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堂风云与隐秘心思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众人目光皆如炬，紧锁住太宗李世民手中那沉甸甸的奏折。太宗眉梢轻挑，望向魏征，沉声道：“魏爱卿，此折朕已粗阅，然诸多细则，尚需你一一道来。”
魏征昂首抱拳，朗声道：“陛下，且听微臣细细禀明。此次比武招亲初赛，名曰‘文墨风华鉴’。‘诗词绘景’一题，参赛者可于‘春日盛景’‘秋夜幽思’‘边关烽火’三者择一，限时两柱香，诗体不拘，或七言律诗，或五言绝句，任其才情驰骋。赛场布置清雅，文房四宝皆为上品，四壁书画环绕，仿若墨香幽林，助参赛者诗意泉涌。三位文坛耆宿与两位公主同掌评判之权，格律、意境、用词，皆为考量之尺，分毫必究。然微臣深知，此节或引群臣疑虑，参赛者于朝堂之上，难保不因紧张而才思滞涩，评判亦恐有失偏颇，难辨珠玑。”
一青衫文臣，缓迈方步出列，手抚长须，悠悠而言：“陛下，魏大人此规虽善，然诗词品鉴，本无定法，若仅凭数位评判主观臆断，恐沧海遗珠，埋没贤才。”
魏征欠身回礼：“大人所言极是。微臣早有筹谋，评判之前，必将格律规范、意境层级、用词范例详列于众，令评判与参赛者共鉴。且每位评判皆需详述打分因由，若有争议，群臣共议，如此方可保大体公正。”
太宗微微颔首：“此议可酌。”
“‘策论时局’一项，民生疾苦、吐蕃边患、宫廷用度等诸般难题皆列其中，参赛者抽签定题，一炷香内于文思殿挥毫。此殿桌椅舒朗，间距得宜，静室幽然，助参赛者凝神静思。评判之权，落于朝中大臣与帝师之手，论点明晰、论据确凿、论证严密者，可得高分，满分十分。且策论之后，增设现场答辩之环，参赛者需舌战群儒，应答如流，此亦为重要评判依凭。然亦有大臣忧心，所设题目能否周全考量参赛者谋略，且一炷香时光匆匆，深思者恐难尽展其才。”
有谋臣进言：“陛下，魏大人之策论题，可添吐蕃与他国交往秘辛，探参赛者对国际关系之远见卓识。且时限可宽，机敏者可提前交卷，若时将耗尽而未完，许其简述要旨，亦入考量之列。”
魏征长揖谢道：“大人高瞻远瞩，微臣即补入规中。”
“‘雅艺才情展’含琴、书、画三绝。琴艺比试于清幽琴室，室中布置典雅，古雅琴具静候知音。参赛者需抚弄经典曲目，宫廷乐师凭音准、节奏、情感内涵定其优劣。书艺则现场挥毫，以大唐荣耀为墨韵，书法名家与文臣依笔法、结构、墨色浓淡及文章精妙之处遴选贤才。画艺限时半个时辰，绘‘大唐盛象’，宫廷画师与擅画大臣据神韵、技法、创意之妙裁定高下。综合三者佳绩，择前十名入复赛。此节，微臣恐众人疑窦，琴书画兼擅者寥寥，此举是否过于苛责？”
一白发老臣出列，声若洪钟：“陛下，琴棋书画虽为雅艺，然精其一者已属难得，可否分项设奖，各择翘楚入复赛，免使偏才蒙尘。”
魏征恭谨对曰：“老大人怜才之心，微臣感同身受。然此次比武招亲，意在觅文武双全、德艺双馨之良才，若分项而选，则失本意。但评判之时，微臣定会备注单项突出者，若后续比试需用，可为参考。”
太宗道：“如此安排，尚合情理。”
“复赛‘智勇双全试炼场’。‘谜题回廊’蜿蜒于宫苑深处，曲折回环，谜题如星罗棋布。除诗词谜语、机关巧锁、逻辑推断之外，更添大唐历史典故与民间传说之谜，仿若穿越古今，探秘幽林。回廊之中，盆景花卉错落有致，暗香浮动。参赛者孤身入内，仅两盏茶时光破题，奇巧之臣与谋士隐于暗处，察其破解之数与用时长短，定其高下。此中，有武将性急，不明谜题深意，嗔怪此节于武勇选拔无益。”
程咬金虎目圆睁，高声喝道：“陛下，这谜题弯弯绕绕，俺老程一头雾水，选驸马要这劳什子作甚？”
魏征和颜悦色，耐心释疑：“程将军且息怒。驸马者，非仅需勇冠三军，亦需智谋过人。此谜题可考其思绪敏捷，于复杂困局之中觅得出路，若遇吐蕃奸谋诡计，亦能从容化解，于大唐吐蕃邦交，助力匪浅。”
太宗道：“魏爱卿所言，不无道理，此节可留。”
“‘吐蕃密语对’，皆为吐蕃诸事之问，如‘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之前，吐蕃之政治中心位于何处？’之类。比试于静谧对答室，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幽微。曾出使吐蕃之臣与精通吐蕃事务学者，依答案精准与否、详略程度判定分数。然有大臣顾虑，吐蕃事务浩繁，题目能否尽揽无遗？”
一曾戍边大臣抱拳奏道：“陛下，吐蕃地域广袤，风俗各异，可增些吐蕃不同地域奇风异俗之题，考参赛者对吐蕃认知之全。”
魏征应道：“大人提醒，如醍醐灌顶，微臣即刻补之。”
“‘武略沙盘演’，巨型沙盘现唐蕃边境，山川河流、城堡关隘栩栩如生，仿若缩小之战场。参赛者分饰双方，调兵遣将，于方寸之间，展军事谋略。军事谋略家与老将们凭其战略规划、战术运用、应变之才评定高低。有大臣质疑，沙盘终非实战，恐有纸上谈兵之辈滥竽充数。”
一位老将肃然道：“陛下，沙盘非战场，或有能言善辩者，于此逞口舌之利，实战未必有真本事。”
魏征回道：“老将军所言不差，然战场生死难料，不能以真战选驸马。此沙盘可考较参赛者对军事布局、战略谋划之悟性，且评判之时，微臣定会留意其应变之策是否切实可行，若徒有虚表，必当淘汰。”
太宗道：“暂且依魏爱卿之策。”
“决赛名为‘荣耀之巅决雌雄’。分为‘文韬策论争辉’与‘武略实战显能’两大板块，两者分数权重各占一半。
“‘文韬策论争辉’环节。给定大唐当前面临的几大难题：北方游牧民族屡屡犯边，掠夺边境百姓，且其骑兵机动性强，难以防御；国内部分地区赋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而一些豪强大族却隐匿田产，逃避赋税；江南水患虽经治理但仍有隐患，且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影响农业生产；还有就是大唐与周边几个国家的外交关系微妙，贸易往来受阻，文化交流也陷入僵局。要求各参赛者在两个时辰内，制定出一套全面的应对方案，涵盖军事防御与反击、国内赋税改革、水利兴修与江南治理、外交破冰与贸易文化促进等多方面内容，由十位朝中重臣、五位学界鸿儒以及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组成的评审团进行评定，满分为五十分。
“‘武略实战显能’环节在皇宫后的大型演武场中进行，模拟出一个缩小版的大唐边境与周边环境。各参赛者需要在这个场景中，应对北方游牧民族的突然入侵、国内叛乱的平定、水利设施的抢修以及与外邦使者的谈判等一系列突发状况，通过个人技艺展示、策略运用、应变能力等多方面来展现解决问题的能力，评审团将根据各参赛者在模拟演练中的表现进行打分，满分为五十分。
另有公主比武规则。于皇宫内小巧精致之演武场，四周围栏雕龙画凤，华丽非常。‘骑射风采展’，公主驾乘温顺良驹，绕场一周后，五十步外射固定靶，三次机会，中靶多者为胜。‘剑术初体验’，手持轻巧宝剑，展简单剑招，宫中女官与武将依动作规范、姿态优美、精气神足否评定高下。待公主比武与前番比武皆有结果后，若公主比武胜者对应之前比武之第一名，则二者于大唐缔结良缘，共担大唐兴衰之责；若公主比武败者对应之前比武之第二名，则二者远赴吐蕃和亲，为两国和睦，倾尽全力。且这胜出者，不仅要在朝堂之上，辅佐君王，处理政务，保大唐国泰民安，更要在日后仗剑天涯，游历江湖，探寻世间万象，将大唐威名与文化远播异域，其江湖经历与所获新知，亦将为大唐之昌盛注入新血，开启新篇。”
太宗闻此规则，尤其是那行游世界之新规，不禁陷入沉思。他心中暗忖，这般安排对驸马人选，实乃严苛至极。既需其有治国安邦之能，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又要有闯荡江湖之胆识，于险途之中披荆斩棘；更要化身文化使者，将大唐光辉洒遍世间角落。只是此中变数与挑战，恰似迷雾重重，驸马之人选能否担此重任，又会在那漫漫行游之路，遭遇何种奇险与机缘，皆为未知之数，而这一切又将如何左右大唐之国运与未来走向，令他忧思难断。且这行游江湖之举，其中深意与可能遭遇之状况，尚需魏征进一步阐释，此中疑问，且待日后再议。
众大臣闻听，亦觉新奇万分。有的大臣心中暗自思忖，这行游江湖乃至世界之举，旷古未闻，不知那胜出者会有何奇遇，又能否在那漫长羁旅之中，坚守对大唐之忠诚与使命；有的则满心忧虑，此去一路荆棘，风险莫测，是否会让驸马深陷险地，累及大唐安宁；更有甚者，满心好奇，这未知之旅会为大唐带回怎样的奇珍异宝与绝世理念。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俄顷，身为文状元的李白，衣袂飘飘，出列行礼，恭敬而言：“陛下，魏大人此规则于吾等才学之士，确为一展身手之良机。微臣有幸参与规则商议，深知每一环皆为精心设计。初赛之诗词绘景与策论时局，可使参赛者畅抒胸臆，尽显才情抱负。雅艺才情展虽全方面考量，或令部分雅士略有压力，然于整体选拔，意义非凡。至于决赛，‘文韬策论争辉’可验谋略，微臣自当全力以赴，唯愿能为大唐吐蕃之谊，尽绵薄之力，不负陛下与魏爱卿厚望。且此规则既出，当能选拔出德才兼备、堪当大任之人，微臣对其充满信心。”
武状元薛昭亦抱拳上前，英姿飒爽：“陛下，魏大人规则用心良苦。复赛之智勇双全试炼场，对微臣而言，武略沙盘演可展军事雄才，虽谜题回廊与吐蕃密语对颇具挑战，然经此番商讨，臣已明晰其深意，亦有把握应对。决赛之‘武略实战显能’，微臣定当拼尽全力，誓夺魁首之位，以护大唐公主，守我大唐边疆。臣与李兄共同参与规则制定，深知其公平公正且全面周到，必能选出最合适之人选，臣愿遵循规则，尽显身手，为大唐荣耀而战。”
众大臣听着这些规则，虽面无异色，然其中几位心思缜密者，已暗自起疑。这规则层层设限，从初赛文墨之较，到复赛智勇之试，再到决赛文韬武略之争，仿若为某些人量身定制。文状元李白于诗词策论与雅艺才情展上，才华横溢，独占鳌头；武状元薛昭在武略沙盘演、勇气荆棘谷以及决赛武艺比试中，亦是胜算颇高，此二人入前列，似为命中注定。只是当下众人皆不敢轻言，然心中疑窦已生，仿若一颗暗处之种，只待日后生根发芽。
而就在这微妙瞬间，薛昭与李白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薛昭心内暗忖，李白之才学在初赛与复试中定能大放异彩，自己在决赛之武略实战显能环节可凭武勇助力，而李白在文韬策论环节亦可为自己出谋划策，二人携手合作，或可保彼此皆能得偿所愿，既不负大唐使命，又能各取所需。李白亦有此念，只是当下情形，不便多言，只在心底默默思量，这一丝微妙心思，仿若幽暗中之潜流，不知日后是否会汹涌而出，改变这比武招亲之既定轨迹，为这充满变数之局势，更添一抹神秘莫测、令人心驰神往之悬念。
太宗李世民静听众人言语，良久，方道：“魏爱卿此规则详尽周全，虽艰难险阻，然于大唐吐蕃邦交，意义非凡，朕准之。爱卿全力筹备，不得有失。”
魏征领命：“陛下放心，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陛下所托。”
此刻起，这场比武招亲便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缓缓拉开帷幕，其结果仿若迷雾之中，不见真容，众人皆拭目以待后续发展，深知其将如巨石入水，深刻影响大唐国运与诸多人物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