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嗜血

这是一辆行驶中的长途大巴，旅行之中窗外景色飞驰闪过。大多数人还在车上休息。少部分的人拖着下巴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色。钟林毓秀，大好河山。

他们走的是一条相对车辆较少的国道。暂时看来没有产生拥堵现象。除了发动机引擎的声音，车上发出最多的是畅快的鼾声。

坐在后排的是一个旅游博主。他的手机照向了前方，而博主本人已经发出睡觉的鼾声。

坐在旅游博主前排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正在酣睡中，妻子正在带着耳机在一旁有节奏的晃动着。不只是车辆在国道行驶中带来的颠簸。还是音乐激情引发的共鸣。

女人不停的摇晃着，那种劲头略显痴狂。猛然间的一次抽动。女人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像一个静止的木偶一般。就算是路面的颠簸也没有将她晃动分毫。

那是一种奇怪的姿势。笔直的身躯，高仰的脖颈。脖颈扭转的角度高于135度。像是在虔诚的祷告某种事件。

“咯咯咯！”“咯咯咯！”

这是女人喉颈中发出的一种声音。清脆带着一种有节奏的声响。熟睡的丈夫并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他被旅游博主的手机分毫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女人猛然间的张开了嘴。就算没有合动双唇，嘴里依然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响声。

她想是一种嗜血的猛兽。毫无征兆的就把嘴咬下了丈夫的脖颈。那种原始的欲望暴露无遗。疯狂的撕咬，仿佛在品尝着人间真正的美味。

受到疼痛的男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此时他想发出吼叫，寻求帮助。那是惊恐中的本能反应。但是他却无法做到任何事情。思维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有神经在做出身体最后的本能反应。

喷溅的鲜血很快就沾满了车厢。还在睡梦中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被鲜血沾染到。当有人发现这一幕时，已经吼出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吼出的声音。

尖叫声与鲜血交织出了一幅恐怖的画卷。急停的司机已经开门跑了出去。清醒过来的乘客，有的跑了出去，有的已经被同样嗜血的它们开始扑咬。

车上发生异变的不止这对中年的夫妇。

旅游博主早就被车上的响动惊醒。平时都去探险地方的他在这个时候。仿佛被炼狱击穿了头脑。他无法做出任何移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女人在品尝着自己的丈夫。

片刻功夫女人注意到了身后的旅游博主。那是一双浑浊空洞的眼睛对准了镜头。张着嘴，鲜血还在嘴角流出，伴随着碎裂的肉块儿。

镜头的最后，是回过神的旅游博主的哭喊。镜头在不停的晃动，镜头上面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放下刷到的视频，压住到了嗓子的呕吐感。

握了握手中的菜刀，明知道不一定好用。这时候却也成了勇气的羁绊。

拍打与嘶吼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发生了变奏，说明“它们”对自己的存在是有感知的。

快速的搬运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拔出冰箱的电源。把客厅中的沙发与冰箱都堆叠在它们的门口。

“果然，对声音反应大，对气味有感应能力。”

秦无剑此时正躺在床上。搬运这些东西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流感的后遗症很明显。

搬运的声音引发了一点它们的躁动，当自己推着沙发与冰箱过去堵门的时候。明显是又激活了他们某种开关，那种低呜的嘶吼让人汗毛炸裂。

报警在现下是不太可能，能正常运作的部门还有多少已经是未知数了。

要不然网上各种信息早就被管控了。现在无论多血腥的画面都可以随时被上传了。一个末日的时代像是快进一般，一键点击就到来了。

合租屋子所在是一个七层的老式板楼，一个长条走廊联通着10多户的人家。

一直以来楼道内没有传出太大的响声，当年建筑的时候隔音比较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变异的人还处于少数。面对灾难，食物水充足的时候，大多数人愿意躲在家里。

秦无剑打不开隔壁的房门，隔壁的“它们”暂时也出不来。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时间的流线上早晚会被击碎。到时候如果自己像是被视频中那种撕咬，那真是生不如死。

手机上快速下载了一些离线地图。像是B城市这种人口密集的城市当下看来已经是顶级危险。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是等待有组织的大规模庇护所建立。

短期内先不提物资的问题，光是能不能活着走出楼门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