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价格泡沫成因、识别及其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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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国股票市场既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晴雨表,也是我国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股票市场的运作机制直接关系到企业融资和投资者资产配置效率,研究并掌握股票市场运作机制可以促进有限资源更有效地分配,可以更好地理解投资者的行为和需求,有助于制定更完善的法规和监管政策,提高市场透明度和投资者的权益保护水平,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质效,彰显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根本宗旨。同时,我国股票市场在全球经济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研究我国股票市场的特征和发展趋势,有助于全球投资者更好地进行跨国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

股票价格泡沫虽然是股票市场上的资产价格异象,但理论和实践均表明其存在具有客观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从社会形态、价值规律和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三个方面分析指出,人类社会发展处于第二阶段是股票价格泡沫存在的社会基础;商品价格受到竞争与供求关系的影响而上下波动,往往与商品价值不一致,加之股票基本价值难以确定及市场和交易者等复杂因素的影响,相较于一般商品的价格波动,股票价格波动更为剧烈,极易形成股票价格泡沫,因此,价值规律是股票价格泡沫存在的理论基础;从世界范围来看,虚拟经济规模不但超出实体经济规模,而且超出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加之国际资本逐利,脱实向虚的经济行为也在加剧这种趋势,该趋势极易导致股票价格泡沫,因此,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是股票价格泡沫存在的现实基础。实际上,股票价格泡沫在经济发展史上反复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17世纪。股票价格泡沫既出现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从发展中经济体到高度工业化经济体,也出现在不同的金融资产市场,从股票市场到金融衍生品市场,如荷兰郁金香泡沫(1635—1637年)、法国密西西比股市泡沫(1719—1720年)、英国南海泡沫(1720年3月—1720年12月)、20世纪末美国纳斯达克股市泡沫、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日本股市泡沫,以及21世纪以来我国股市的两次明显波动(2006—2008年和2014—2016年)。

历史上反复出现的股票价格泡沫现象表明,在股票价格泡沫期间,股票价格在一段时间(几个月甚至更长)内快速持续上升,远远超过资产基本价值,达到价格顶峰后随之崩溃,以快于价格上升的速度疯狂下降;股票价格泡沫会对资本市场产生剧烈的负面影响,危及资本市场稳定并降低了资本市场价格功能,导致资源错配和资产负债表受损等后果。此外,这些负面影响传导至实体经济,严重影响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甚至出现经济(金融)危机。同时,股票价格泡沫的风险及负面影响具有传递性、感染性,必须防范其跨区域、跨市场、跨境传递共振。那么,为什么股票价格泡沫会反复出现?引发股票价格泡沫的因素及其传导路径如何?股票价格泡沫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如何?如何识别和预警股票价格泡沫?如何发挥股票价格泡沫的价格有效性?如何有效控制(应对)股票价格泡沫?这些问题一直是理论界和实业界积极探索的焦点。

21世纪以来,我国股票市场于2006—2008年和2014—2016年出现两次明显的波动,导致我国出口下降、投资减少、财政和就业压力加大、金融体系稳定性降低,也暴露出我国金融体系中存在交易异常、信贷风险、资产负债表问题和金融监管不完善等问题。为有效防范化解股票市场风险,规范股票市场交易行为,强化股票市场监管,维护资本市场稳健运行,我们必须对股票价格泡沫早识别、早预警、早暴露、早处置,合理引导预期、规范股票市场运作机制。

股票价格泡沫既是股票市场特征的表现之一,也是研究股票市场运作机制的窗口之一。本书以问题为导向,坚持马克思主义金融理论同当代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以历史典型股票价格泡沫剖析资产价格泡沫的载体、形成条件和客观存在性,并结合当前相关研究提出本书的研究内容。本书遵循资产价格偏离资产基本价值的价值规律主脉络,以我国沪深A股及代表性股指为研究对象,选择代表性驱动因素,在市场出清条件下构建股票价格泡沫模型探索泡沫形成机制;继而从交易行为、信贷资源、数字经济和碳风险等方面剖析股票价格泡沫的内在机理,并拓展至科技创新、经济(货币)政策、绿色金融、上市公司质量及其规模和在行业中的地位等方面;从而以股票价格效率为中心,从市场流动性视角形成股票价格泡沫传导路径。最后,以我国制造业股票为样本,运用计算实验金融方法参照真实金融市场设置模拟金融市场,提出股票价格泡沫识别的三个标准、设计股票价格泡沫识别机制,并运用3σ原则,借助交通信号灯标识提出股票价格泡沫预警的三种模式和六种状态。

本书立足于我国实际的股票市场,以股票价格泡沫的成因、识别及其预警为研究对象,探索股票市场运作机制,为维护资本市场稳定、助力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经验证据和决策参考,为持续推进我国金融事业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和制度创新贡献力量。

本书的研究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2271003,71873002)的支持,在这里向其表示感谢。同时,也向我的研究生及为本著作研究、出版提供支持的老师表示感谢。诚然,限于水平,书中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恳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以便进一步修改和完善。

何朝林

2023年12月于安徽工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