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布偶
我跟沈风说完那些话，就跟他道别了。
他想开车送我回去，但是看着他分明被我说的话勾起了心思，我自己打车回了店里。
夜里，我坐在店里陷入了深思。
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
我不理会，继续做着手中的纸花，认真的一剪刀，一剪刀做着。
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剪好。
那狂风，在店外盘旋呼啸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离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接近十二点。
我收工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到隔壁裁缝铺那里，弄来一块红布。
我花了一下午时间，用红布缝了一个可爱的玩偶，还给它缝了头发，里面加了自己一缕头发。
我尽量给玩偶弄的现代化，弄了一点装饰品。
弄好之后，我又约了沈风。
还是上次那家店，沈风来了，只是脸色还是没变好。
“送你个礼物，你要经常把他带在身上，你家里有人刚去世，会有说法，这个对你有好处。”
我把那个红布玩偶钥匙扣拿出来给沈风。
沈风看了，什么也不懂，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拿起来了。
“挺可爱的。”
他还是那么会说话。
我跟沈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话，他的神情总是飘忽。
最后临走，我看着他把那个红布玩偶装在车钥匙上，我放了心，回了店里。
接连下了半个月雨，我懒得只开了几天店。
有生意会有人打电话，我躲在家里做纸活，做了够一个月的储备。
放晴那天，我打算去河边散步，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二丫，出来玩啊。”
沈风叫着我的小名，听着声音活泼很多。
“好啊，那你来接我么。”
我有点懒，不想自己骑车去城里。
沈风痛快的答应了，不到二十分钟，他的车就到了我家门口。
我提前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捯饬了一下，坐上他的车。
沈风气色好多了，车钥匙上，那个红色布偶有点脏了，看来自从那天就一直带着。
“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去热闹。”
沈风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我没说话，车子开到市区的酒吧。
下了车，几个人坐在那，男女都有，年龄差不多跟沈风一样。
“我们同村的，小时候一块玩大的。”
沈风一边向人介绍我，一边拉我坐下，几个人弄了一个半包卡座。
两男两女，叫什么我没太记住，但是，其中一个女孩子，看我的眼神有点敌意。
我礼貌的微笑点头算是招呼。
“想喝什么？”
坐下后，沈风笑着问我。
“要那个沙棘汁。”
我酒精过敏，压根没想着喝酒。
沈风听了招来服务员要给我点果汁，对我充满敌意的女孩子，发出讽刺嗤笑。
那声音我听的明白，来酒吧不喝酒，装？
我装作没听见，沈风也点好了我要的果汁。
“这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我们一起玩了几年了。”
沈风继续笑着打圆场做介绍。
“嗯，所以，你的人缘跟你的帅哥笑容一样好嘛。”
我故意称赞沈风，却是在回应对我有敌意的女人。
她穿戴打扮很时髦，跟我相比，我有点土气。
沈风听了我的话，笑得花枝乱颤，眼睛眯起来变成两条缝，看不清眼神。
“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小时候就特别牙尖嘴利，整个村的都怕你。”
沈风的话，我也听懂了，也在毫不客气回应我，这是他生意伙伴，得罪不得。
但是，我的性格，肯定得把那女人怼回去。
沙棘汁来了，漂亮透明造型玻璃杯装的，我喜欢。
我开始低头安分安静的喝着果汁，吃着瓜子。
“前几天，我们去＊＊＊，你们知道不，那里的男模……”
那个对我有敌意的女人，开始低调带着故意，炫耀着她的有钱成功。
她开始一副成功人士休闲任性的姿态，跟在坐几个人谈论，去哪个高档场所消费的过程。
我安静的听着，礼貌的不出声，因为，不是一个档次也不是一个圈子的，没共同语言。
瓜子吃了半盘，我吃的有点腻味。
沈风在那始终笑着听着回应着敌意女人跟其他几个人的说话内容，应付的口气。
我伸了一个懒腰，向后靠了靠。
沈风突然又问我，“还想吃点什么。”
我想了一下，“爆米花。”
沈风又点了爆米花。
敌意女人，突然眼神怨妇的朝我看了一眼。
我没理会，想着，待会吃不完，我还要打包带回去。
爆米花来了，沈风继续跟几个人聊。
但是，气氛显然没之前那么高涨。
“奶油的，很好吃，大家都吃点。”
虽然沈风是给我点的，但是我依旧礼貌的礼让了一下座位上的人。
除了有敌意的女人，其它几个人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礼貌的吃了一点。
接着，我开始认真的吃着爆米花，依旧安静安分。
深夜十一点多，敌意女人提出要回去，沈风去结账。
看出来了，今儿是他请客。
出了酒吧，几个人都各自坐上自己的车。
沈风送我回去。
一路上，我们没有任何对话。
“那个小孙，她家是做＊＊＊的，人也不坏，就是有点脾气不好。”
快到家前，沈风突然对我说。
我听了，心里有点火。
“那种女人，就那样，我知道。”
快到家门口，我总得给沈风一个回应。
沈风听了，看了看我的面目表情，没再说什么。
“哪天请你吃饭啊。”
我进家门口的时候，他又对我说。
“好呀，到时候。”
我头也不回，进了门就直奔房间。
路过院子里的纸人身边，一阵小阴风刮了一下。
我没理会，进屋倒头就睡。
天气好，坚持了一个月营业，生意猫一天狗一天。
十几天弄出来的纸扎，就卖了三分之一。
不过，能够拖俩月，我还是可以继续懒一阵。
反正，我能赚个房费交租再剩点生活开销就行，也没想着发财。
一天中午，我出去买了一块雪糕回来，一进门，店里放在柜台上的镜子，突然就掉下去摔碎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
下午，我就接到了沈风的电话，声音有点压抑。
我打车去了沈风所在的地方，上次那家酒吧。
他一个人在喝闷酒，还在抽烟。
看着心情就不对。
车钥匙放在桌上，红布偶没了。
“怎么了？”
我坐下，问了一句。
“没什么，有点心情不好，想叫你来聊聊。”
“昨天，竟然赔了一单生意，好多年不失误了。”
他抽了一口烟，一边吐着一边说。
“我给你的布偶呢？”
我有点没好气，但是尽量口气平静。
沈风听了，四处寻找车钥匙，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车钥匙，“我也不记得，可能哪天出去玩弄掉了吧。”
我目光认真的看着他，他有点意识到什么，眼神有点慌乱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