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神机营
《论一个人能捅多大篓子》
古往今来,翻遍历史就会发现,这样的人很多。
一个王朝的兴衰,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否,可能都存在这么一个捅篓子的人才存在。
很显然,贺武江就是捅篓子的高手。
“把总”管辖神机营四百余名战兵,官至七品,与李玉青的总旗百户是同一品阶,按理来说他是没有资格插手军备库的出入。
毕竟战兵只负责打仗,军备库又有专门的人员进行设备保养,若是没有明确的分界,容易监守自盗。
可就是这么一块铁板的制度下。
蹊跷的事情发生了,负责搬运那十件“特制”血蝠战甲的人,在进入军备库前,“突然”上茅房去了,正巧巡逻在这块地方的“倒霉蛋”贺武江,眼见这几套盔甲与其他制式盔甲外观无异。
就好心的将他们推进正在接收新式装备的军备库,负责对接的伙计以为这是是同一批的新式盔甲。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特质装备与新式装备一同混在一块,
待到上茅房的那位伙计回来,贺武江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新式装备[昆虫外壳]装甲,是由监天司“尸解器开发监”制作的装甲,即便是非道果修士,只要穿上盔甲,再携带足够消耗的“气相石”,这身盔甲就是最完美的坦克兵。
作为“神机营”,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名,将通常只用作斩首行动的“道果修士”和“尸解器”用作正规军的搭配,由此形成称为“步坦协同”的战术。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称为“稳定可靠”的尸解器之上。
没有人会驱使一把割伤自己的刀刃,除非是你死我活的场景。
乾元只打碾压式的战斗,分庭抗礼的时代早已结束,对于任何不服从的地方,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威严”的时候,神机营就会出场。
非是侵略,不是我来我见我征服,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如临高山,窥视深谷般的无力。
只是。
倘若在这般情形下,乾元兵卒两军交战之际,备受期望的神机营“特种兵”,突然将屠刀挥向自己人。
其中带来的后果。
神机营别说预算了,能不能保存营名都是难说的。
“我们的[麻烦]先生,现在任职于神机营,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导致他的仕途受挫,所以委托我们来找到那十件特质盔甲。”
“找到盔甲,放回原位。”
李玉青详细介绍着这次任务的始末。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要启动才能知道的盔甲呢?”
似乎是因为李玉青在,明显要“温顺”不少的沈贯溪举手问道:“两天时间排查八千多件,这能看出来吗?”
“我们确实看不出来。”
“但是,他看的出来!”
李玉青伸出根葱白玉指,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杨三。
“我?”
“对!”
她灿烂的笑着,就像捡到钱,捡到发财树似的。
“你的道果可以看出,监天司研究过【金瞳视】,实际上融合过这枚道果的人也不少,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历代主人的使用心得。”
“那他们怎么知道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跟踪,杨三心里不由得一紧。
但旋即李玉青的回答让他镇定下来,只见她从白洁上身的缕衣袖口中拿出块亮灿灿形似玻璃的砖块。
轻点一下,上方的“屏幕”微亮,影像随之出现。
看起来这是一张‘介绍表’
上面显现出杨三的名字还有头像,且在一行介绍栏中,有着标注:“杨三,道果[金瞳视],天属,可看清各类道果及尸解器的属相。”
“其实是我把你的[简历]投到同声玉碟网上了。”
“你看!”
李玉青滑动同声玉碟,上面的影像随之变化:
“许静,道果[杏仙],天属,具备疗伤,幻镜,催眠的能力。”
“沈贯溪,道果[敖摩褐],天属,具备长时间海洋探索的能力,且在水中战力翻倍。”
“我把你们的介绍都放上去了,这样术业有专攻,能找我们的人都有基本的了解!”
“可这特么不是手机吗!”看着划时代的产品出现在李玉青手中,杨三忍不住问道:“师姐,那是什么?”
“?”
李玉青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杨三。
“你说这个?这是同声玉碟,是一种以灵网为基础制成的联络器。”
“你没有吗?”
杨三摇头,从现代穿越过来却反而自己像个原始人。
“你们都有吗?”
杨三扭头看向两边,许静不知从哪里掏出“同声玉碟”,是个淡黄色的玉制碟片,而沈贯溪则是深蓝色,这似乎和道果的气有关。
就像李玉青,手中同声玉碟是纯白色,和她小腹泥丸宫升腾不止的气是一个颜色。
“回头我给你申请一个,不过要好好完成这次委托哦!”
杨三点了点头。
待介绍完这次任务,李玉青忽然又说道:“对了,你们上次抓到的那个控制尸体的,可能和尸神教有关。”
“尸神教?”听见熟悉的词,杨三忽然想起那个海外人说尸神教都是些疯子,喜欢死人。
“具体的情况我不能讲太多,只是告诉你们,他跑了?”
“跑了?”许静有些讶然。
“恩,当时押送去的锦衣卫,本是没收了他的口哨,哪知道他舌头底下还藏着枚奇怪的骨哨,一吹动后押送的人都晕过去了。”
“锦衣卫押送之人实力定然不弱,可为什么和我们的时候不用,还乖乖被抓呢?”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再结合他说孙波是他师傅的那句话。
“土圩村有古怪!”
只是李玉青漫不经心的说道:
“总而言之,锦衣卫派镇抚司接受了这个任务,我们不需要跟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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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府,土圩村。
“儿啊。。。”
虚弱的声音从土圩村偏角的一栋残破的民房中响起。
前院杂乱的长满草,房檐垂落,几乎快要掉了,墙皮被掀开一道裂口,大门上有着许多坑坑洼洼。
如果以现代的观念,这应该被归纳成危房。
但值得注意的是。
这栋房屋的每一个窗户都精心修理过,窗户纸很新,甚至有些地方都钉上木板。
若是加固,定然也不会就这么横七竖八的钉着。
除非,主家很怕见光。
“娘,你怎么了?!”
大狗晃动着尾巴,目光极为人性化的露出一抹担忧,身体在嘴唇干裂,面色惨白正缩在木板上的老妇人周边周旋。
“你渴了吗,娘!”大狗焦急的看着老妇人的嘴唇,立即就从水缸挽出一瓢水,滴滴答答的往老妇人那去。
“不要,水。。。”见到大狗将水瓢衔来,老妇人立即恐惧的缩了缩身子,仿佛眼前的不是水,而是弥散恶臭的毒药。
“娘,你怎么了啊!”
土棕色大狗来回转动身体,爪子在地面挠抓出一道道白痕。
“娘没事,没事。”老妇人无力的抬起一只手,却发现它没有任何反应,索性又伸出另一只手,艰难的从一边破损的棺材中爬起来。
卧室,大厅,厨房,都在一间房。
棺材,床榻,也都在这里。
老妇人抬起沉重的脑袋,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在另一边床榻上,浑身缠着白布,上面绘就特殊符号的“木乃伊”。
“儿啊,娘这就去给你弄些好吃的。”
大狗汪汪一声,沙哑又带着些悲伤的声音,从这堆满着东西,又有些空旷的地方绕了个弯。
“娘,我饿了,对不起,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