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动，你身上为什么有女人的香味
周二下午四点钟。
下班后，远山真叶来到警视厅本部大楼外。
“和动漫里的场景很像啊。”看着高达十八层楼的大楼，远山真叶驻足感慨着。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警视厅本部，但他每次站在楼下街头，都有种误入漫画里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这栋高达18层的大楼后面，高矗着圆柱塔楼吧？
按照天野凉子发来的短信指引，远山真叶进入本部大楼内，登记之后，与负责安保接待的女警察说了找人一事。
本部大厅里闲来说笑的安保警察们一听见他要找的人是天野凉子，眼睛里纷纷泛起奇异的光彩。
就像荒野中饿急了的狼群，偶然撞见一只迷路的羔羊。
凉子在警视厅很受欢迎啊……远山真叶等到安保女警确认过事情真伪，接取一张通行证，神色如常地走向位于大厅里侧的电梯口。
无视众多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他正要按下电梯口的呼叫按钮，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掌就遮挡住了电梯按键。
身旁，一位相貌阴柔，五官女性化的年轻警官忽然出现，言语颇为轻佻地问道：
“这位先生，是来找天野凉子的？”
远山真叶点点头，侧身看着年轻警官，“有事？”
这位年轻警官面容英俊，五官偏女性化，气质阴柔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内着同色高领毛衣，下身是黑色紧身长裤，脚上一双黑色高皮靴，如果不是肤色过于白腻，这身装束更像是近江联盟里的极道人物。
留着露耳中分短发的年轻警官微微一笑：
“警视厅并非易留之地，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着想，我陪你上楼寻人吧。”
见到远山真叶想要拒绝，年轻警官迅速按下电梯间的寻呼按钮，态度很是强硬地笑道：
“不用客气，我叫长泽瑛海，警视厅搜查搜查一课警部补，和天野凉子是关系很好很好的同事。”
在关系一词上着重发了音。
关系很好？我怎么没听过凉子提过你？感觉来者不善啊……远山真叶回以礼貌的微笑。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楼大厅。
突然间。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跑出的男警察全都挤到了左侧电梯口。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十几个男警察蜂蛹而上，强行把远山真叶连撞带挤进电梯箱里面。
如果不是电梯存在限载的限制，远山真叶觉得自己头顶还能趴上几个男警察。
身穿皮衣的年轻警官笑容愈发柔媚，步伐优雅地最后一个走进电梯箱，按下了关门按钮。
漫长的几十秒钟。
电梯门终于“叮”一声地开启，缓缓向两侧退去。
在电梯间等着远山真叶，准备拉他一起看案卷的天野凉子，见到电梯箱里十几位同事“挟持”着弟弟一起出现，忽地怔了一下，讶异问道：
“你们，这是在干嘛？难道早上案子有了新情况？”
远山真叶抖掉按在他肩头上的众多警察手掌，边揉着有些抽动的嘴角，边走出电梯箱。
他来到天野凉子身前，十分自然地环抱住她的腰肢，然后嗓音不大不小，确保电梯间内每一位警察都能听到：
“你的同事认为警视厅内可能存在安全隐患，所以一路送我上楼，愿圣母玛利亚保佑他们。时间不早了，凉子我们回家吧。”
“回家？！”
十几名警察惊愕开口，电梯内自称长泽瑛海的年轻警官双眼有些呆滞。
一时间整个电梯间的气氛异常沉凝。
天野凉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远山真叶抱着她腰腹部的手臂，抿着嘴唇道：
“快松手，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这样啊，那去你办公室里商量晚餐吃点什么？”远山真叶松开手臂，右手伸到她身前，做出邀约的手势。
天野凉子脸颊微微泛红，直接握住这个欧豆豆的手掌，拉拽着他飞快走向搜查一课三系办公室。
按照警视厅本部规定，警衔只有达到警部及以上的警察，才有资格使用独立办公室，但金表组警察作为日本警界中的特殊存在，日常工作中总能享有些特殊权利，比如晋升速度和待遇远远高于同期同龄警察。
啪！
办公室房门重重关上。
天野凉子俏脸微冷，指着横在办公桌前的简易座椅，说道：“过去坐下。”
“嗯？”远山真叶一头雾水地按照要求坐下，有些奇怪凉子为什么会生气。
难道是怪他刚才在同事面前的出格举动？
“别动！我问你，”天野凉子关好房门，快步来到远山真叶身前，居高临下盯着他，“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其他女人留下的香水味？”
她俯下身子，脸颊靠近远山真叶的衣领，用力抽了抽鼻子，嗓音冰冷道：
“茉莉花，白桃花……没有稀释后的吲哚味道，很昂贵的女士香水啊，你从来不喜欢身上带有异香味，所以是哪个女人拥抱过你？至少抱住了5秒钟，你竟然和其他女人拥抱这么久！”
这都能闻出来？远山真叶眨了眨眼睛，脑海里回想了遍今天可能触碰过女人的时候，上午有三个小时是问诊铃木董事，之后的午餐和护士们一块解决，下午躺在皮椅上休息……嘶！铃木董事今天在皮椅上坐了三个多小时，难怪当时觉得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非常助眠……
远山真叶故作沉思了片刻，看着天野凉子明亮清凛的眸子，不答反问道：
“听你同事说，你和长泽瑛海的关系很好？他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天野凉子表情十分古怪，“追我？她是女孩子。”
“哦……啊？！”远山真叶脸色一滞，原来他是女孩子啊。
难怪看她有种奇奇怪怪的阴柔感，不过一米七出头的女生很少见了，凉子的身高才172。
“又在转移话题。”对于自家欧豆豆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天野凉子身子一点点前压，将他逼得躺倒在椅子里，没法动弹，“快点说今天你和哪个女人拥抱了，真是可恶！”
看样子就要不小心丢失珍贵宝石的巨龙，随时准备张牙舞爪咬人。
“今天有个问诊……”远山真叶言简意赅地挑明身上残留香水味的原因，话语中尽量把铃木董事的形象说得大方矜贵，丝毫不敢提及门前被魅惑一事。
“唔……你的上司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天野凉子不信这个理由，追问道。
“我对人妻没有任何兴趣。”
远山真叶义正言辞，心里无声向圣母玛利亚忏悔了一句。
“这条领带脏了，扔掉。”天野凉子翻身坐上椅子，双腿鸭子坐岔开，大腿夹住远山真叶的腰腹部，纤白手掌扯拽掉他脖子上的领带，“还有这身衣服，都要清洗干净……”
就在这时。
办公室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了。
…………
叮铃铃！
帝都医院，铃木董事办。
铃木夕子半躺半坐在皮椅上，睁着双眼，呆呆望着落地窗外的东京都高楼大厦，心思乱如晚春凋谢的樱花。
听见办公室里的钟表铃声，她猛然惊醒过来，慌乱坐起身子，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下班了……”
铃木夕子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她就忘记了方才脑子里准备要做的事情。
神色低迷了许久，她重新躺靠在舒软贴身的皮椅上，依偎着几许温热。
试图感受并不存在的温暖。
十几分钟后，铃木夕子叫来年轻貌美的女秘书。
“明天上午，董事会是要审核去年的实习转正员工名单？”她懒洋洋问道。
女秘书很快拿来一份员工名单，递放在桌子上面：
“这是申报审核的实习转正员工名单，后天上午十点召集的董事会将讨论此事，请您过目。”
铃木夕子轻轻拍打了下脸颊，强坐起身道：“去添上心疗科远山医生的名字。”
女秘书犹豫了下，按照吩咐添加完名单后，小声问道：“每年的名额都是有限的，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其他董事的反对呢？而且远山医生昨天才实习入职，是不是不合规定呢。”
“就是要用合同留下他。”铃木夕子烦躁地摆摆手，见女秘书准备离开，又叫住了她，“订一座网球场，晚上你陪我打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