的声音。
“风……”陈飞觉得自己的女友可能没听清楚,更加亲热地叫着,又向前行了几步。
关婷风似乎听清楚了,慢慢地转过了身……
“婷风,亲爱的是你吗?”陈飞惊了一呆,问道。
“飞,我是婷风啊!你怎么做出这样的表情呀?”关婷风说完这句,便又将身子转了过去,又向前挪了挪身子。
“不要!”陈飞眼看着婷风已经将整个身子移到了悬崖的边沿,只差来一小点的风就可以将她吹了下去。
关婷风又转过了头,披肩的乱发已经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另一半脸在黑夜里像荧光一样幽幽地闪着。她那双眸子像猫一样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
“哈哈……”关婷风奇异地笑了,声音再次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咯咯地响着。
突然飘着雨的天空,骤然一闪,一个光亮从天的那边扫过,后面拖着长长的白影。
“是流星?”
“啊,好美!”关婷风沉下头,双手合十赶快的默念起来。
陈飞静静地看着关婷风在默念,突然关婷风全身一阵摇摆,像是冷极了:“不……不……我没有……”关婷风突然惊恐的绝叫着。
陈飞怕她一不小心便会跌落下去,石块的滚落声已经在那深渊处回荡着……
“风,你怎么了?”
关婷风并没有听见陈飞的话,依然在摇摆,莫名其妙的摇摆,凭着陈飞的直觉,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这并不是因为一个可以致毒的作用而发生的情况。
一声凄惨而恐怖的叫声再次极其震憾的在这个夜空里回荡,更确切地说,这样惨痛的震憾是在陈飞的心中似剜肉的痛苦,滴血般的回荡着。
关婷风只是甩出了最后的声音:“我没有……”便向下跳去,她跳下去的姿势并不像一般的人坠落下去,她是向后弓着的,好似有一个人拉着她下去,从那个姿势可以看得出,并不是她真的想跳下去,她其实还想活着,当这样的场面瞬间发生的时候,陈飞还并未有任何的反应,这样的视觉还未传入陈飞可以思考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出抢救的准备,陈飞最心爱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这个他们相识了一年的地方,坠落,死去……
陈飞努力的用自己早已不听使唤的手拨通了崔宏渐的电话,用颤抖着的声音,极其简单地说:“尖山顶,命案!”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剩下啜泣声,最后电话那边一声落地声,便传来了一段忙音。
崔宏渐一听到命案,巨大的震惊向他全身的神经袭来。在这短短的一小时五十分钟约会中怎么会发生这件不幸的事件,他来不及去想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他迅速地拿起电话向着局里值班室的几位同事拨去,说明陈飞队长刚刚打电话过来,报告尖山顶出了事情,并让同事立即发车去尖山,崔宏渐还通知了几个未值班的富有经验的同事,宋弦平法医也在通知之列,无论哪里的案发现场都会有宋弦平法医的身影。
崔宏渐则奔出大街,当街拦了一辆出租车,亮出自己的警察证,要求司机放心大胆的开飞车,只求速度极快的赶到陈飞队长所说的地点,尖山顶。
一阵忙乱之后,崔宏渐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并没有通知,陈飞看了看外面的路况,取出手机拨通了实习生陆芸的手机:“有命案,车将通过,快下来!”
陆芸接到电话也扔了碗里的饭,披一件衣服便咚咚地下楼,有邻居看见这一个姑娘急急忙忙地下楼不免也问一句:“这么晚了上哪去了?”
陆芸根本就顾不上邻居的话,人已经又下了一层,邻居回过头,摇了摇头。
“瞧这急的样子,真像家里出了什么急事似的。”那个邻居上着楼梯说着。
陆芸在邻居说话间就已经跑到了下一层,也就并没有听见邻居的话。
陆芸带着喘息声奔到了大街上,左右探望着来来行行的车辆,尤其对警车更加的关注,一分钟后,一辆蓝色的出租车飞快的从马路的右手方向飞速驶来,还差点撞上一个违章过马路的行人。
“如不是本警察有急事,定要举报你。”陆芸对着那辆严重超速的出租车嘟囔着。
陆芸嘴里还没有停下责怪的语气,那辆车便在自己的面前一阵急刹,车轮的黑线已在马路上留下明显的记号。
“发什么呆,还不快上来!”崔宏渐探出头语气仓促的催着陆芸。
陆芸这才明白,坐这辆车的人正是崔宏渐师傅,她利索地跳上那辆车随手关了车门,车又开足了马力,飞奔起来。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
“哈哈,你以为是某个反叛的或者要自首的犯罪分子找你自首吗?”
“师傅,我哪里这样想。”
“我可天天这样想了,如果犯案者都来自首,我们也用不着不分白天黑夜苦苦奔波啊。”
“不是吧?”
“你说,我们的政策立了多少年,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亡命天涯?”
“师傅……”陆芸还从未想过这事,对于这个问题她不假思索,发现有好几辆局里的车拉着警报,超过了自己所乘坐的出租车。
“师傅,案子很大吗?”陆芸调转话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是陈飞队长打的电话,他说尖山顶有命案,大概这次的案子的确不小吧。”
“噢!”
“已经上山了,车行起来就有些吃力。”崔宏渐说。
局里的几辆车子也在这坡度上,速度慢了下来。出租车内也没有了交谈声,离案发地越近,一种神秘的,不确定的感情使得谁也不愿多说一句。
半个小时后,车行到了山顶,跟在前面几辆警车的后面停了下来。
崔宏渐循着陈飞的车子指示灯的方向,向前面行了几步,便轻松地找到了他,陈飞已经被先前赶到的几位同事扶了起来,手一直指着下方,那是悬崖的深处。
崔宏渐看了看地形,发觉绕道下去估计得行一里的地儿。漆黑的夜里,显然是行走不便,崔宏渐只好请一位同事从车内取了绳索,自己要亲自下去看看。几位同事便也跟着下去,现场总是需要有人能勘测的。
十几分钟的搜寻过后,果然,从庄稼地里发现了一具肌肤尚带有体温的女尸。几束手电筒的光线打在女尸的头上,没有人不惊异,也有几个人连忙把她扶了起来,使劲地掐着她的人中,她一向是一个开朗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从悬崖处坠落下来的,如果是陈飞将她推下来的,那又说不通,他们俩的感情一向很好,再说陈飞本就是一名警察,就算杀了自己的女友后也不会报案,何况当真是他自己作案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的反侦察能力一定会比一般的作案者高明多了,何况这里的现场没有一点作假的可能。
“要不要告诉陈飞队长,这个噩信?”宋弦平向几位警察商议着。
“告诉他吧,他应该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的!”崔宏渐走过来说。
“宏渐,你看……”一个民警将一个款式别异的手机给崔宏渐看。
“噢,收起吧,这个手机是关婷风的,也算是她的遗物吧,现在可以作为物证,带回局里再查查。”
“还有别的吗?”崔宏渐问了问几个正在搜索的民警。
“除了由死者坠崖时,滚倒了一片农作物之后似乎,并没有别的。”
“噢,那再找找。”
“还有死者的衣服在石块上,有块撕碎了的布片。”
“有血迹吗?”崔宏渐问。
“没有!”宋弦平说,“她的背部有多处刮伤,加上农作物与松软的土层作了她坠落下来可以缓冲的地带,所以她的背部只是有一些青色的痕迹,初步鉴定应该是内脏震裂致死的。”
“下面的农作物是什么?”崔宏渐问。
“玉米苗!”
“长了多高?”崔宏渐说。
“七八十厘米。”
“地里的土是刚刚翻动的吗?”崔宏渐说。
“最迟也只在三天之内!”
“施过肥吗?”崔宏渐说。
“没有!”
“你们几个去快点去附近的几户农家里借几把锄头。”崔宏渐说。
“借锄头做什么?”陆芸好奇地问崔宏渐。
“陆芸,我得让他们挖挖看,看看这地里有没有什么宝贝。”
“你想到了什么?”陆芸感觉到莫名其妙。
“陆芸,你也别多想了,去村里打听一下,问问这块地是承包给哪一家的。”
“等等……”宋弦平从后面冒出来急说。
“你又怎么了?”崔宏渐问了问。
“亏你还是一个大队里的得力干警,这里才刚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案情,大半夜的让人家陆芸一个人去村子,她的安全难道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吗?何况人家小姑娘才刚刚从学校毕业了。我也不再说你了,怜香惜玉的机会就借给我一会儿吧,我和她一起去,行不?”宋弦平带着指责的语气说了崔宏渐一通。
“那好吧,你们俩一起去吧!给你们俩这个机会,希望你们带回来的消息是有价值的”崔宏渐很认真地发出指令。
“希望我与陆芸有这个运气”宋弦平也不做退让。
“那最好。”
陆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走开了。
“人家都走了,还不快去追去,你可别输给新来的同事啊。”
“你……我是法医,不是给你们做侦探的刑警。”宋弦平眼见陆芸走了十几米远,将要消失在黑暗中,便不能将话说完,三步并两步跑了上去。“陆芸,等等我!”
几个正在现场继续查找物证的民警目光阴沉。
宋弦平回过头再次指着他们大声地叫:“你们……”故意将脸正对着崔宏渐。
“大家都抓紧时间。”崔宏渐催促着。
“是!”
“好了,大家都各自再找找吧!”至于他们能不能成回来之后大家都知道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陈飞队长整个身子还是在半个崖上,就已听到了下面好长一阵商议声。
“队长,你没事了?”所有的民警一起向陈飞队长投向惊讶的目光。
“没事,我不相信我的女友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跳下去了,我不相信她会自杀的,她一定有着什么让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绝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她不再爱我了,和我说一声分手便是,根本就用不着自杀,我一定要亲自来看看,这里,她……掉下来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队长,你就节哀顺变吧,让我们来查查就是,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遗漏任何的细节。”
陈飞队长心一急,直接从2米高的绳索下跳了下来。
“我的婷风了?我要看看她,快打120呀!她在哪里,让她过来,我要让她尽快地去医院呀,她不可能死的,绝不可能,这点高度一定不会成为她去天堂的梯阶的。”
“陈队,请你一定要冷静一点,我们正在查找事情的原因,我们也不相信你最爱的人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跳崖的,凭我们的直觉,我们也感觉到她可能是他杀的。”
“你们真的相信吗?别骗我了,我是这件事情经过的唯一见证人,我具有最大的嫌疑,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在客观的事件上,我知道我们警察是不会用感情用事的。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见见我亲爱的女友。”陈飞队长带着欲哭的腔调。
“陈队,你也知道我们会用证据说话的,既然你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我们再怎么有怀疑的想法,也会随着案情的明晰渐渐地消失的。只是想法人人都会有的,陈队你就别有什么想法了。”崔宏渐深切地安慰着。
崔宏渐把陈飞领到了已经死去的关婷风的面前。
陈飞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滑过他那刚毅的脸庞,润湿了他那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脸,他扑到关婷风的怀里,不停地大哭,泪水奔涌不止。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悄悄地擦拭着自己的泪水,没有一个人不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那股心痛,一直堵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再有一股酸味儿,整个夜里,似乎可以将黑白无常这类的勾魂使者,伤心得不敢靠前。如果它们还有心的话。
“陈队,别再难过了?如果她是他杀的话,我们一定会替你找出那一个凶手的。”
“宏渐,你别这么说了,我是亲眼看见她跳下去了,别再骗我了,她哪里可能是被人他杀的。”
“陈队……”
“宏渐,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大男人怎么哭成这样?令你们也一起伤心。”
“陈队,想哭就哭吧,我们也是很伤心啊,我们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昨天我还见过她了,她还冲着我们笑了,那时她笑的多美啊!陈队,也别将自己心中的痛苦压抑起来,男人该哭就哭!”
“我不能哭,她一定会舍不得我,不愿意去天堂,我爱她,我就希望她在天堂里也快乐,让她在天堂里好好地看着我们,替她在阳世间里找找她死去的真正原因。也许她也不是真的愿意舍弃我,一个人独自去天堂,让我在人间继续遭受磨难。”
“陈队,你真的可以放下吗?”
“现在我应该好好的将她的身后事办理好,免得她还有牵挂。”陈飞队长停下来擦拭掉还挂在脸上的泪痕,接着说:“对了,你们有更近一步的发展吗?”
崔宏渐看了看陈飞队长的表情,他能感觉到陈飞队长已经摆脱了忧伤的境界,只是表面上是摆脱了。“天色太黑,地偏了些,没有足够的光线,现场怕是不能仔细地查查。可能要等到天亮后才能做更近一步的详细检查。”
“噢,我理解,都找个地方打个盹吧,我们都太累了。到天亮再好好地检查。”
“恩,陈队,你也别太难过了,也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一起都查查,我们一定会查出,你的女友是不是真是自杀的。”
“好,你先去吧,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疲倦。”
“朋友们,都收工收工了,各自找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天亮后我们再查查。”
“那好!”所有警察一起回应。
宋弦平故意要找个机会和陆芸在一起,这不,借这借锄头的机会,果然成功遇到了一个良好的机会。宋弦平跑出玉米地便追上了陆芸。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谁?”
“你呀,难道就不能让我提着的心放下一点么?”
“瞧你,瞧你着急的样子,我不是还没有说的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不担心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你能不能放松一点?”
“好,我们走吧,半夜三更地去人家村子里,没准还要被人家当贼了,到时你可要使出你的十八般武艺啊。”
“天呐,我们不是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