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恋人未满（一）
及川律腹诽：你那是《情书》吗？女树最喜欢的围裙上下没有一个兜，但我的校服有啊！
“能见到律，真是太好了。”
少女不由分说，钻进及川律的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说‘最后一次见面’，玲奈？”及川律感受胸膛上沉重的起伏，将少女的额头强行扶起来。
“嗳……那种事情……律不要问啦……”少女的眼睛都要被拉扯得变形，“女孩子有生理期嘛……”
“哦，肚子不舒服？”
“是啊……律帮我揉一下？”
一切都结束了，她现在只想，只想要拥有律……
少女体力惊人，竟如倔强的小牛犊一样往及川律怀里冲撞，及川律拉扯不开。
“律……”少女贴在及川律的胸膛上，“我，我心跳也好快。”
“那我帮你揉一揉？”
“……律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小早川玲奈抬起头，笑容魇丽。
“对了……早上看到关于歌舞伎町的新闻，你要小心一些。”
“那个……其实我……”
“还有啊……玲奈，先放开我？咳咳……晚上去咖啡厅，我有话要说，好吗？”
◇
相叶凉入学的消息在前两天就不胫而走，过了一天，风波稍稍平息了下来。
作为偶像少女，确实进入专门培养艺人的高校会好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隐私可言。
做艺人果然很累吧……
还好凉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呈现在大众面前的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如果换做那种元气人设，在学校里还要时时刻刻保持微笑，不得累死。
“阿凉，你加入社团了吗？”
相叶凉：“学校以我的名义成立了演绎部，今天有很多人报名加入。”
“那么说的话……”
“律！”小早川玲奈站在两人的座位前，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玲奈……”及川律觑了眼身边的相叶凉，少女表情如常。
小早川玲奈将制作精美的盒饭递给及川律。
“诶……谢谢玲奈。”
盒饭是一如既往的一般，特别是对于觉醒了【大师级料理】技艺的及川律来说，更显得味同嚼蜡。
趁着及川律低头吃饭的空隙，小早川玲奈狠狠剜了相叶凉一眼。
相叶凉面无表情。
“很好吃，”感受到空气中有些怪异的氛围，及川律咳嗽一声：“谢谢玲奈的便当——这位是我小时候的玩伴，相叶凉。”
看着及川律的脸，小早川玲奈不由抿着唇角偷笑。
相叶凉伸出手，轻轻抹去了及川律嘴角的饭粒。
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动作自然得好像“事情本该如此”一样。
小早川玲奈愣住了。
及川律也愣住了。
“ryou酱~”小早川玲奈很快恢复可爱的笑容，向相叶凉递出手，“我是律的女朋友，请多多关照。”
相叶凉看了一眼对方的脸，伸手。
小早川玲奈握住相叶凉，两只手在空中上下摆动。
相叶凉蹙了蹙眉，吸气声倏忽大了一些。
◇
居酒屋的生意似乎在一夜之间火爆了起来。
客人们带着任何目的：喝酒的，吃料理的，看及川律的。
总之，有些偏狭地说：来山崎家居酒屋，无非是为了及川律。
“小律，你还会料理啊？”店长从储物室走出，用手背揩去额角的汗珠。
及川律正用烧烤枪对着起司喷火，做炙烧明太子。
“嗯，小律做的太好吃了！”加藤尚子嘴巴不停，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崇拜上小律了！
“偷吃也得有个限度！”店长将加藤尚子拉到一边，小声说：“他怎么连料理都会？”
“捡到宝了，不是吗？”加藤尚子咽下喉咙里的食物。
“可是我一开始招他来的目的……”店长看着眼前穿着暴露的表妹，“是和你一样……”
“喂，很无礼诶！”加藤尚子有些生气了：“你知道用手抽他们那些油腻的脸心里有多恶心么！？”
“哎呀……我刚刚看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店长将声音压低，“你猜比上周这时候多了多少？”
“多少？”
“2.5倍！”店长的两只眼睛都要变成“$”的形状，“每天都在涨！照这个形式下去，我们要发了！”
“都是小律的功劳吧？”
“嘘——叫你小声点了啊，”店长两只手掌相互摩挲，“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多大，但要防止他被别的店给挖走……”
及川律用签子戳起炙烧明太子，送入嘴里，大摇大摆往门外走去。
“小律啊！”店长起身，“先别走。”
“店长，嘶~我不加班的。”及川律继续吃，刚出锅的炙烧明太子有些烫嘴。
“诶，你看你现在，又调酒又当主厨的，”店长满面春风，“给你涨工资？”
“好啊。”
“一小时……3500円？”
“行，您说了算。”
自打觉醒了【大师级料理】之后，及川律倒是对进路不怎么研究了，够他和衫山司分开泡两缸澡就行，未来也绝对不会去秋叶原站街。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水平，如果不是碍于年龄，他随便去某家高星餐厅都能聘上主厨。
居酒屋只是暂时的，及川律还没想好未来目标；目前的话，还是想要先坚持一下快十六年了的梦想：考上东大，做公务员，收纳税人的钱。
诶……长相俊美，智力聪慧，钱也赚到了，突然变简单的人生模式其实也挺空虚的。
Doutor咖啡厅
及川律按照约定，走上二楼，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用吸管喝咖啡的小早川玲奈。
“律，你来啦？”
“嗯，玲奈。”
咖啡店生意冷清，为了节省费用，灯也只开了一盏；两个员工在讨论要不要下班去隔壁街的山崎家居酒屋。
树影从窗外溜进来，平添诡谲气氛。
及川律扇闻了一下面前的拿铁，只用吸管喝了一口，便觉得不如自己做的。
少女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用塑料吸管搅拌咖啡上的奶泡。
苦涩的拿铁入喉，及川律却没甚感觉。
“玲奈，谢谢你。”
“嗯？”小早川玲奈显然还在全身心对付咖啡，发出可爱的鼻音。
“我一直是一个孤僻的人，承蒙你的厚爱。”
“不会的，律，我……”小早川玲奈红了脸，“其实我也……”
“我们分手吧，玲奈。”
小早川玲奈瞳孔微缩。
“律，你说什么？”
“提前结束这段关系吧，”及川律没去看少女的眼睛，“对不起了，玲奈，打扰你这么久。”
“律，”小早川玲奈强颜欢笑，却作出比哭还要难看的扭曲表情，“明明约定好了……”
“玲奈，我们分手，我一分都不拿回来。”
“我……我也不缺钱，我说过的，律，我可以把钱还给你，”小早川玲奈语无伦次，眼眶要溢出晶莹的泪，“我不做那个了，我们重新开始？”
“不，玲奈，”及川律站起身，将提前准备好、这段时间存下来的三万日円放在桌上，“衷心地祝福你；这是分手费，你先拿着；以后有需要，请随时来找我，好吗？”
小早川玲奈眼前朦胧一片，及川律的背影消失，她才四肢无力地摊在桌上。
她颤颤巍巍，看着对方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看着上面咬过的吸管。
少女噙着泪水，叼住吸管。
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