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穿水浒:三造大汉,义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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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本汉室宗亲

“爹,什么是虚指?”

“什么什么虚指?”

“我不知道。前几天遇到的那个汉人杀人魔说的。说一汉当五胡是虚指,就多杀了我好几个手下。然后说五是虚指。我当时没懂,怕他嫌我蠢,也不好问他。”

“什么汉人杀人魔?你指定被他骗了。五就是五。”余里也看着自己这个耿直儿子,也是气急,一耳光就给了上去。

在吕布等人登岸的几天后,布辉回到曷苏馆部的集聚地。见着自己的父亲,问出了心中疑惑。却没想到平白挨了这么大一个耳光。心想原来虚指就是骗人的意思。

而今曷苏馆女真聚集在盖州,瓦房店一带。已经告别了穴居,建造了木屋,还学会了建造火炕用来避寒。

这是这间头人议事的木屋,因为保暖的原因也是建的比较小。

味道确实也不太好闻。

布辉他爹余里也之所以带他来这个地方,是因为自己儿子带来的马政,呼延庆两人太为重要。

他必须和胡十门、合住三人议过之后,才好拿定见面的态度。

因而在此之前,他也只是让布辉招待那两个南门来的官员住下,并未见面。

胡十门、合住前几天都因为要联络一些事情出去了。

今天是一月一议的日子,想必这二人会赶回来。

因而余里也便带着自己儿子在此早早等候。

却是等到中午,方才等到了胡十门带着自己的儿子钩室归来。

“胡十门大爷。”布辉站起拱手,他比着从辽阳府学来的时兴的招呼方式,向胡十门一礼。

胡十门本在辽阳府做事,此时见着布辉学着契丹人模样,却是不喜。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在契丹人体系打压之下,他也失去了年少性情,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头发也熬成灰白颜色。

四人坐着吃喝,说着家长里短,等那合住回来。

等到天快黑,合住姗姗来迟,风尘仆仆。

好在还是初夏的天气,到得此时也只是凉爽,不曾寒冷。

合住不比布辉,钩室大多少,但是早早继承了父亲位置,因而显得老成业笃定,一进门便大着嗓门,说了句:“胡十门大叔,余里也二叔,这王伯龙还是不愿投……”

话说到一半,合住见到这屋内还多了布辉,钩室两个小的,却又是闭上了嘴。

“合住啊,快坐下吃杯酒。不说别的,咱们先议一事。布辉带来了两个南人官员,果然是要联络阿骨打。”余里也招呼合住坐下。

而今这曷苏馆部头人是胡十门,但是曷苏馆部还是保留了众人议事的传统。

“阿骨打大爷,现在名声大了啊,连南人皇帝都知道他了。”合住坐下喝了一杯酒,“既然他们要见阿骨打,那就让布辉带去见他们了。”

“太远了,还是挺危险的。阿骨打那边快要起事了,路上可能有契丹探子,布辉这小子太耿直了。”余里也知子莫若父。

“让钩室也去。钩室做主,布辉做副。带去按出虎水找阿骨打。”合住。

胡十门只是点点头,便是此事议定了。

“爹,什么起事?”布辉。

“滚了,这边没你什么事了。回家准备出门东西。跟着你钩室大哥做事去。”余里也没好气。

“这两小的,什么时候才能像合住你这般稳重。”余里也看着两人走远背影。

“二叔,出来做事做多了,便稳重了。这布辉兄弟去码头,接应南人不也做得很好么。”合住笑着劝慰。

“那还是你胡十门大叔安排的好,这小子险些坏了事。胡十门,你怎知道南人会来?”

胡十门只是笑笑,并未答话,反而问合住:“王伯龙那边怎么说?还是不愿意么?”

“还是不愿。但是比上一次嘴松了。投靠可以,但是不愿先举事,估计还想待价而沽。”合住没好气,又是喝了一碗酒。

“哼,别看这北地他们自称汉人,也和南人一个模样。不见兔子不撒鹰。”余里也,“要不要见见那两个南人官员?”

胡十门没有喝酒:

“不见了,言多必失。他们找阿骨打,自然什么话都会说。南人不可信,我们这边说多了,反而会暴露。”

“而今我见辽阳府渤海人,汉人都快憋不住了。这般时候越要沉住气。”

“那如果渤海人,汉人辽阳府举事,我们要参与吗?”合住。

“参与但也不参与。”

“胡十门大哥,你说话越来越像契丹人,汉人了。我确实不懂,参与但也不参与是什么意思?”余里也在兄弟面前,一如儿子布辉。

“呵呵。”

胡十门没说话,却是难得拿起了酒碗喝了一碗酒。

喝完还说了一句:

“对了,辽阳府户部使大公鼎要给他孙女比武招亲,特地问我,阿骨打的儿子年齿。”

“到时候让布辉,钩室把这个消息带去,让阿骨打找个儿子过来一趟。”

“这可是渤海人的关键人物。”

……

辽国东京道首府,辽阳府。

故渤海国王族后裔,现辽国东京户部使大公鼎的书房。

檀香阵阵。

大公鼎靠在软榻之上,微眯着眼。

其人束发,却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的肌皮都是松弛的不成样子了,想来是老的不能再老了。

好在辽阳府的初夏却是极好的天气,这让他显得心情舒畅。

算来已经是他经历的第七十一个初夏了。

但也只是他在故土辽阳府过的第十个年头。

因而他总是眯着眼将养精神,想要贪图多过几个辽阳府的初夏。

将近一百年前,渤海大祚荣之后大延琳在辽阳府起义失败,他的先祖被迁至辽中京大定府。

而后他从大定府出生,继承了祖先的大姓,被父母取名公鼎。

成为了人们嘴里的大公鼎。

顶着这般名字学会了吃奶,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读书。

三十一岁中进士,出任辽国沈州观察判官,而后辗转长春州,大定府,中枢,南京道。

却是在十年前,六十一岁的时候才回到了先祖之地,故铁利府。

这时,一个年轻些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大叔,皇帝派我去宁江州做防御使,这宁江州对面就是完颜阿骨打,非常棘手。大叔可有什么要提点的么?”

大公鼎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拘束的远房侄子,大药师奴。

不想大氏到了他的下一辈,他这一支竟然只有这一个稍微成器的材料。

四十多岁,才混到了一州防御使。

于是趁着今天天气好,他精神不错,他将大药师奴唤来,特地提点几句。

只不过,却是这般耐不住性子。

自己只不过贪图了这多一时的宁静,小儿辈就忍不住发问。

哼。

“药师奴,你说皇帝让我回到渤海故地辽阳,掌管钱粮财政这般机要事,是为何?”大公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自然是皇上信赖大叔。让大叔这般人杰人尽其用。”大药师奴小心赔笑。

“哼。”

大公鼎看着眼前奉承自己的中年人,却是极其不满意。可是谁叫这一代中,也只有他一人做到了州府级别的官将。

再怎么不满意,也得把大氏事情交代清楚。

大公鼎耐下性子,训了一口痰,慢慢说道:

“若是我五十出任辽阳户部使,确是可以说是皇帝信任。

“十年前,我六十一,皇帝才让我做了辽阳府的户部使,哼。他是拿我这把老骨头,买你们这般渤海年轻一辈人的心。”

“哼。”

“额,呵呵。”大药师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赔笑。却是更加局促了。

“只不过现在嘛,十年过去了,我居然没死。你知道在皇帝眼里,我成了什么了?”

“大叔这般隽永,自然是祥瑞啊。”大药师奴。

“呸!呸!呸!”

大公鼎听闻却是勃然大怒。

老头发怒起来,却是像极了小孩。猛的坐起来,将软榻小几上的茶碗点子全部扫到地上。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碎瓷之声。

而大药师奴,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族叔这般大怒。只得低头拱手称罪,却是偷偷抬眼打量了一眼盛怒之下的族叔。

这老人须发皆张的,头发散乱披下来后,原本束发时候全白的头发,现在看竟然还有一半只是灰白。

原来族叔束发时候却是这般花了心思。

大药师奴哑然。

大药师奴的小动作,被大公鼎看在眼里。却也不在意。

本是一家人,他今天叫大药师奴来,就是教他一些根本事情。

于是大公鼎又是沉声说了一个名字:

“司马懿。”

说了一句,他却是没有忍住,径自重复起来。

“司马懿啊。”

“司马懿啊!”

“咳咳!”大公鼎因为激动咳起来了。

好不容易顺完气,他继续说:

“药师奴,咳咳,你要清楚。他耶律阿果,现在看你这族叔我,就像,咳咳,就像看司马懿啊!”

“轰!”

大公鼎,又是按耐不住,一把把软榻上的小几掀翻在地。

大药师奴,是读过书的。他们大氏一族,族学老师也是常常教汉地历史的。

他是知道司马懿故事的。

最开始听得族叔说司马懿他还是能沉住气的。

只是看着自己一向沉稳的族叔这般暴怒,还叫皇帝的小名的时候,他是彻底慌了。

见得族叔掀桌子,他却是急得哭了。

何至于斯啊。

正当药师奴手足无措的时候,大公鼎却是瞬间恢复了清明,仿佛刚刚发怒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这个失了方寸的大辽新任宁江州防御使,冷冷问道:

“药师奴,耶律延禧派你去宁江州,你现在知道为何了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

“哥哥,这王伯龙跑了,我们怎么办?”阮小七。

老帽山,山下。

吕布一行人却是在野外路上围坐一圈,商议对策。

他们跟着公孙胜的引路,打马到的老帽山,却见只剩些老弱之人留在了山寨。王伯龙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转到了离辽阳更近的白岩山。

“想来这辽阳城风起云涌,就连这王伯龙这般江湖盗匪也能感受到。估计有不少人跑来想要收服他了。

“这厮居然够胆,跑的辽阳近处待价而沽了。”

公孙胜边啃着烤馒头边和众人解释。

“他这此选的地点也好。白岩山在辽阳城东三十里,地势相当险要。以前高句丽在那山上筑城,后来唐军血战攻克白岩城。而后毁了城。但是地势还在。”

“如此看来,那王伯龙确是狡贼,哥哥想要收服他却是难了。”

“无妨,那我们也去买下他好了。”

“大哥,我们不像马政,呼延庆,啥也没带啊。怎么出价啊。”小七适时嘴快。

“小七放心,我们出价肯定是最高的。”吕布。

“什么价啊,哥哥?”

吕布笑而不语。

几天后,吕布,岳飞假做盗马汉子兄弟,与段景住骑着马,牵着那匹照夜玉狮子,到了白岩山。

这白岩山汉人群盗与赵宋境内群盗却是没有什么分别。

只能说,虽然辽地汉儿硬是嘴硬,分了北人南人,但这南北审美却是无差。

这白岩山的山寨的大厅,也叫聚义厅。

这大厅前也竖起了一杆杏黄大旗,只是上书四个大字——“反辽兴汉”。

吕布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跟着段景住,及白岩山的引路喽啰,进了聚义厅。

只见一人坐在大厅正位交椅之上,其人长得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目若朗星,端是不凡。

美中不足的是,这般容貌却有一个酒糟鼻子。

显然是个急躁爱喝酒的。

该是王伯龙无疑。

由于初夏天气,其人穿着放荡,穿一件玄色战袍,却未系带,露出满胸黑毛。

左脚架在交椅之上,左手放在左膝上,右手拿着一只硕大酒碗,灌了一碗酒,方才问:“就是你这三个鸟人,要献我宝马。”

“是,大王。自古宝马配英雄。小人特地前来献马。”段景住向前答话。

“哼,一看你们就不是好鸟。这马我是见过的,你这是从完颜家偷的那匹公马吧。你拿着照夜玉狮子要害我?!”

王伯龙说翻脸就翻脸,一砸酒碗,却是没有几个刀斧手从埋伏地出来。

原来他自恃武功,当然不屑于堂上埋伏,但也不能让这般嫁祸他的人活下去。

径自抽出一刀,就走过去,向段景住劈下。

却被吕布一把捏住举刀手腕,怎么也劈不下去。

王伯龙自恃勇力,却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大惊之下,脱口问出:“好汉何人?”

吕布说出早就和公孙胜商议好的说法,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难。

“我本汉室宗亲,汉昭烈皇帝之孙北地王之后。姓刘,名布,字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