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鬼域有风
柳三微微摆着出拳的那只手，显然，这一拳并不只是单纯的拳击，更加蕴含了柳三的灵异。
徐可猛地神智清醒，刚刚的胡言乱语并未忘记，那种感觉很奇妙。
“怎么了？现在缓过来了吗？”柳三出言问道。
徐可眼神清澈，宛如一个要上早八的大学生，口中的偏激话语也不再。徐可噤声，这一拳的力道照样很大，正如柳三所言，徐可需要缓缓。
“这是否定鬼的诡异，我刚刚被厉鬼袭击，而鬼瓷应该在保护我。但是，相对的，鬼瓷的灵异入侵更为恐怖。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是袭击的一瞬间吗？”徐可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
“刚才我的意识似乎不完全属于我，我不怕死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我绝不会慌乱至此。正如柳三所言，实在不行，我还有鬼烛，除非这只鬼被杨间在凯撒酒店遇到的无头鬼恐怖程度还高，杨间那个时候的鬼烛都只消失了一半。”
“现在来看，这只鬼并非善类，但是恐怖程度绝不可能太高。”正如柳三所判断，徐可现在神智清醒，迅速分析起眼前的困境。
“那只晴天娃娃，应该就是袭击的根源。”柳三出言道。
徐可顺着柳三的话，再次看向那只血红的晴天娃娃。而那只晴天娃娃一动不动，死物一般。
“那么，它的杀人规律是什么呢？我又是怎么触发晴天娃娃的杀人规律的呢？柳三前辈，你有什么看法吗？”徐可问道。
柳三回头，走向徐可，指了指加云坐的尸体。
“你呢？你有什么猜测吗？”柳三眯着眼问道，似乎已有答案。
徐可皱着眉头，看向加云坐的尸体，那只高举的右手还未完全放下，也许放不下了。
“陈灵灵，我，柳三前辈，加云坐。我们四人都看到了晴天娃娃，但是遭受袭击的只有我和加云坐。也就是说，看到晴天娃娃不是触发杀人规律的必要条件。”徐可仔细分析。
“你说的对，刚才我没有看到加云坐干了什么，所以我也说不准，加云坐是否是因为什么行为才导致的袭击。但是，他举起的这只手，太古怪了。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分析。”柳三同样分析，不露声色的观察徐可的一言一行，细小举动。
徐可开始回忆，就在刚刚，他和加云坐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在跟加云先生讨论晴天娃娃，随后加云先生话没说完就遭受袭击，而我还没有察觉。但是我觉得这是不重点，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并没有指向晴天娃娃，但我同样遭受了袭击。因此，我觉得手不是关键。”徐可开始联系细节分析。
柳三则是看向了徐可腰间的鬼瓷，突然一句：“鬼瓷能够判断吗？”
徐可猛地一惊，差点忘记了这玩意，拿起别在腰间的鬼瓷，开始仔细端详。
鬼瓷之中，放有徐可样貌姓名的纸张已然消失。显然，东瀛那群人没有说谎，鬼瓷的确保护了徐可。
“鬼瓷可以推断一二，厉鬼杀人的规律，就算是灵异物品也是如此。在我对抗陈灵灵计数鬼的时候，鬼瓷同样发出来尖叫，然后就是顺着数数。鬼瓷保人的功能不必多说，重点是鬼瓷的另外一个功能，也就是鬼瓷试探厉鬼杀人规律需要经过两个阶段。”柳三分析道，经验老道的驭鬼者就是如此，通过细小的灵异细节就能开枝散叶分析。
徐可暗暗赞叹柳三的同时，也在揣摩所谓试探厉鬼杀人规律。按照柳三所说，就算是要经过两个阶段，到底是怎样的两个阶段呢？
“以我来看，可能鬼瓷的第一个阶段，就是来推断是什么类型的杀人规律。”接着，柳三沉声继续分析。
“类型？”徐可生疑，并不理解具体何为。
“对，就是类型。好比陈灵灵的计数鬼，如果陈灵灵的计数鬼想要袭击，那么非要说出陈灵灵接下的数字，才能被陈灵灵的计数鬼吸引袭击，心里默念并没有作用。”柳三扶额，眼神不定。
接着，柳三正色继续说道：“在我以身试探鬼瓷的时候，鬼瓷怪叫，恐怕是在表面，陈灵灵计数鬼袭击的规律与‘说’有关。”
“‘说’有关吗？”徐可沉思自语，但是神色却并不看好柳三的判断。
“而鬼瓷保护你的时候，同样在怪叫，我觉得这是在暗示，或许晴天娃娃的杀人规律可能也与这方面有关。只不过，这样下来，范围就太大了。”柳三接着分析，但被徐可突然一声中止。
“不！柳三前辈，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徐可打断柳三的分析，面色正经，提出自己的分析。
“按照柳三前辈所说，就算鬼瓷的怪叫如此，是为了提示是哪种类型的规律。那么接下来怎么说呢？”徐可脑中急速分析，他隐约感觉距离真相并不遥远。
“鬼瓷扛住计数鬼袭击，接下报数。按柳三前辈所言，那的确说的通。但鬼瓷保护我怪笑，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说笑是触发规律之一，可我明确记得，我没有笑啊？但鬼瓷的反馈却不相同，这又是为什么呢？总不能说，鬼瓷对我的保护格外偏心吧？”徐可同样直视柳三，语气坦荡。
“继续。”柳三眯着眼睛，的确，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套推断说不过去，有些牵强。
徐可却是摇摇头，有些遗憾回应道：“抱歉柳三前辈，虽然我否定了你的推断，但是我同样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我们对鬼瓷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是这样吗?那我来看看死人的尸体会不会有什么信息。”柳三若有所思，走向加云坐的尸体，尸体现在已经不再温热，有些微凉。
柳三并不嫌弃加云坐的尸体，似乎是习以为常，左看看右碰碰。而柳三腰间的鬼瓷也不是摇晃，并未异样。
“到底是什么呢？晴天娃娃是一件灵异物品，那它也会有其诡异，也会有独特的规律。肯定有什么细节我忽视了。”徐可转向看柳三摆弄加云坐的尸体。
柳三似乎轻车熟路，但折腾半天，并没有所以然。
“扑哧。”
加云坐的一只胳膊被柳三举起，随后像丢积木一样，顺着让胳膊落下，衣摆晃动，而加云坐的帽子也因此微微摇晃。
“嗯？”徐可发出一声轻哼。
“怎么了？你感觉出什么了吗？”柳三听到细微的声音，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柳三前辈，这里不是，鬼域吗？怎么鬼域里面，会有风？”徐可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