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法描述的画面
“这是疫苗！？”
陈阳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
不可能，那个实验人员的日志里明显写到过侵海症无法被阻挡。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标有疫苗的小试管拿起。
而在试管旁，还有着注射器。
很明显，他们曾找“人”做过实验。
至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陈阳在桌上翻找一番，在已经布满灰尘的电脑键盘底下找到了一沓纸。
纸已经发黄，因为受潮变得皱巴巴的。
陈阳简单翻阅了一下，很快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关于疫苗，这是由异变者身上的血液进行净化改造，经过改良后的血清。】
【但很可惜，该血清在异变者身上并没发挥出作用，反而会令其变得狂躁。】
【另外，我们曾在死刑犯身上进行过试验。实验结果证明，该血清并不会抑制侵海症的感染。恰恰相反，这会加重侵海症对被注射者的入侵，令其更快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想做疫苗，结果做出个加速感染的狂暴剂。”
陈阳冷笑一声，这未免也太具备嘲讽意义了。
自顾自从深海捞出东西研究，被入侵后又想做解药，结果做出了完全相反的东西。
“真是没救了。”
陈阳将试剂管一丢，刚想继续前进。
“咯咯咯……”
黑暗中，那个令人胆颤的磨牙声再次响起。
他立刻拔出枪，寻觅一圈，却毫无发现。
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在哪？”
下一秒，一个黑影猛地从脚下跃了出来，半人半鱼的诡异身躯冷不丁地出现在了身后。
紧接着，一股巨力突然从脚下传来，直接将他拖入了水中。
“咳！”
霎时，窒息感将他包裹，无法呼吸的痛苦令他涨红了脸。
陈阳看向脚下，只见一只鱼人正拽着自己的腿，将自己朝什么地方拖去。
什么更深的地方！
他对抗着水下巨大的阻力，拼尽全力将手枪往下摁，直接将其0距离摁在了鱼人的脑袋上。
“嘣！嘣！嘣！”
幽暗的海水中，子弹打出了闷响，一圈圈气泡随着枪口向上涌出。
那只拖拽着他的鱼人脑袋开始弥漫出暗绿色的脓血，几秒后便没了动静。
陈阳猛地跃出水面。
“呵！”
才刚深吸口气，一条粗长的黑影突然从底下扭曲而出，一把缠住了他的腰。
“什么东西！？”
没给陈阳任何反应的机会，那触手便再一次将他拽入水中。
只听耳边泛滥着“咕噜咕噜”的水声，齁咸的海水倒灌入口中，根本无法呼吸。
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陈阳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才猛地发现缠住自己的居然是一条足有一米粗的章鱼触手！
那东西的动作极其迅速，拉拽着他就朝深处扯去。
陈阳意识到，这是将自己拖入了什么通道。
一条被海水淹没的通道。
他将手枪按在触手上，不停扣下扳机。
可不论闷响发出几声，那触手依然没松开的趋势，反而将他锁得更紧了。
直到将子弹打完，那触手依然死死缠绕在他的腰上。
陈阳只觉得浑身无力，不知被拖向了何处。
水将他的感知剥夺，漆黑的海底好似无尽的黑洞在将他的意识慢慢吞噬。
这是哪？实验室底部？还是海洋深处？
陈阳只觉得窒息感逐渐将他的大脑占据，视野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愈来愈浅。
忽的，他感觉一束光照进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周围的景象开阔起来，粼粼微光在水中弥漫。烧杯漂浮在水中，数不清的试管静置在水中。
恍惚中，他看到无数扭曲的触手在水中游动。
那触手遍布在房间各个角落，不停伸展着，好似微光的波纹在触手内部闪过，自下而上。
陈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触手的中心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窒息所以眼花了。
在硕大的房间中央，是一颗蠕动的肉球！
一颗足有7，8米之高的肉球。
不，甚至更高，因为它的有些部分甚至已经挤出了房间。
那肉球蠕动着，如心脏一般鼓动，每一下都会连带着海水泛起涟漪。
那颗球状物就像没有皮肤的肿块，形状畸形且怪异，诡异的流光在内壁流动着，令人不忍挪开视线。
记忆的最后一刻，那些触手蠕动着来到了面前，好似要将他吞没。
下一秒，视线彻底昏暗，心脏的跳动停滞，耳边也没了声音。
……
“……”
加工厂天台，陈阳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刚刚窒息的缘故，他此刻的呼吸很沉重。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陈阳咽了口唾沫，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不禁浑身发凉。
那个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
那是一个物体，还是一个生命？
那些触手和肉球，光是出现在那，就让人不寒而栗，漆黑的深海更像是一层黑衣，让它显得更加神秘。
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感觉。
那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他的理智开始崩溃。
“002号异变体。”
陈阳嘴里呢喃。
不会错，那绝对是线索中多次提到的002号异变体。
很大概率，也是这一切的源头。
日志中有提到，002号异变体会传递某种信息素。
而刚刚，那些怪物和异变者就像是受到什么控制，开始前仆后继地阻挡自己。
“是那颗肉球，它在控制这一切。”
陈阳喘息着，梦行中的一切依然让他惊魂未定。
一旦他深入建筑，有攻击欲望，就会引起那东西的反抗，从而让怪物汇聚起来。
不能强攻，得智取。
话虽如此，但又有什么办法能潜入里面？
再说了，底下全部都是海水，他该怎么靠近？靠憋气？他也憋不了那么久啊……
陈阳感觉自己离最终成功只差临门一脚了，但最后一块拼图却丢了。
不管如何，他今晚说什么也不想再进去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继续等待梦行模拟，一边继续探索一边寻找办法。越危险，越是要求稳。
如此想着，他不禁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陈阳并没发现，就在不远处，工厂三层的窗口，正立着一个人影。
而那个人影面朝的方向，正是那群鱼人悬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