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次审问
县衙里的牢狱，明显要空上一些了，孟延宣看着这空置的牢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好啊，节约粮食。
在狱卒李蛋的带领下，他看到了今早被关押进大牢的贼人，他们许是由于饥饿，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没了原先的凶恶气息。
孟延宣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么些人关在一牢房里很好，不说串供，就说搞事情的风险就大了些。
瞧反正旁边的牢房都是空置的，他对旁边站着的狱卒李蛋说，“把这些人分开关押。这些都是重犯，关在一起容易串供。”
“看能不能一人一间，放不下就几人一间。”说完这话，他就转身去了监牢办公的地方，为等会儿的审讯做准备。
他出现在牢房门口，没有半点避讳囚犯的目光。所以昨天那批贼匪看见了孟延宣都很激动，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人果然深谋远虑，狱卒李蛋心中默默崇拜了一下，抱拳领命，马上叫来弟兄办理这个事儿。
狱卒李蛋看见这一幕就很不爽，这么交头接耳的，可不就是容易串供嘛，他开始喊道，“吵什么吵，想挨打吗？蹲下！安静——”
被他这么急言令色的呼和之后，这群贼人才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了李蛋身上，其中几道有着明显的不会好意。
他们这些人犯罪累累，都是凶徒，如狼似虎的目光让李蛋如芒在背，但他还是端住了。他可是老牢头了，这些年啥样子的罪犯没见过，都是要死的人。
“现在重新分牢房。”李蛋声音非常洪亮，目光也很坚毅，面色中透露出一股正义与庄严。
“王军、铁柱，两个人出来。”
被喊到名字的两人从人群中站起来，然后来到门口，由两名狱卒一人押着一名关到了另外的牢房。
“皮蛋、狗蛋、牛蛋，三个人出来。”
又是三人出来，被押送到了一间牢房。
……
“大人，下官将铁门都安置好了。”牢头李蛋向孟延宣回禀道。
“好，给本官把王源带出来。”孟延宣翻看了下昨日的口供，这不是王源交代的，而是下面的两个小罗罗交代的。
若是能够直接突破这个贼头子，那么后面寻回财物和粮食都会容易些，还有要肃清官吏队伍里面的蛀虫。
王源被狱卒反手绑着，压到了孟延宣面前。狱卒呵对他道：“跪下！”
这人虽然穷凶极恶，但也知道不能硬碰硬，没有半点反抗就跪了下去。
“王源，你是这伙儿人的贼首吧。组织犯罪可是重罪，你作为头领怕是要受重刑也是合理的……”他看着下方跪着的王源，语气里充满了暗示——若是不招供，就要严刑逼供。
听到要上刑，王源刷地脸就白了，脸上冷汗直冒，双腿只打颤，跪都跪不稳了。
犯人怕受刑，那么就能从这里入手，孟延宣给狱卒使了个眼色，声音冷冷的，“来人，把他绑上木架。”
这句简单的话给了王源极大的压力，他直接跪坐在了木架上。他也是个汉子，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惨的。
“大人，大人，我都招——”左右两名狱卒将他提起，然后将他拖到木架上，开始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冷眼看着这还没有上刑就软了的王源，孟延宣并没有制止狱卒的动作，而是淡淡道，“都没有经过刑讯，万一你说得都是假消息呢？”
“不敢呐，小人不敢的——”他带着哭腔喊道，他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小人一定会说真话的，大人，开恩呐！”
“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前往升平村？”孟延宣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走到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双眼直视着他。
一双眼睛锐利地很，仿佛能够洞穿所有的谎言。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本来想要直接回答的王源，稍微想了想，才低垂着眸子，小声道，“小人是随意选的，便下山了。”
“假话！”孟延宣冷哼了一声，看向牢头李蛋，“让他吃点苦头，知道说谎的代价！”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上刑了，刑罚还没有加身，王源就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得了命令的李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脏布，往他嘴里塞，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大人，这是为了防止犯人耐不住刑罚咬舌自尽。”
这个不错，清净了他的耳朵，孟延宣赞赏地朝他点了点头，最后嘱咐了声个，“不要把人弄死了。”
“是！”牢头李蛋让人拿了鞭子来，想着这行刑的画面可能不大美好，便提醒道，“大人，这行刑太过血腥，还请大人移驾。”
摆摆手，有看了眼旁边拿着皮鞭的狱卒，孟延宣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回避一下，随即又点点头，回了刚刚所坐的桌案前。
啪啪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王源身上，巨大的痛苦让他脸发红，双眼都瞪得大极了，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这刑讯可不是个简单的活，也是个技术活，打哪里最疼，使多大劲能把人的皮肉带下这都是有讲究的。若不是现在水源短缺，还要用盐水浸泡皮鞭，那打着才叫一个鞭鞭到肉，痛不欲生呢。
“行了。”孟延宣叫停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用严刑峻法的人，但面对这种死个几次都不足为过的犯人，他也不介意在职权范围内让他们吃吃苦头。
“一共打了多少鞭子？”他走到了牢头两米远的地方，没有像刚刚那次那么近，因为他不想沾上血腥的味道，现在洗个澡挺浪费水的。
收起鞭子，李蛋想了想，抱拳道，“回禀大人，大概有十五鞭子。”
“王源，我再次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从老虎山跑到升平村去？”孟延宣思量了一下，觉得十五鞭暂时也差不多了，他示意李蛋把堵嘴的布取出来。
受了一顿鞭子的王源，说话都蔫了，“大人，我招，是，是有个官爷让我干的。他派人来和我说，朝廷准备给升平村发灾粮。”
“跟我说，可以去洗劫一下村落，然后伪装成当地的男人，这样就可以持续领取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