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小师弟,你给我跪下,二师兄求你件事
眼看着小师弟把刀尖刺向左胸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心口的肉割下来,吓得凌玄急忙阻止住了对方,一手抓住小师弟的手腕,劝说道:
“小师弟,不用心口的肉,不用这么好的,二师兄哪舍得要你这地方的肉呢。”
凌玄万万没想到,小师弟这家伙居然是个对自己如此心狠的人,说下刀就下刀,位置还挑在心脏这么特殊的地方。
知道的以为他是要割自己的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割一头猪的肉。
不然哪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太疯狂了!
这一瞬间,凌玄彷佛在小师弟身上,看到了师父黄泉道长的影子。
别看师父他老人家平时看着十分正常,其实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癫子,平日里的正常样子不过是他个人的伪装罢了。
只要他疯起来,干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像什么没理由随意打人都是最轻的症状。
道观里师父是个疯子这件事,只有他和大师兄知道,沐玄那个大傻子还不知道,也没资格知道。
如果对方知道了,估计离死也就不远了,以前的那些三师弟,基本都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死的。
而刚刚,小师弟的行为,就有师父那股子疯味了,只不过他是一本正经的疯,甚至显得更癫。
虽然他很期待小师弟把心口前的肉割下来,这样他就有幸提前看到对方胸膛处的白骨,那比艺术品还要艺术品的存在。
哪怕只是看一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期待归期待,这小师弟要真一刀下去,他的内心是满足了,他的身体也可以跟着被师父满足了。
“不,二师兄,既然你这么信任我,还带我来这里,这个地方可是连三师兄都没资格来的,所以你要我的肉,我当然要把我身上最好的肉割给你,其他地方的肉,都不配!”
顾丹华眼神中透露出百分百的真诚,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疯劲,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疯子,才是真正的疯子。
如此说着,他的手准备再度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但因为有二师兄抓着他的手腕,他的行为才没有成功。
当然,并不是因为二师兄的力气大到足可以让他的手动弹不得,相反,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挣脱对方的束缚,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他想演戏,而是他认为就这么甩开二师兄的手,实在是太不尊重对方了,所以才没有那么做,仅仅只是发了一点点的力,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心罢了。
他相信就自己刚刚用的那点力道,一定不会让二师兄感到任何吃劲的同时,还能明白他的心意。
我敲,小师弟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师父平时喂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感受到手掌处传来的巨大拉力,凌玄的虎口都有些微微作痛,还好他凭借自己小几十年的道行,强行稳住了,不然他都要认为自己这些年的修行是不是都修到狗身上了。
难怪师父认为小师弟是百年难遇的练尸体质,哪怕是药物堆出来的,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达到如此强度的肉体素质,天赋也是极为可怕的。
还好,小师弟也活不久了,这样天赋异禀的宠儿,终将成为他的艺术品收藏,或许也会是他这辈子最优秀的艺术成品。
所以,不急,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就越不能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让小师弟过来,是要用来坑沐玄的,可不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师弟,虽然你现在要割的是你的肉,但痛的却是我的心,我身为你的二师兄,要在你的身上割一块肉下来,就已经很内疚了,如果你还要割心口前的肉给我,我的心将不得安宁。”
“二师兄!”
“小师弟!”
“二师兄!!”
“小师弟!!”
顾丹华与二师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亲兄弟,就这样的场景,谁能想到他们这是要割自己的肉。
看着二师兄这无比关心他的眼神,顾丹华内心十分感动,天下最真挚之情莫过于此。
二师兄需要他身上的肉,明明越好的地方,对对方的帮助就越大,可二师兄却根本不舍得他在心口前下刀。
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即使在心口前割下一大块肉,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但二师兄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也不会去提醒对方,纠正对方错误的认知。
因为这是不尊重二师兄的行为,二师兄是他的兄长,对方需要他来提醒吗?
他一个小幺儿,需要他来教二师兄做事?
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哪怕二师兄没意见,他都对自己有意见。
既然心口前的肉割不得,那就割脸上的肉,这个位置也是好地方。
这般想着,顾丹华便将手中的刀,对准了自己的脸,准备干净利落地划下一大块脸皮。
见此情形的凌玄,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傻师弟要干什么。
这是要捅自己的脸啊!
大傻叉,你这是要干什么!
打死他他之前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小师弟会专挑这些足以让他被师父炼成丹药的地方割,要不是他知道对方笨,不然都要认为对方是在故意整他了。
因此,他当然不可能让小师弟这么做,连忙又劝说道:
“小师弟,不至于,真不至于。”
那就……顾丹华指向坤坤。
“那里捅!”
“傻师弟!”
二师兄果然心疼我!
又指向大腰子。
“那里捅!!”
“傻师弟!!”
还是二师兄关心我!
又指向……
“小师弟,你给我跪下。”
扑通。
顾丹华立即听话跪下。
“二师兄求你件事,你把左手臂内侧的一块肉割下来就可以了。”
凌玄放弃了让小师弟自己寻找,开口指定道。
天知道再这么找下去,小师弟要找到什么时候。
“好的。”
顾丹华知道是二师兄心疼他,所以选了一个身体最不重要的部位。
既然二师兄这么有心,他这个做小师弟的,也不能不懂事,立即用刀刃切开手臂内侧皮肤的刹那,为了能割得更深一些,他想了想,又将食指扣住其中最细嫩的肌理,沿着尺骨向上一挑,半透明的筋膜便蝴蝶振翅般翻卷开来。
筋肉分离的黏腻声响中,顾丹华面不改色,彷佛这肉不是自己的一般,手腕稳得像在裁一张白纸。
突然,他见裁得差不多了,猛地发力,便将两寸见方的血肉挑断在小瓷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