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改造计划（新书求收藏）
一夜忙活，姜衡将一整套的制作之法，都教给了老熊。
在成功做出豆腐之后，自然又是被老熊一顿磕头叩首的跪谢。
所谓法不轻传，姜衡不把这个东西当回事，但在老熊眼里，无异于未来一条康庄大道，甚至可保数代子孙衣食无忧，这等大恩，又岂能不感激涕零。
姜衡也不是单纯的善良，为了防止那经不起推敲的人性，他留了个钩子，说着自己还有很多的秘法，只要老熊跟着他好好干，今后都可以考虑教给他。
有了这些，现在哪怕让老熊提刀把朱贵砍了，他也只会思考用哪种凶器用起来更顺手点。
至于姜衡为什么要教老熊，道理很简单：他不想当反贼，并不代表他看不起反贼。
事实上除了个别野心家，大多数的反贼都是活不下去的普通老百姓。
自己希望能够抓住八月十五那个契机活命并且洗白上岸不假，若能给这些同为苦命人的同伴留下些好处，他也是十分乐意的。
八月初十，距离八月十五，还剩五天。
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姜衡和罗远从后厨回到了房间，一头便栽在了床上。
连熬了两个大夜，外加不少的体力活，即使重回牛马圣体的年纪，姜衡也有点扛不住了。
在让老熊代为安排两个伙计去采买物资，并且简单交代了店中各项事宜之后，必须得补个觉先。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姜衡没有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感，不只是因为还没到夜色初生的傍晚，更因为旁边罗远的鼾声就像是春节过年的锣鼓一样。
他缓缓坐起，靠在床头，脑海中开始了思量。
他重视八月十五的那个机缘，并不是一定要去摧眉折腰事权贵，听见人家郡主的名头就走不动道儿了，上赶着去给人当狗。
而是他清楚地知道，十八寨的反贼是没有前途的，在不久后的未来几乎死了个干净。
这是他设定好的，背后藏着诸多算计，耶稣来了都不好使。
清风寨也好，十八寨也罢，它们就像是一艘注定会沉默的船，姜衡在这里面混得再好，也逃不过最后的结局。
不想办法，他也就几个月好活了。
眼下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趁着船还没沉没，找到一个安全的方法跳下去。
景云郡主，就是那艘恰好驶过的船，他想搭一截。
仅此而已。
当然，在经过了昨夜钱三儿所透露出来的消息过后，他又多了几分借力借势的念头。
所以，他现在要思考的是，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支开所有人，给自己搭建起那个夜晚的舞台，去达成自己所有的目标和念想。
如果那时候大家都在，他的一切行动可能就都会变得麻烦无数倍了。
思考了一会儿，他脑海中有了一个打算：
他可以对留人居来一场翻修。
一方面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整个店内好生摸排一下，哪儿能藏人，哪儿能离开，做好万全的准备；
另一方面也可以在拉着众人没日没夜地忙活几天之后，在八月十五那天光明正大给众人放假，将众人支走的目的这不就达到了嘛！
做这一切的理由也很充分：新官上任，新气象新局面，正常得很，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一念既定，那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做通店内伙计的思想工作，如何在山寨那边得到许可了。
他默默想着，不停地补充完善着细节。
没过一会儿，罗远也醒了。
不过不是睡醒的，是被饿醒的。
豆腐虽然好吃，但偶尔一顿能惊为天人，但终究不如肉食顶饱。
就像是被性感打败的清纯一般。
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姜衡，罗远默默出去打了一盆水进来。
姜衡从思绪中醒来，跟罗远道了声谢，洗了把脸，一起出了房间。
这时候正是店里来客的高峰，姜衡二人便先到了后厨。
进门却瞧见了百无聊赖正在抠脚的厨子老熊。
瞧见姜衡二人进来，老熊连忙起身行礼。
罗远一脚踹过去，“干你娘啊，抠脚这种事儿是厨子能干的吗？”
他倒不是多有道德多讲究，实在是老熊做的饭他也得吃。
老熊连忙站起，伸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看得姜衡嘴角一阵抽抽，“先去把手洗干净了来！”
等老熊颠颠地去洗了手，姜衡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会儿不应该正忙着呢吗？”
老熊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叹了口气，“掌柜的，都没人点咱们的套餐，喝豆浆吃豆花的倒是不少，但那个也用不上我啊！”
姜衡轻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你他娘的让你躺着挣钱还不满意是吧！”
老熊讪笑着搓了搓手，“这不是刚学了本事，手痒嘛！”
“等着吧，有你忙的时候！”
姜衡撂下一句话，就朝着大堂走去。
罗远决定再提醒【亿】次，“如果生意降了，恐怕会影响你刚刚收服的人心。”
姜衡扭头看了罗远，罗远瞧着他眼中的诧异，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仅仅两日，这个老实汉子和姜衡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很好了。
姜衡笑着点头，“多谢罗大哥提醒，我会注意。”
他本身就在思考如何做通众人的思想工作，如今这情况恰好给他提供了一个契机。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办了！
大堂里，没有坐着客人。
不是因为客人少，而是因为就豆浆和豆花的话，吃起来很快，哪怕是慢慢品，也用不了多久。
何况他们也只是个道旁野店，并不会形成在城里的铺子那种民众排队蜂拥而来络绎不绝的情况。
当姜衡走入大堂时，就瞧见了眼前空荡荡的大唐和蔫头耷脑地坐着的伙计们。
“这是咋了，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姜衡故作不知，开口问道。
钱三儿叹了口气，“掌柜的，今天一个点套餐的人都没有啊！”
账房也跟着愁眉苦脸的，“是啊，掌柜的，昨日咱们收入了四十多两，今日加一起也就不到二两银子。”
姜衡淡淡一笑，“你们之前每天能卖多少钱？”
账房对这些账目的事情自然熟悉，脱口而出，“五六百文吧，赚钱都靠偶尔遇见的豪客或者肥羊。”
姜衡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今天随随便便就卖了二两银子，你们有啥好不开心的？”
众人被这么一点，咦，好像还真是哈。
不过在尝到了昨日日入几十两之后，这一二两还真有点瞧不上了。
姜衡缓缓道：“咱们这个金玉满堂套餐，就是个噱头，可以向大家推荐，若遇见真正的豪客，遇见愿意花高价尝美食的冤大头，咱们就能狠狠地赚一笔。没有平日里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以前那些酒肉该卖也就正常卖，生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姜衡敲了敲桌子，若有深意地道：“要真是天天都能赚几十两，明日咱们这帮人就得被山上的人换掉。”
众人心头登时一凛。
账房先生迟疑道：“掌柜的，依你这意思，像昨日那般的收入，很难再实现了？”
姜衡淡淡一笑，“倒也不是，只不过，需做一点改变。”
“什么改变？”
众人立刻来了兴致。
姜衡正要开口，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悄然响起，而后飞快接近。
心头有鬼的众人立刻如临大敌，从柜台的隐秘角落摸出了家伙。
守在门口的罗远也立刻站到了望了过去，而后扭头看向众人，“东西放下，是昨日来的那个豪客。”
“姜掌柜何在？！”
片刻过后，昨日带着两个护卫前来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走进了大堂，在爽朗的笑声中，呼唤起了姜衡。
在他身后，跟着好几位穿着打扮不输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