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婚，匆忙
程佑安不过是跟采集松油的工人聊了两句，转头去看沈清溪就瞧见了手臂粗的过山峰朝她扑过来。
惊得他直接拿了采集松油工人手里的小碗，朝过山峰的脑袋扔过去。
沈清溪眼看着过山峰吐着蛇信子要过来，千钧一发，一只碗飞过来，嘭地一下砸中了过山峰的脑袋。
沈清溪也得以有时间爬起来，赶紧远离。
与此同时，程佑安拿着扁担冲过来，啪地一下，再一次打中过山峰的脑袋。
接连中招的过山峰估计也脑袋昏昏，左右摇晃，要立不住了。
紧接着，周围采集松油的工人们也跑过来了。
有人扔石子，有人扔树枝。
一阵兵荒马乱，过山峰终于是被吓跑了。
沈清溪瘫软在地上。
“怎么样？”程佑安过来，见她脸色发白，愈发愧疚，“抱歉，是我的问题。”
没能照顾好你。
沈清溪虚弱地摇头，“没事儿。”
“谁也想不到这里会有过山峰的。”
这里人来人往，照常来说，是不应该会有蛇出没。
但偏偏就有。
沈清溪不由得苦笑，这条过山峰就像是游戏里面的npc，专门为了她而出现的。
这么一想，沈清溪觉得自己对剧本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缓过一口气后，沈清溪勉强站了起来，“刚刚谢谢你。”
要不是程佑安及时出手，她怕是已经被咬了。
“应该的。”程佑安摇头。
周围的工人都在讨论着。
“那是过山峰吧？”
“我去，那么大一条。”
“至少有三米！”
“得报告给厂长啊。”
后山松树林出现了过山峰，这条信息很快就传遍山下附近几个生产大队。
傍晚时分，几个生产大队都联合起来，在后山山脚下撒了不少雄黄，还有一些防蛇的药材。
程母打听过后，才知道是沈清溪碰上的，忍不住皱眉，心底责怪她不跟家里人说。
当晚。
程佑安又拿着铁打酒进来，沈清溪瞧见了，“我已经不疼了，就不用再搓药酒了吧？”
这几天，程佑安一直都在帮忙。
沈清溪都不好意思了。
“今天你也受惊吓了，可能扭伤了，你也没有注意到。”程佑安坐下来，看向她。
沈清溪想了想，也怕落下后遗症，乖乖坐下来。
男人抬起她的脚，手法熟练地按揉起来。
沈清溪低头看着，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今天没碰见蛇蛋，倒是见着了过山峰。”程佑安边搓边说，“梦里的提示或许是开始有出入。”
“应该不是。”沈清溪摇头，“我低头看下去的时候，有瞄到一抹白的。”
“不是蛇蛋，应该是鸟蛋什么的。”
程佑安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那也是我判断有误。”
“梦中的情景，你能记得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沈清溪摇头笑着说，“像我做了梦，醒来就给忘记了。”
当然，除了前几天梦见的腹肌，影响了她几天生活，其他梦境是真的都想不起来。
沈清溪不想程佑安自责，又说，“也有可能到了十月末十一月初，我还会再碰到呢。”
“不会的。”程佑安摇头，很坚定地否认。
沈清溪撇嘴，小声嘟囔，“这个谁也说不准，先记着，又不会怎么样。”
“……”程佑安一阵无语，没见过哪个人会想着自己一直倒霉的。
只是，听她这么说，程佑安还是将时间默默地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程佑安都没有再做过梦了。
这个梦境到底是有什么规律，沈清溪想了很久，都没得到准确的答案来。
没有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
转眼间，小半个月就要过去了。
距离八月三十一号，还有三天时间。
沈清溪回娘家住了。
短短两个多星期，程佑安就习惯了身旁有人，忽然之间少了一个人。
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相反，难得回家住的沈清溪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来，她神清气爽，早早就给家里挑满了水缸，又进山割猪草，捡柴火。
以至于眼底微微泛青的程佑安看见她元气满满的样子，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不想结婚。
结婚前一天，三十号。
也就是接新娘子的前一天，作为准新郎的程佑安要准备好“三缸”，即一缸老酒，一缸粽子，一缸猪肉。
这些都送去沈家，是给第二天喜宴用的。
与此同时，亲戚好友也会在这一天来送礼祝贺。
沈家准备的嫁妆也在这一天送到程家去。
三十一号，接亲。
程佑安借了三辆自行车，到沈家来接亲。
这场婚礼热热闹闹，惹得众人眼热羡慕。
喜宴吃过之后，程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程佑安跟程父把借来的桌椅送回去，沈清溪跟程母要洗干净碗筷，再给人送回去。
这一忙碌，等到深夜十一点多，他们俩才回到房间内躺下。
沈清溪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眼睛一闭就想睡觉。
程佑安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可看见她累成这个样子，眉宇禁不住温柔下来，轻声道，“睡吧。”
“嗯。”沈清溪闭着眼点头，还真就睡过去了。
程佑安看着她。
三日了，醒来身旁都没有人。
程佑安的心空落落的。
今晚，她终于回到身侧。
空出来的心慢慢地被填满了。
程佑安勾了勾嘴角，也闭上眼。
按照计划，新婚后第二天就要搬去镇上，准备入职的。
但程佑安新婚，特意请了一天假。
可这一天也不是用来休息的。
是要把沈清溪的嫁妆给搬到镇上。
上一次，程佑安跟沈清溪是买了不少家具，但沈家也准备了不少，虽然没有大件的，可细细碎碎也有不少。
程佑安跟村里借了拖拉机，一次性给运到镇上去了。
中午，程佑安跟沈清溪回家吃饭。
下午再回镇上，准备明天入职。
程父程母送他们到村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满眼都是泪。
程佑安已经习惯了别离，但这一刻依然是禁不住难过的，“爸妈，等休假了我们就回来。”
沈清溪站在旁边，看的是自家的方向。
上午她已经回家一趟了，沈父腿脚不方便，沈母腰疼犯了，家里的活儿基本都落在小妹沈小雨身上。
沈清溪也舍不得他们出来送。
程母瞧见她心不在焉的，立马抿起唇来，叮嘱她：“清溪，到了镇上可别让佑安累坏了。”
话音落下后，程母蓦地发现沈清溪眼底的不舍，心一下子就软了，“佑安养家不易。”
“你多体谅体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