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王死社稷
“老秦！你说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等待会儿结束了，老子非得拿三板斧给他脑袋上开个瓢！”
一旁的程咬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就气的满面通红，低声骂骂咧咧的嘟囔着。
“嘶——”
“这不应该啊，先前见到沈太师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看着沈宴之一副上蹿下跳对着突利可汗阿谀奉承的样子，别说是李世民了，就连长孙无忌都不由得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压压惊。
“突厥与大唐此次的联姻，完全可以说是强强联合！”
“想必陛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似乎是看出来李世民的面色不好看，沈宴之顿时朝着李世民咧嘴一笑开口说道。
“嗯，没错。”
李世民突然被点到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是绝对自己脾气太好了吗？
作为太子太师，大唐的从一品官员，居然对着突厥可汗如此阿谀奉承。
他自己就不觉得是丢了大唐的脸吗！
正当李世民努力的深呼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悲愤时，却见到沈宴之朝着自己眨巴眨巴眼。
李世民先是愣了愣神，随即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沈宴之这样做，还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言外之意不成？
“陛下，臣早就听闻突厥汉子不仅仅在马背上战无不胜，甚至突利可汗还是才华横溢，对于民族乐器乌德琴有着很深的造诣。”
“而长乐公主也是能歌善舞，既然这二人如此合拍，不如合作一曲培育一下默契如何？”
还没等李世民反应过来，便听到沈宴之高声开口说道。
“朕觉得可以，不知突利可汗如何？”
李世民下意识的将皮球踢给了突利可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目光不禁看向了长孙皇后。
他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个环节呢？
然而长孙皇后回应来的，却也是同样疑惑不解的眼神。
“我们突厥汉子自然是不怕这些的。”
“来人，把本王的乌德琴取来!”
听到李世民这话，突利可汗顿时两眼一亮，随后大笑着应和下来，望向沈宴之的眼神中尽是欣赏和赞许。
虽然这大唐皇帝打仗很垃圾，但生的公主倒是很漂亮嘛。
他正愁着没理由拉近距离，没想到这个中原人倒是很有眼色。
闻言李世民略带几分担心的望向李长乐，发现李长乐貌似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反正长乐也不在意，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才是。
只见突利可汗在台上熟练的拉起乌德琴，一时间浓浓的异域色彩顿时充斥着现场。
本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在担心李长乐跟不上这种节奏的音乐，没想到李长乐却是熟练的跟着节奏舞动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世民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接近尾声，谁知李长乐却脚下一个踉跄，惊呼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而距离她最近的突利可汗也是反应及其迅速，一把丢掉了乌德琴，便要伸手将李长乐接住顺势拉入怀中。
谁知道当他手还没有碰到李长乐的时候，随着李长乐尖叫着一声“非礼啊”，他的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全场，就连沈宴之都不禁一阵咂舌。
好家伙，这丫头下手是真的狠啊。
正当全场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长乐便掩面哭泣着跑出了宫殿。
“放肆！堂堂突厥可汗，居然做出如此恬不知耻之事！”
“陛下愿意将长乐公主下嫁给你一个蛮夷，本身就是极大的赏赐！”
“谁知道你却不领情，居然敢在如此场合之下非礼长乐公主!”
“你可知该当何罪！”
眼看时机成熟，方才还满脸谄媚的沈宴之顿时神色一正，厉声开口呵斥道。
怒目圆瞪，望向突利可汗的目光中尽是怒意，神色中也全是恨铁不成钢。
看到沈宴之前后如此反常的表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再度傻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摸不透沈宴之的意思，但李世民却顿时面色一冷，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
好啊……沈宴之你这小子，原来打的是这种算盘！
他就说，按照长乐那丫头的性子，怎么这沈宴之一去劝就给劝好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他和李长乐已经商量好了，要搅黄这桩联姻！
想到这里，李世民顿时咬牙切齿的望着沈宴之，神色中尽是怒意。
他堂堂一国之君，千算万算，居然到头来被这小子给摆了一道！
“你们这群大唐废物！居然敢对我动手！”
“信不信不出三个月，我们突厥便可以召集大军，把你们全部都屠杀干净！”
“尤其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硬骨头，全都得给我们跪下当牛做马！狗都不如！”
听到沈宴之这番话，突利可汗顿时气的红了双眼，指着沈宴之以及一众大臣破口大骂。
随着突利可汗话音的落下，不远处程咬金和秦琼这些脾气比较暴躁的武将，便一把将手中的酒盏摔在地上，顺手拔出身后侍卫的佩剑便要冲上来跟突利可汗拼个你死我活。
他奶奶的，这都已经蹬鼻子上脸，将我大唐威名碾在地上踩了，这还有谁能够忍得了？
就连王明山的面色也是一阵尴尬，他在朝中一向属于主和派，整日都奏折中说着什么其实突厥是怀着一颗善意之心，可以和大唐交好的。
但如今突利可汗说出这番话，岂不是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脸吗？
看着程咬金拎着剑就要朝着突利可汗冲去，李世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张。
嘶——
看样子，这也没人能来得及冲上去拦住这莽汉啊。
方才李长乐虽然打了突利可汗一巴掌，但是这说到底也是可以辩解一下的，毕竟人家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反应激烈一点是很正常的，虽然李世民心中也清清楚楚，刚刚突利可汗根本连李长乐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可是这会儿程咬金要是冲上去，一剑把突利可汗给劈死了……
那他奶奶的就成了外交事故了啊！
虽然说他突厥有着颉利和突利两位可汗，但也不是说能杀一个就能杀一个的啊！
正当李世民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的时候，却见沈宴之怒气冲冲的上前，一脚踹在了正在骂骂咧咧的突利可汗的……裆下。
随着突利可汗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疼的站都站不起来，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僵住了身子。
就连拎着剑正往前冲的程咬金都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脚步，望着沈宴之和突利可汗，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突厥蛮夷，居然还想染指我大唐公主！”
"这一脚，是替长乐公主踹的！"
随着沈宴之话音的落下，又是一脚狠狠地踩在了突利可汗的脸上。
“这一脚，是替我大唐百姓踩的！”
“出言不逊，嚣张狂妄！我大唐岂是你小小蛮夷能够随意欺辱的！”
“我泱泱大唐，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我大唐风骨！岂能容忍你等蛮夷随意践踏！”
沈宴之衣袖一挥，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落下，几乎是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而这番话更是听得秦琼李靖等人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好小子！当真有骨气！
就连李世民听到都是一阵感慨，望向沈宴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