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观大河
“七公，那个梁老怪是不是做什么坏事被你看见了，他为什么那么怕你”黄蓉好奇地看着洪七公，想不懂为什么梁老怪被一根棍子吓得落荒而逃，洪七公吞吞吐吐地给黄蓉这个生理知识严重欠缺的黄花闺女说着20年前教训梁子翁的事，
“师傅，你一直穿着新衣服哎，”郭靖见七公十分纠结，连忙转移话题，“都快让人看不出你是乞丐了”，黄蓉果然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纠缠洪七公了，等着七公说新的趣事，
“哎，我还不如继续说梁子翁的事呢”七公满脸惆怅，但还是思索了一阵，缓缓开口，“年前因为你俩我回了趟丐帮，没想到全帮上下，净衣、污衣已然泾渭分明，连老叫花我也劝不了”，接着把净衣派和污衣派的由来和争斗给两人说了下，也算是一吐心中郁结，心情好了许多，
“七公，竟然还有您老人家也办不了的事啊”黄蓉不关心这些琐事，只是看七公脸色郁闷的表情，忍不住顽皮地调笑七公，
“你这鬼丫头”七公看着古灵精怪的黄蓉，心里开心，不再想这些让人头痛的事，“自古人心最难琢磨啊，”
郭靖想起前世只有身体严重残疾的才能成为乞丐，靠着别人的同情生活，健全的人基本上获得不了别人的同情，感慨着，“师父，我觉得当乞丐挺不容易的，舔着脸向别人伸手要东西，还不一定能够得到，在蒙古，乞丐也都是直接被大汗变成奴隶的，”
“那是，金国和大宋都是遍地贪官污吏，天下乌鸦一般黑，百姓民不聊生”黄蓉想起这一路上的见闻，附和道，
“师父，你说要是天下太平，到处都没有乞丐该多好”郭靖继续说道，黄蓉被郭靖美好的愿望感染了，脑海里想着要是家家户户安心过日子该多好，
郭靖前世从电视剧里看洪七公行侠仗义，到这些天的真人接触，真真正正感受到洪七公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作为自己的师父，郭靖更想帮助他，而不是只顾接受他的恩惠，忍不住说了这些话，“我娘以前跟我说，我们汉人，靠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侍弄10亩田地，就能养活一家老小，要是家家都能有10亩地，我想没人想沦落为乞丐吧”
“七公、七公，”黄蓉见洪七公突然怔住了，忍不住戳了下郭靖，“靖哥哥，你看七公怎么老是发呆”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靖儿，你很好”洪七公想通了心中郁结、心情畅快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缓缓取出腰间的碧绿打狗棒和红漆酒葫芦，““这根竹棒和这个葫芦，自唐末传到今日，已有好几百年，但是从今日起不一样了。靖儿，我有套打狗棒法，想不想学”
“师父，您教我武功，我自然想学的，”郭靖想了想，婉拒道，“不过我还没练好降龙十八掌，还是等我练好了您再教我吧”，惹得黄蓉频频对郭靖使眼色，
“还是我徒弟好，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啊，咱慢慢练，日子还长着呢，”七公自得地瞥了眼黄蓉，“我们再练半个月，我回趟丐帮，然后我回来带你去桃花岛提亲”
“师父，蓉儿，主要是我没法一起练功的，以前在大漠上，七位师父一起教我武功，我每天都头昏脑涨的，结果哪门武功都没练好，”郭靖见黄蓉嘴角都能挂酱油瓶了，连忙安慰道，“后来，我跟着大汗西征，3年我就把师父们教的武功学会了”
“奥？还有这事”洪七公和黄蓉都被郭靖说得吸引了，郭靖见黄蓉脸色阴转晴，忍不住又调侃“不过蓉儿会一掌最厉害的降龙十八掌，我是万万打不过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黄蓉纳闷道，
“嘿嘿，这一招叫望夫成龙”郭靖哈哈一笑连忙跑开，惹得黄蓉起身去追，
“七公，你看，靖哥哥欺负我”黄蓉见郭靖跑得飞快，向七公抱怨，七公莞尔一笑，乐呵呵地看着斗嘴的两个年轻人。
三人又继续踏上了南下的道路，一路上洪七公细心地给郭靖讲解练武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郭靖对降龙十八掌的认识更上一层楼。
几天后，三人来到了黄河。夕阳下的黄河，落日余晖将天空染成了金黄色，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佛一条金色的丝带在天地间蜿蜒。这个时候的黄河夺栾河入海，河水从山脚处奔流而下，河面宽广，河水泛黄，夹杂着初春的冰凌，浮光跃金，映衬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
“好美啊”黄蓉欣喜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在河边伸着臂膀奔跑，像一只蝴蝶在河边飞舞，突然，她指着河面上一只小鸟，对郭靖和洪七公喊道，“靖哥哥，七公，你们快看，这只小鸟好厉害”
只见远处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冰凌上自在的跳跃着，时不时低头寻找食物，冰凌形成的波浪对它来说如履平地，让人不禁叹为观止。
“凌寒催河万里浪，孤鸟踏冰千里行。冰凌如镜映霜羽，寒风似刀削羽轻。”郭靖凝望眼前壮美的景色，触景生情，不禁念出了这首诗，“不问前路何其远，只信双翼可御风。纵使天地皆寂寥，吾心依旧望晴空。”
黄蓉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情郎，洪七公含笑不语。
洪七公突然跳起、踏浪而行，在河面上演练了一遍降龙十八掌，洪七公雄厚地内力引动河水，在河面上形成一条巨大的黄色水龙，上下飞腾，在空中盘旋翱翔、气势磅礴。伴随着阵阵龙吟，洪七公在河面上辗转腾挪，借力河水，身形迅猛而灵活，轻盈自如。
“靖儿，你看到了什么”洪七公返回岸上，负手而立，悠然问道，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情。
“师父，我看到了一条龙在飞舞”郭靖感慨道，“我们汉人最崇拜龙，我们汉人是龙的传人，降龙，降的是我自己啊”
“你能想到这一层，为师我就放心了”洪七公欣慰地看着郭靖，“我们习武之人最忌好勇斗狠，只要我们认识自己，克制自己，不断磨炼自己，武功自然不断精进”
“师父，我记住了”郭靖应道，恭敬地施礼。
“不过你说'我们是龙的传人'这话很好”洪七公说着突然又惫懒起来，从背后变戏法的提溜出2条大鲤鱼，呼喊黄蓉，“蓉儿啊，走了走了，我们过了河找个地方住下，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处理好这条大河鲤鱼”
“七公，瞧不起谁呢”黄蓉嫌弃地白了一眼洪七公，三人说说笑笑地过了河，来到一处城镇，找了个客栈住下。
在河上游的几个渔夫看得呆了，怔怔地呆立小船上，脑海中盘旋飞舞的黄龙形象久久不能散去。后来，黄河两岸开始流传了一句箴语童谣“黄龙出、汉人兴，黄河清、圣人出”，饱受欺压的金国汉人，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