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以言喻的一家子
许哲安倒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正事要紧。”
两人检查无误迅速来到校门口，一辆警车已经在等着了。
车里的人见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迎面走来，车门立马打开，前面的两个制服连忙下车。
“请问是许哲安和姜芸吗？”
“没错，你们是学区所的？”
“对，白所长派我们来接你们，他等下会一同过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真的不假，见两人恭敬的态度，许哲安还是道了声谢：
“行，麻烦你们了。”
随后他和姜芸在医学院不少学生的视线里，光明正大坐上警车。
两名制服一路上都很沉默，车子开的很稳。
许哲安把房本攥在手心里，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而旁边的姜芸则是不停的深呼吸再吐气，仿佛要面临一场大战般。
路过江城一中门口时，副驾驶的年轻人回过头向两人问道：
“我们直接去老小区，白所在那边等两位，可以吧？”
“没问题。”
许哲安平静回道。
此时的他心里是既好奇又愤慨，刘芳是见过的，但其他几人不知是什么样子。
姜芸家所在的小区在一中西边三公里。
“这边好像是我上幼儿园的地方。”
许哲安看着老街道，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他第一个家也在这个方向。
“你喊那么大声干啥。”
姜芸扶着额头，对他突然的大喊埋怨道。
“兴奋嘛，上小学以后就没来过这边了，而且隐隐感觉这里有我曾经没注意到的东西。”
许哲安搬过几次家，小初高虽说都是在一中，但直到初二的时候父母才在一中东边一公里不到的墨香居买了套学区房。
“……”
姜芸刚才的思绪全被打乱。
见他如此开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现在说我们以前认识，肯定会很奇怪吧？
不知不觉中，车子停下了。
“两位，白所就在前面。”
副驾驶的年轻人麻利解开安全带，给两人打开车门。
许哲安拿上东西，姜芸跟在身后，一同朝所长走去。
没到跟前，他边伸手边打起招呼：
“白所长，您好。”
毕竟是求人办事，态度上得好。
“你好你好，我叫白铭。秦副局长跟我介绍过你们的情况。”
中年男人很是随和。
“白所长，你们有好办法吗？”
白铭从旁边拿来一个文件夹，面露难色：
“这种事处理起来比较棘手，怕他们耍无赖，而且桂寿这个人有故意伤害的案底。”
什么！案底？
我滴乖乖…
许哲安往前两步，凑到白铭很近的位置小声说道：
“那个女生遭受过家暴，身上的伤已经在一院检查过了。要是我能提供验伤报告，可以强行驱离吗？”
“小伙子，冷静。按照正常程序，这个应该交由法院，我需要去请示一下秦局。”
白铭担心惹得许哲安不高兴，反手给告自己一状，这辈子也就走到头了。
可这是上级交代的事情，又不能不处理，两头为难。
“行吧。”
许哲安捏了下鼻子，没想到姜芸身处的环境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回头发现她正仰头朝楼上看。
几分钟后，白铭快步走回来，像是吃过定心丸。
“小伙子，秦局指示让我们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白所，直接说吧。”
“我们现场做个笔录，让小姑娘把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然后上去把他们按了先拘几天，只要证据充足，上报后会有人出具强制执行的书面文件。”
许哲安点点头。
“可以，就这样吧。等下让我们叫门，你们跟后面，避免他们不开门。”
白铭欣然同意，他恰好有这个意思。
许哲安把谈话内容告诉姜芸，她没有犹豫，拿上证明将真实情况详细说明。
大概用时半个小时，笔录才做好。
“芸姐带路吧。”
“好。”
老小区居民楼的楼道不是很宽敞，两人并行，肩膀贴在一起。
白铭和几名下属打开执法记录仪，跟在两人后面。
2单元301室。
老小区的隔音确实不行，能听见里面的喧哗声和电视声。
“就是这里。”
姜芸指着门说道。
许哲安挡在她前面，用力敲了两下门。
刘芳不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啊？”
“阿姨，给你送彩礼，你不是说…”
许哲安话还没说完，腰间的软肉被一把掐住。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刘芳只开出能塞进一条胳膊宽度的缝。
“原来是你啊，那个小贱人呢？地没人拖，碗也没人洗。”
“她去我家了。”
许哲安把手搭在门上，作出一副低下的姿态。
“我这不是跟阿姨你商讨下彩礼吗？姜芸我娶走，能进去说话吗？”
“你能出多少？”
“姜芸怎么着也得百八十万起步吧，能谈吗？”
刘芳眯起眼睛，实则是在打量许哲安。
“你凭什么能拿出这么多钱？”
“我家开医院的，应该不难吧？”
许哲安从书包侧面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刘芳。
这是回教室无意间发现的，上面是一家私立医院开业的推销，而老板跟自己同姓。
“我叫许哲安，姓一样的，如假包换。”
刘芳见确实如他所说一样，也就放下警惕。
“那你进来吧，下次来要带见面礼。”
趁她转身的功夫，许哲安用力推开门。
白铭一行人快速且有序地冲进屋里，同时弹出证件，大声喊道：
“都别动，执行公务。”
许哲安和姜芸挤进来，客厅散落着瓜子壳、骨头以及酒瓶。
满脸络腮胡的桂寿把手中筷子用力一拍，呵斥道：
“嚷什么嚷，我们犯了什么事情？”
许哲安大概看了下，刘芳和桂寿带来的女儿以及儿子头发颜色各异，身穿奇装异服，不堪入目。
“你们涉嫌私闯民宅并企图霸占，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传唤。拷上，收队。”
白铭解释完，旋即对手下吩咐道。
哪知这时桂寿突然把桌子一掀，“你们才私闯民宅，欺负人啊。”
光说还不尽兴，他拿起个啤酒瓶砸在自己脑袋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刘芳跟戏精附体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嚎：
“救命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