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二次赐福-5（求追读吧）
所谓的两面鬼神真容，祂的一个眼眶里有着两个瞳孔，脸颊的一侧也有着另外一张嘴。
肌肉发达好像钢筋铁铸造。
祂像是踩碎豆腐一样踩碎一块碎石头，从巨大的灰尘中出来后祂看着及川，也挑衅般看着他身后的【大蛇】。
大蛇巨大如山岗，隐没在祂阴云中的黑色大日是所有妖怪向往的伟业。
天无二日，立命吞吃所有鬼神妖魔。
比起武力极致的【素盏鸣尊】祂更看好这条恐怖的【大蛇】。
不过那是【大蛇】愿意跟他们在一边的情况下。
“选吧，【大蛇】，跟我们一边还是....”
两面鬼神咧了咧嘴露出森寒的牙齿，完全不见白天那副自来熟的样子。
跟我们一边，还是让我看看古代最强妖鬼的斤两。
两面鬼神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天空中有金纹狐狸跟红纹狐狸在缠斗。
偶尔闪过的寒光撕开鬼蜮的一角，让昏暗的夜里有雨落在地面炸成一只只起舞的蝴蝶。
借着大楼里的灯光看向四周，残破的地面，毁坏的车辆，还有哀嚎的警察。
星野优子借着昏暗的光看向面前的及川彻。
少年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平静的望着女人，好像在问她…
怎么办？
不是面对那个赤裸上身的鬼神怎么办，而是面对这件事情怎么办。
无人做主的剥皮案，愤怒至极的妖怪们。
天童翔子白天说所有生物都会对有相似经历的同类感同身受。
出现在701公寓里的三只大妖，比起人类祂们更能对死去的妖怪共情。
说不会管的羽衣京世，从天而降的两面鬼神，暴走的【恶路王】。
他们都在这个晚上出现在了这里。
是让警视厅内六名警察死去，还是有其他办法？
阴霾的天空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星野优子缓缓松开了及川彻的手。
警视厅的态度已经很明朗，现在大楼里正试图组织对这些妖怪们的进攻。
“快点解决吧，这场闹剧。”
及川彻叹了口气，走向了远处的屋檐底下。
在鬼蜮之中祂才是最恐怖的妖魔，那大如山岳的蛇魔虚影仅仅存在就让大楼里面组织进攻的警察不敢出来。
【八岐大蛇】是古代日本神话故事里妖魔的顶点。
及川彻还是采用什么都不管的态度，他有些无聊的撑着脸看着一切。
【大蛇】的落座好像也代表祂在下某种决心。
明明是坐在大楼前的石制台阶上，妖魔却好像要回到祂的巢穴里。
祂用行动回应了两面鬼神怎么选，祂要倒向妖魔那边。
及川彻走了。
星野优子抿了抿嘴，一个人的她还是拦在伤员前面不肯让步。
“就算你们要报复，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倒在地上的警察是警备部的人，属于警视厅的武装力量，跟有杀人嫌疑的巡查组不是一个部门。
“那你倒是告诉我们哪些人啊。”
两面鬼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做出无奈的样子。
剥皮案的人都被隐藏起来了，警视厅根本不打算往下处理，这是一场找不到本人的报复。
星野优子咬了咬嘴唇不吭声，不过也不肯让步。
“真是的。”
两面鬼神不耐烦的咧了咧嘴，举起拳头就要砸向星野优子。
两面鬼神身负大力，传说中生撕了【七難鬼神】。
“等一下。”
凌冽风声停在了星野优子面前。
【恶路王】叹了口气看了眼那边什么都不管的及川，然后看向倔的不行的星野优子。
‘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恶路王传达出这种眼神，不过祂没再叫及川反而耐心跟星野优子对话。
“你刚刚也看到了。”已经无有人形的鬼王指了指某处玻璃的办公室，是星野优子她们谈话的那间，“人跟妖怪有无法调停的隔阂，除了你没人会把我们当人看。”
雨幕在天与地之间连成线，黑夜里的妖魔最强，大部分恐怖传说也在黑暗里。
【恶路王】半边身体有火焰升腾，及川彻记得所有关于【恶路王】的故事里都没有黑色火焰的存在，不知道这个火焰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让我们自己来的话，那些死去的妖怪怎么办，它们对我，有些像是【大蛇】对你，它们有的陪了我三年，有的五年，报团取暖之下你要我对他们的死亡无动于衷？”
两个个体之间很难做到感同身受，不过【恶路王】的举例让星野优子愣了愣。
男生在那边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笑容和煦，但这一天星野优子觉得他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
她倒是没想过让对方帮自己，但是今天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终归不是圣人，总归会有一些埋怨。
但现在想想，对方是不是已经将自己代入到妖怪那一方了。
类似的惨案今后还有可能会发生，谁又能保证这些大闹警视厅的妖怪们不是下一个。
雨幕在此处分隔出一条河，湿漉漉的警官小姐与躲在屋檐底下的高中生。
注定化作【大蛇】的及川，坚守岗位的警察。
在那个注定的未来，及川彻【蛇卵胎化】，由内而外的向着恐怖的妖魔转变。
她考虑过在那天后她保护他，但其实她连今天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不管是警察那边，还是妖怪这边。
有种无力感在警官小姐身上弥漫。
“让开吧。”，【恶路王】轻轻叹息一声，妖跟人的立场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你拦着我们其实也是在拦着他。”
最后的这句话化作钢针直戳星野警官心底。
她的脸色在雨水的冲刷下瞬间变得惨白，无法完全真的感同身受，不过如果有一天及川彻受到别人的伤害，他要报复，难道自己也要这样拦在他前面么？
星野优子是见过那六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的，警察小姐身体不正常的晃了晃，然后默默把手垂了下来。
雨水化作铁幕，错身而过的妖怪，面容惨白的女士。
没有了【大蛇】的阻拦，也没有【恶路王】顾忌的警察。
两面鬼神‘呀呼’的狞笑一声，重重的拳头砸向地面。
“真没出息。”
由云化雨中，白色的脊骨化作紫色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