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男孩节 女儿 祭典
“来这么早，小律？”店长正在清洗锅碗瓢盆，见他来了，看腕表，“还有两个小时上班呢。”
“嗯，今天我想早退，”及川律说，“之后两个小时的工钱不用算给我。”
居酒屋的食客毕竟是晚上居多，这段时间清闲得很，及川律过意不去。
“行，”店长答应下来，他现在对及川律宝贝得不行，“啊，是因为今天是男孩节吧？”
“是。”
“节日快乐啦。”加藤尚子不知从哪冒出来。
“加藤姐，我又不是小男孩了。”
“哈，在我眼里就是啦，”加藤尚子打趣道，“我国中的同学都有了小孩，真想不到，我都已经算下一代的老人了吧？”
及川律心想，要这么说的话，他也有呢，还绝对比你同学孩子的年岁要大。
“啊，想起来，东大街那边是要举办祭典来着呢，小律晚上是想去么？”加藤尚子挑眉，“和女朋友？”
“后一句倒不必。”
“哦~小律，你没有女朋友的话，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加藤尚子不着调地说。
“我不接受师生恋。”及川律努努嘴，走进屋台，和前台大狸子坐在一处。
“哈哈~小律要早退去祭典，是为什么呢？”
“是为什么呢？”正在洗碗的店长也跟了一句。
“绝对不是因为想和女朋友约会！”加藤尚子笑道。
及川律也笑了声，将“油腔滑调”“喜欢作弄”记入[问题少女灵感]备忘录。
节日，居酒屋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中。
五月昼长夜短，从居酒屋出来，天还半亮。
路边有菖蒲，及川律上前去抓了一大把。
回到家，向正在茶几上奋笔疾书的明智玉子宣布去祭典的消息。
“爸爸，作业……”小萝莉哭丧着脸。
果然没做完啊……
及川律想起自己国中的时候，大约十二三岁吧，那时候的心智已经明显超越了同龄人，任何考试都是断层的第一。
他不做作业基本上是老师们默许的特权，当然，因为这项特权，他没少被同学孤立。
他不在意。
毕竟，哪有成年人会和小孩子计较？
但到了高中，大家的智力都成熟了，课程的难度也增加了，竞争的舞台更是从国中变成了整个岛国，上辈子的老本也派不上用场，他开始比别人更努力地学习。
是国中时候的他不努力么？还是说高中的他一夜顿悟？
都不是，及川律是个实用主义者，杜绝任何形式主义。
“玉子，你的成绩怎么样？”他问，“黄金周之前，学校一般都组织过月考了吧？”
成绩好的话，及川律可以考虑单方面给予她豁免权。
“唔……”明智玉子吐了吐舌头，眼神闪躲地，“没有……”
“……”这一看就是有吧？
“考了多少？”及川律严肃了语气。
“绝对没有！玉子没有考不及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玉子，欺骗爸爸的话，要打你小屁屁，呃……算了，欺骗爸爸的话，爸爸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明智玉子的眼睛要变成旋转的荷包蛋。
“国语78点，英语56点，算数……诶，玉子忘记了……”明智玉子瓮声瓮气地为自己开脱，“玉子是转学了……所以……所以听不懂……”
岛国小学的及格分是八十分，这个分数……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小女孩，即便小学的教育内容大概没什么差异化，也会水土不服吧……
玉子是不太聪明没错，但这不是她的错。
但是话又说回来，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所以男儿读书，关女儿什么事？
及川律抬起手，玉子呜咽着抱住脑袋。
手刀在空中慢下来。
贴在玉子的头皮，轻抚。
明智玉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及川律感叹小女孩的脑袋光滑柔顺，透着头皮传来丝丝温热的触感，像是小动物一样，很好摸。
和明智玉子一起写作业。
小学算术很简单，及川律一眼扫过去就写了答案，让玉子以自己的字迹抄上去。
英语的话，也是ABC的选择题。
五分钟完成作业。
“爸爸真好~”明智玉子用脸颊软软地蹭他。
“玉子，下不为例。”
“嗯嗯！”
天刚好黑了下来，第一束烟花在东京上空盛开。
闪烁出的光芒照进千家万户，有一束刚好照在及川律的侧脸上。
“前辈，去祭典吗。”及川律对竖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发出邀请。
窗外的风带来树叶的呼吸，少女合上与气质严重不符的编程书，轻轻挪动身体。
三人走出団地，往外苑东大街署桥方向走。
岛国的祭典太多，夏日更为频繁，大多由神社和寺庙组织，及川律不知道这条街隶属附近哪个神社，毕竟岛国的神社和自动贩卖机一样随处可见。
岛国的平民住宅区多是小街小巷子，人流来去，实在拥挤。
及川律抓紧玉子的手，谨防走丢。
外苑东大街、及川律下午是提前踩好了点的，先解决晚饭。
大阪烧……寿司、天妇罗……
前辈没有开口，但一直盯着食物。
“大阪烧。”及川律对小贩说。
“好嘞。”
小贩浓重的关西口音，听起来是真的会做大阪烧。
明智玉子兴奋地在两只手臂加起来的可活动范围内转悠，伸手去够对面摊贩的假面。
及川律走过去，买了稻荷神、卡面来打和大天狗的面具。
明智玉子非常有眼光，选择卡面来打。
想来，卡面来打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在东映播出，明智玉子自然是认得的。
“老子，参上！”明智玉子快乐地摆出pose。
及川律对衫山司说：“前辈，你要哪个？”
“……”衫山司下意识想要拒绝，但一想到街上的路人总是看自己，她犹豫了一阵。
犹豫要哪个面具。
“稻荷神，大天狗太丑了。”
“呃……”
少女戴着只能盖住上半张脸的狐狸面具，狐狸的吊眼让少女的眼睛从孔洞中透出一丝天然的媚态。
及川律直勾勾地看她。
心里在阻止自己往奇怪的方面联想。
“我怀疑我在你的脑海里变成了很下流的样子……”狐狸假面上用颜料画出来的腮红覆盖了少女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说什么呢，前辈。”及川律接过大阪烧，“正好这面具只有半张，可以戴着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