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关键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床单上。莫子辰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摆脱梦境。
兴许是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让大脑绘制出梦里的事情。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又让他对梦境感到煞有其事。
莫子辰凝眸沉思。
线索1：自己体质特殊，每六十年‘重生’一次。
线索2：听林瑶转述，说丛林里的食人柳是空间站点，需要将鲛珠归位方可开启。
线索3：夜晚，梦境中自己变成一名将军，救了鲛人，又被反救，获得了‘长生不老’的能力。在鲛人的帮助下，顺利逃生。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莫子辰脑海中闪现。其实，记忆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什么给封存了。只要找对了地方，记忆就会恢复。
“对的地方，哪里才是对的地方？”嘴里嘀咕着，眼神看向手机跳出的群消息。
杨凡这小子，说他重色轻友，出任务这么多次，在危险都没见他动用过直升机。紧接着，刘一鸣让他坦白从宽，秦天兴致勃勃说什么都要见一见林瑶。
“林瑶。”莫子辰重复着她的名字，回想种种。
一切皆因她而起，不是她去老宅留字，自己也不会‘较劲’追查。不是她去丛林，也就不会好奇陪同。她到底从老宅拿走了多少东西？
想到这，莫子辰点开微信群，说道：“来我家，见面说。”
临近中午，客厅。
三问一答的‘坦白局’拉开序幕。
据莫子辰所言，他和林瑶恰巧都在找同一人罢了。她寻人，自己寻物，目的不同。所以，决定将孤儿院的资料还回去，静观其变。
莫子辰投其所好，把送资料一事交给秦天。建议刘一鸣一同前去，顺便可以审审。杨凡想坐直升机也不是不行，要用林瑶寻人的进展来兑换。
如此一来，静观其变转变为暗中观察。
香庭苑，八号楼603。
房间里，林瑶突然感到鼻子一阵痒意，阿嚏，阿嚏，喷嚏一个接一个。嘟囔道：“谁说我呢！”
“谁会说你，你啊，就是昨天落水着凉了，不行，你要喝点姜茶。”客厅里传来老妈责怪的话语，起身跑去厨房给女儿煮姜茶。
林瑶慵懒地伸展四肢，下床，穿上拖鞋，晃晃悠悠去往卫生间洗漱。
片刻功夫，客厅里多了位陌生男人。举止间，透露着从容和优雅，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绅士气质，让人倍感欣赏。
“瑶瑶，有人找。”爸爸对着女儿的房间叫道。妈妈从厨房端出果盘和茶水，招待客人。
还在探头张望的林瑶大方走出，疑惑问道：“找我？”
“这是你要的资料。”秦天递上档案袋。林瑶接过打开，这是外婆孤儿院的资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眼前一亮。
“我叫秦天，是莫子辰的朋友。”秦天自报家门。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很快。”说完，回房，三下五除二换装，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走出房门，身穿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下身一条窄脚裤，搭配一双小白鞋，显得既休闲又时尚。
“我出去一趟。”林瑶说着，和秦天一同离开。
莫总，他怎么会有孤儿院的资料？又怎么知道资料里的人是我的外婆？或者说，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这份资料的？林瑶纳闷，沉思着。
刚出楼道，迎面走来两位‘老熟人’。
“你们认识？”林瑶指着面前的杨凡、刘一鸣、秦天三人。
“岂止认识。出生入死的交情！就这样，也没见老莫为我们叫直升机。”杨凡旧事重提。
刘一鸣饶有兴致打量着林瑶，夸她有毅力，但愿别半途而废。还说认识莫子辰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在乎一个人，确实有些许‘妒忌’。
“误会！误会！我和莫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林瑶连连摆手，矢口否认。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行为和举动。
“来，扫一扫，拉你进群。有什么想问的直接群里找他。”秦天这话直击靶心，就这样，一步一步把她引入‘圈套’。
入群当晚，林瑶就添加了莫子辰私人微信。问他如何得到孤儿院资料的？以及怎么肯定是自己需要的？
莫子辰顾左右而言他，说只要是她想做的事，都会尽力帮她。
除了父母亲人，林瑶从不相信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每个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人，无非就是目的的好与坏、大与小罢了。
拿酒精浸湿的纱布，用力，一点点擦去白板上当初用记号笔留下的疑点和推测。写下新的线索和推断。
①白发人名叫韩宇，和外婆的父母是战友关系。
②拿走孤儿院资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莫子辰。他为什么要拿走？现在又为什么还回来？
③韩宇和莫子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④根据画轴去到丛林，在莫子辰的引领下来到目的地。是他告诉自己，那棵树是传说中的食人柳也是空间站点，找到鲛人泪方可开启。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试探过，不像装的。
⑤韩宇留下的画轴，他或许也像莫子辰一样，知道食人柳就是空间站点。他是不是也去寻找鲛人泪？又或者已经找到，进入了空间站点？
林瑶拿着记号笔，在鲛人泪上着重画上圈圈。
上网查阅历史上有关鲛人的记录，从《山海经·南山经》、三国曹植所撰《七启》到东晋时期干宝所撰《搜神记·卷十二》、北宋时期李昉等人所撰《太平广记》引《洽闻记》都详细描述鲛人的体貌特征。
南海，曾多次报道有渔民看见或捕获到人鱼。
南海位于北纬23°37′以南的低纬度地区，北抵北回归线，南跨赤道进入南半球，南海南北跨纬度26°47′。
地理位置为北纬01°12.0′~23°24.0′，东经099°00.0′~122°08.0′。
海域面积约350万平方千米，平均水深1212米，最大深度5559米。是我国近海中面积最大、水最深的海区。
“如果我是他，应该会从源头入手。找鲛珠费时费力，找鲛人最起码有参照依据。至于如何进入南海领域以及其他的相关问题，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林瑶一圈一圈转动着地球仪，脑海中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权衡利弊之后，她拿起手机拨打了莫子辰的微信电话。
电话接通。林瑶单刀直入，说：“你说过，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尽力帮我。”
莫子辰‘嗯’了一声，给予肯定。
“我要和你一起寻找鲛人泪。我怀疑白发人去到了空间站点。”林瑶说出自己的要求和猜测。
“谁说我要找鲛人泪？你又凭什么觉得他去了空间站点？”莫子辰口不应心。
林瑶看着手机屏幕眼神诧异，心里嘀咕他真的没有半点好奇心？继续道：“我想找鲛人泪，想去空间站点看看。”
“你也知道，我就想替外婆完成心愿。替她见见白发人或者他的亲属，表达感谢。仅此而已。”林瑶言辞恳切。
莫子辰看着手机屏幕，沉默，无言。
他相信林瑶是为了完成外婆的遗愿寻找‘自己’，可他不信林瑶没有猜到自己和白发人之间的关系。
当决定将孤儿院资料送回去之时，就等于默认和韩宇是有联系的。林瑶只需要找到那个突破口，就能水落石出。
“莫总，在吗？”林瑶询问道。
“要我怎么帮你？”莫子辰熟练地将打火机在手中来回翻转，火苗在指尖跳跃。
“根据网上调查所得，南海是鲛人最常出没的地方。莫总有没有游艇？能否拿到出海许可？没游艇、又拿不到许可的话。那我们就从沿海城市入手，找渔民租船出海。”林瑶侃侃而谈。
“南海这么大，你怎么确定区域？沿海城市这么多，你又怎么确定是哪个城市？”莫子辰就事论事。
“给我点时间，等我整理好资料再联系。”林瑶说完挂断电话。
莫子辰点开邮箱，编辑内容‘Departure time to be notified separately.’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