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起风月末（求追读！）
【符文：水lv.4（艾欧尼亚之魂）：操控天气，强度视等级法强提高。】
举起缠满绷带的左手，幽蓝色的奥术能量在指尖涌动，四阶符文凝聚而成。
顿时，房间内空气在夏安的操纵下不断汇聚过来，糅杂在一起，结出一缕缕浮云。
随后，又是几枚基础通用符文闪过，云缕飘荡而来，缠绕在奥莉安娜的周身，不一会就塑造成了一身类似宇航员的云服来。
“这是？”
少女惊讶的用手指戳了戳附在身上的白云，传来的触感绵软又柔韧。
“一点魔术把戏罢了。”
说着，夏安指尖的符文变换成风暴的形状，一道透明的气罩环绕在奥莉安娜头部。
“这个能过滤空气，保证你的呼吸能力，内部还能维持体温，来，出来逛逛吧。”
早都受够熏香味道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说不出的清爽。
轻轻一动身子，轻盈之风就托着她的手臂，满脸惊喜的与夏安一起朝着天空高处飘去。
此时残阳似血，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天际宛如被点燃，绚烂至极。
往来的商用飞艇已经数倍于从前，如鱼群般朝着海克斯飞门汇聚而去。
凝聚，加速，发射。
一道混合着轻鸣声的蓝光贯穿天际，飞艇瞬间被送至千万里外的远方。
鸣笛声随后响起，下一艘飞艇在祖安工人的引导下慢慢进入轨道。
......
“那就是海克斯飞门全力开动的样子吗？离近了看原来这么壮观！”
穿着‘宇航服’，周身胖胖悠悠的奥莉安娜浮在天空，惊奇道。
“对，那就是祖安现在最漂亮的地标，由本人亲自设计。”
“真厉害！”
少女闻言又是一声惊叹，淡金色的睫毛轻颤，对眼前这个从未到达过的高空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议会大楼，皮城学院教学楼，黄道地库......”
她饶有兴趣的细数着脚下的建筑，时不时还挥手触摸一下身边的云层，显得娇憨非常。
“嗡~”
一声鸣笛从近处响起，显然已经有往来的飞艇注意到了飞在空中的二人。
眼见已经有人聚凑在甲板上朝着这边张望，夏安抱着奥莉安娜一个抬升，直接冲破云层。
满天红霞瞬间替换成了暗蓝色的星云。
云海在脚下翻涌，又是惹得奥莉安娜一阵惊叹。
在天上纵情玩了一阵后，估摸着此时李维克已经回到家中，夏安这才揽着依依不舍的奥莉安娜回归皮城。
随着小楼在脚下越放越大，两人飘进窗户，却发现李维克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这名炼金学教授没有初见时那么狂躁，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名为耐心的情绪。
在见到奥莉安娜周身裹着的‘宇航服’时，他的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沉默着为奥莉安娜换好药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对夏安那明显鼓囊囊的背包视而不见。
在李维克的默许以及奥莉安娜的惜别声中，夏安起身也返回了祖安。
回到自家的地盘后，夏安先是将药剂带至医院，隔着病房门看望了维克托和希尔科后，回到了下水道实验室。
自从飞门开始正式运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
新的供水系统加上卡珊德拉移交过来的通风系统，手里有了余钱的范德尔和本索正在根据这两项系统大刀阔斧的在底城翻新基建。
这间设立在旧下水道的实验室已经预定好要进行拆除。
孤身一人，枯坐在桌前半晌，奥莉安娜，希尔科，维克托，三张脸依次从脑海中闪过。
夏安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他绕过实验设备，径直来到了一面黑板前。
那是暑假期间他与维克托收集各法术系统，总结出来的所有通用符文。
如果原初水晶就是海克斯宝石与符文结合的高级合成物的话，那拥有一切奥术自适应能力的海克斯核心肯定有能力把原初水晶中的符文解析出来。
看着琳琅满目的符文列表，夏安深吸一口，从怀中摸出了一颗海克斯宝石。
“开始吧。”
许久未动的试验台在宝石的供能中再度亮起。
他手持杰斯留下的锻造锤，将熔炼的金属一一打造成半开放的四面体。
精密，主宰，巫术，坚决，以天人为发端的世界符文为主控矩阵。
地，风，水，火，物质领域的基础符文四个一组，为次级矩阵。
塑形，激活，钝化，转换......
繁复又具有一致性的通用符文也通通四四为一组，尽数铭刻在四面体上。
海克斯宝石，供能环轨，符文四面体。
三者依次结合，最终，一颗比拳头略大的海克斯核心在实验台上升起。
夏安静静观测了一段时间，确认了这东西没问题之后，伸手一把抓住，再次飞向了皮尔特沃夫。
这一次，他并没有去往皮城学院，而是来到了菲罗斯家族所处的蓝熏庄园。
在观景台上降落不过数秒，皮城的实际统治者卡密尔就纵身来到了他的身前。
“真是贵客！”卡密尔礼节性的一躬身，然后在前方引路道：“深夜造访，必有急事，还是来茶室详谈吧。”
夏安揣着海克斯核心一路跟随，来到茶室，恭候在这里的管家送上两杯热茶后，就自觉退出门外，只留两人对坐。
卡密尔保持着优雅抿了一口茶水，道：“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
夏安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曾经更换过的海克斯机械肺呢？我现在急着要用。”
“来人。”
卡密尔也不多问，只是找来了管家，撤下茶水，不过片刻就将一个玻璃箱搬了上来。
里面封存的正是一个机械肺。
夏安认得，在小视频里，这颗肺可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你现在还用的是同一款式的吗？”
卡密尔不太明白这个问题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
夏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当初他没考虑到你喜欢用钩索迫降，风道效率设计的偏低了，等新的做好以后，我给你换个新的，就算给你的回礼吧。”
卡密尔闻言身子一抖，原本精密无比，能拉着钩索，稳定控制身体进行百米速降的双手此刻却是连一杯茶水都端不稳。
不顾洒落在自己刃腿上的热茶，她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感知到多少关于我和他的事......”
“一切。”
夏安的回答让这位灰夫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而他则是亮出海克斯核心，对准海克斯机械肺，按下了供能环轨的控制键。
奥术能量从中乍现，核心上铭刻的符文矩阵也开始自行转动起来。
海克斯核心会学习，会进化，会根据某种意志自行调整符文阵列。
并且会对有机物起反应。
这是原著中维克托对海克斯核心的总结。
而摆在夏安面前的海克斯机械肺则是介于两者之间。
或许是出于同源，或许是与其中原初水晶产生了共鸣，在海克斯核心启动的一瞬间，就绽放出了色彩斑斓的异种奥术能量。
和原先通体呈亮蓝色的幽光不同，这些变化着色彩如同光谱的能量凝实成闪电，一瞬间就击碎了玻璃封柜，正中其中的机械肺。
闪烁，抖动，畸变......
原本使用了数十年，只是略显老旧的机械义体此时却如同真正的血肉一般，在奥术能量中迅速异化。
丝丝本该出现在生命体上的侵蚀之痕从机械结构的各个角落中爬出，短短几息时间就占满了整个肺部！
茶桌之上，海克斯核心如同失控的魔方一般，不断的自行旋转，时不时还发出如同婴儿哭泣般的尖锐鸣叫声。
种种怪异的景象让卡密尔几乎是本能般的就闪到了一旁，眼神警惕道：“这是什么东西？！”
夏安没有功夫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核心，手中的笔尖不停，记录出一组又一组符文阵型。
侵蚀还在不断加剧！
随着海克斯核心的旋转频率加速，机械肺上裹着的一层网状瘢痕互相勾连，结成一片。
外在表现也从渐变的彩色逐渐朝着红色加深，那种如同铁锈般的深红。
不光是颜色，整个机械结构似乎也在朝着锈蚀的方向转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克斯核心的自旋速度逐渐变慢，直至彻底停止，安静的悬浮在桌面。
而放在旁边的机械肺已经变成了一个红白相间，布满锈痕的空壳，内部的结构连同水晶都已消失不见。
身为海克斯机械人，人性已经微乎其微的卡密尔此时感受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
那是生物本能在提醒她遇到了天敌。
“你好像做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东西......”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安头也不回的回应道：“确实很危险，如果不是时局所迫，我本不想把这东西这么早放出来的。”
他前倾着身体，仔细的观察着符文四面体之间的缝隙，确认了内部没有出现异变的征兆后才放下心来。
“你可以把它简单理解为一个针对奥术符文的...解码器。”
“那解出来的成果就是你手上这张纸吗？”
“是。”
将手中写满符文的纸张摊开，夏安集中精神顺势一扫，系统果然有了反应。
【检测到特型符文矩阵，途径：生命lv.4/5（奥术/虚空）】
【当前状态：关键信息缺失，强制锁定，无法解析】
生命4/5阶？途径是奥术和虚空双锁定？
面板上出现的提示让夏安完全摸不着头脑。
生命这种权柄也有对应符文吗？
为什么他之前把整个符文之地的法术系统都扫了个遍，完全没有找到一点痕迹？
夏安没想到扫出来的结果不是答案，反倒是给他带来了更多疑惑。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管家又轻巧的来到桌前，上了一壶新的热茶，然后匆匆退去。
卡密尔也借着这个空挡调整好心态，重新坐回夏安面前。
“看来你这边暂时遇到瓶颈了，不如来聊一聊海克斯飞门吧。”
夏安闻言吐了口气：“你不用再试探了，飞门是祖安的核心竞争力，我不会用它做任何交易。”
“那如果是抢呢？”
见面前之人惊讶抬头，卡密尔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在比尔吉沃特的探子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那些信奉娜迦卡波洛丝的芭茹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盯上祖安了。”
“再加上你的飞门生意严重干扰了那群海盗的收入，那个叫普朗克的海盗之王对你们也颇为不满。”
“那些海女巫和他们最近勾结在一起，似乎要发动一场针对祖安的袭击。”
海盗是为了财可以理解，但芭茹人......
难道是因为水符文的缘故要顺着网线打人了？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夏安思索片刻后问道。
“这个月内。”
听到回答，夏安更是烦闷的揉了揉额头。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赶到一起了！
心烦过后，他索性把脸一捋，恶声道：“来，来多少杀多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转头对卡密尔点头致谢：“你提供的消息很及时。等新义体做好后，我会再过来找你。”
眼看外面天色渐亮，夏安也不在多留，将手中的符文矩阵叠好，提着海克斯核心就朝着庄园外飞去。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艾欧尼亚，纳沃利行省东部的一处小渔港内。
已经正式退出均衡教派的劫正和一群衣衫褴褛的孤儿围坐在火堆前。
从附近水域打捞出来的鱼此时被穿成数串，在火焰的舔舐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周围的战争孤儿都眼巴巴的看着烤鱼，但私底下，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瞥向堆在角落处的粮袋。
“师父，我们这么多天辛辛苦袭击诺克萨斯运粮队，攒下的这么点家底真的要送给别人吗？”
“这不是送，而是还！”
劫的语气稍稍重了一些，他亮出手上用海克斯宝石供能的灵能臂刃道：“如果不是夏安先生赠送的这些武器，光凭借我们的力量能撼动诺克萨斯的军队吗？
记住，凯隐，做人要以忠义为本！”
“可是光吃鱼吃不饱啊......”
整个童年都在杂役生活中度过的劫何尝不知道大米饭才能填实肚子。
他只能先将烤鱼分发下去，安慰道：“大家再忍忍，等我们用这批粮食打通了前往祖安的贸易路线，大家一定都会吃饱的！”
“什么时候才能打通呢？”
劫犹豫了片刻后，拍板道：“明天装船启程，争取在这个月底回来！”
说完，盘膝而坐，和众孤儿们一起啃起了寡淡无味的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