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绩出炉
周一。
高三（2）班教室。
早自习过后，班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凝重。
有消息称，经过连夜努力，一模各科试卷陆续批改完了，成绩已经完成汇总，甚至名次都排好了！
而今天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老张的语文课。
不管名次排没排好，各科成绩全部捏在老张手里，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老张待会儿进了教室以后，脸色好还是不好，就成了大家的心情晴雨表。
踢踏！踢踏！
楼道里响起极具老张个人特色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近，教室里越安静，空气仿佛都失去了流动能力。
老张还没进教室，就有很多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动静。
似乎只要这么做了，自己就不会被衰神盯上，倒霉透顶地被老张拿去做靶子痛批！
砰！
瘦小的老张夹着一摞厚厚的试卷，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径直把试卷摔在讲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对你们很失望！”
老张也不玩什么打压心理的游戏，直接冷声开训：
“高三（2）班还是重点班吗？按照一模成绩，我们班过了去年二本线的，才36个！36个！我们还是重点班吗？说出去我都觉得丢脸！丢脸呐！”
高三（2）班总共55人，按本科率8成来算，应该有44人过二本线，才对得起重点班的名头。
这一次只有36个，难怪老张气性这么大！
而（2）班的同学们已经在这种气性下，不自觉地低下头，当起了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
“某些人以为自己的成绩好，能够稳上211了、985了，就整天吊儿郎当，这个班走走，那个班逛逛。学校是菜市场吗？由得你逛？你看你这次考成了什么鬼样子？”
“极个别人极其马虎大意，到手的分都能因为粗心丢掉！誊抄完了以后多检查几遍很难吗？再三强调了，高考多一分，压倒一个军！到了高考的时候，这一分就是命运的分水岭！差那么一分，你就上不了大学！”
“还有甚者，居然交白卷！读书不用心读，考试不好好考，你来学校干什么？浪费青春浪费钱！还浪费老师们的心血！”
“我对你们很失望！”
老张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便没有继续痛批，而是改为面无表情的死亡凝视。
班里除了少数几个对自己成绩非常自信的学霸，和张山这个异数，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对上老张的视线。
生怕自己就是某些人、极个别人、更有甚者中的一员，因为这么一个对视，又引起老张的火，从而多挨一通训！
凡事讲究个欲扬先抑。
老张骂也骂了，死亡凝视也瞪了，便没有一味打压，以免引起逆反心理。
只听老张拿起讲台上的一张试卷，轻轻拍了拍，用好似随随便便的语气说道：“好在班上也有同学给我们班挣回了一点面子，写出了一篇满分作文。”
哗！
“满分作文”四个字一出，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同时抬头看向老张。
一双双眼睛中充满了意外。
满分作文！
哪怕是平时的考试，或者月考，也几乎不可能有满分作文，这可是学校抓得很严的高考模拟考试。
且不说一篇作文的打分，会经三个阅卷老师的手。
就说一篇作文被一个阅卷老师打了满分以后，必然要在整个高三语文教研组所有老师手里过一遍。
换句话讲，必须取得所有阅卷老师的同意，才能出一篇满分作文！
这个人会是谁呢？
陈镇？杨莲？还是费启？
不少人向常年占据班级前三的三人看去。
老张把这些动作收在眼里，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看向陈镇、杨莲和费启，便不再卖关子：“张山，你上来领你的语文试卷。”
虽然没有直接宣布，但是这个试卷发放顺序无疑表明，写出满分作文的人就是张山！
怎么会是他？
这个疑问同一时间在不同的人脑海里蹦了出来。
“可以呀小山子！”
姜蓉给张山腾空间的时候，低声赞了一句。
“嘿嘿。”
考虑到老张和班上大部分同学现在都看着自己，张山不好说话，所以低笑一声以作回应。
只是在挪动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老张这是压根不给他人前显圣的机会啊，居然这么轻易就把满分作文的事揭晓了。
正经的流程是什么？
应该是先从高三语文教研组传出风声，“听说了吗，这次一模出了篇满分作文”，引得大家纷纷议论，大肆猜测作者是谁。
大家肯定都会往长年占据年级前十或前二十但语文成绩最好的尖子生头上猜。
或许某个人就会在大家的起哄下，默认这篇满分作文是他或她写的，引以为傲。
要是再正经一点，这个人还应该在张山面前嘚瑟一番，或者鄙视张山一顿。
这个时候，再公布满分作文的作者是高三（2）班张山，那样才有足够的戏剧性，才足够轰动嘛。
现在这样子……
啧！一言难尽！
年轻十多岁以后，心理活动也比以前更加丰富，或者说心性反而跳脱起来的张山，就这么默默吐槽着挪了出来，走上讲台。
老张右手拿着卷子却不急着递给张山，而是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张山，教研组有老师建议，像正经高考满分作文那样把你的这篇作文做个展览，让全校师生都看一看，以示公正，你同不同意？”
张山想都不想就回道：“张老师，可以展出复印件吗？原件我想拿回家，送给我爸妈。”
老张想了想，把卷子递过去，同时说道：“行，就复印件。卷子先发给你，讲完题以后，记得交给我复印。”
“好嘞。”
张山接过试卷，答应一声就要转身回座位。
“等一下。”
谁曾想老张叫住了他。
张山疑惑问道：“还有事吗，张老师？”
“也没别的事。”
老张先垫了一句话，然后语重心长劝道，“你这次语文和英语考得很好，语文135，英语136，但是总分只有513，比划定的一本线低21分，太偏科了。还有将近3个月的时间，好好努努力，拼一拼吧！”
双语271，数学+理综242，何止是偏科，简直偏科到姥姥家了！
不过张山挺满意的，513分可比500分高出了13分！
对赌协议，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