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还没吃上小馄饨就碰上事儿了
第二十九章、还没吃上小馄饨就碰上事儿了
因为同在上海,如果陆岩知姥姥的母亲,民国军阀时代的那边继续抓紧时间高效运作和成长的话,而陆岩知1930年这边开始努力向后的回忆的话,二人定然还是能见面的,这和刀郎歌曲中蒲松龄老先生的《花妖》中,因为一对恋人,即便是阎王爷同情遭遇他们在一起,仍然时空不帮忙,错拿了罗盘经,一个到了临安,一个到了余杭,在同一个杭州这地界儿,却怎么都见不了对方,那可是生生世世的遗憾和痛楚啊,但陆岩知决定,凡事还是往前看往前走,所以,定然绝不辜负在这里的每一天,更绝不度日如年如坐针毡,在命运和梦想之神再次眷顾到来之时,说干就干!
1930年,远东第一大都市,SH市,人口311万,到抗战爆发前夕更达到375万以上,已是中国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城市。
在,当时中国现代化的最高成就,繁华的外滩,乐观豁达的陆岩知,并没有因为暂时还并不能回到我们这边的时空,去烦恼或直接求解什么的,而是一个人,上了黄包车!
学也不上了的,时不我待,一颗永远年轻的心,很快就融入到这片“高低错落的欧式建筑的天际线之中,穿行在漂亮时髦的百货商店之间,走走停停,看能否淘些百年品牌的老物件小样儿,再混搭一些老款的新潮穿戴来尝试看看”
说不上是疯狂的购物,陆岩知只是零星的采购了一个已经消失了的品牌上装,然后是一些小件和女人贴身的衣物!
其实即便是薛法里的收入就已经能支撑她比较舒适的消费,更何况她这身体的前主人爱丽莎,其母还继承了家族F国在圭亚那的一笔财产的,只可惜艾玛的父亲一直没能实现定居中国的愿望,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距离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看对眼,男追女一堵墙,而女追男,几乎十拿九稳。
在F国的马龙特别任务培训班,那么多青年情报才俊,但艾玛,一来二去的就只看上了薛法里,因为他是这里面为数不多,没有把她当一回事的人,而他父亲可是他们的教官!
后来两人好上后,艾玛眼中含情的问薛法里“你是后来我追求你才爱上我的吧”
薛法里,眼睛直接火星碰地球一样的看着艾玛,并反问道“你说呢(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上了你,因为我是混血儿,而你艾玛居然不用香水走过身边就让我闻到了那说不清的女人特有的体香,这在西洋人中极为难能可贵…而我正努力训练又身强力壮,你说呢?何况后来偷偷的一打量,这善良的女人多是同情弱者的,异国他乡,我只管努力学习,可不能浪费这来自不易的F国名额,哪怕生在曹营心在汉)”
陆岩知,走到停满了小汽车的街边,(还没有东方明珠这些新的标志性建筑),但沿江码头、栈桥规模,已经是颇为壮观了,在烟波浩渺的江面上,大小船只来往穿梭,也有小帆船和舟艇,还有汽笛声,不禁让她想起了:
威尼斯和福州,这两个怎么看都有些根本不搭边的地方,她甚至想起了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的那些兰州的沙鸥,而成群的椋鸟已经压弯了那天地之间的国槐树了吧…
是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外滩的霓虹灯闪烁,她才又一个黄包车,赶去法租界附近,以便和母亲汇合,但中途还是禁不住巷口飘来的小磨油和葱花香味儿,而叫停了黄包车(他父亲薛法里,在这些上了户的黄包车夫眼里也是有名头的人物,虽然他们最服的还是顾老头子,在上海,即便是拉黄包车的,也是有主之人,这些人,多数是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政治立场更倾向于谁,还用我在这里言语…)
陆岩知,比较客气的说道“阿公,不好意思,您就这里等我,片刻而已,待我下去吃一碗小混沌就走,钱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黄包车师傅笑了笑:我知道,这法租界,我每天都在跑(分钱不收,我都得拉你,我对你声音印象深刻,说起来大家还是在1927的武汉,和你那雷公叔一起吃过热干面的人呢,你如今可是入乡随俗,不仅越活越年轻,更是妥妥的小洋人一个了…
(对了还是和胡公汇报一下‘那女刘伯温文,换了个马甲,又出现在上海了’)
这新热而快速出炉的小混沌(在汤里撒点虾皮、紫菜,馄沌皮薄如纸,半透明,口感咸香爽滑),至今仍是不少上海人的幸福和美好,所以陆岩知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用满满的鼻息和柔和的视线,考量和端详着:
馄饨这东西,也是个千机变的美食,也有叫抄手的(抄手一蒸又成了烧麦,把抄手的汤又分成了红汤原汤和鸡丝这些),长江流域中段的还有叫它包面的呢(甚至到重庆万州都是这么叫的…
一个女学生打扮的青年女子,手里拉着一个小女孩,转过里弄巷口,正不知该往那边走时,只粗略的简单一看,就坚定的朝着陆岩知她们这个馄饨摊位,踉踉跄跄的跑来。
已经是脚上,越跑越慢了,在一声“不要开枪,抓活的”的喊叫声之前,后面追上来一伙人,其中一个人的一颗子弹就击中了青年女子的胸膛,然后她一个扑爬,就倒了地,还不忘反手去抱那小女孩(估摸只有2-3岁,面黄肌瘦的)。
当她因为右胸快速流血不止,小女孩主动的卷缩依偎到她没有流血的左胸时,在匍匐而深情的最后两束目光里,她首先是用白皙的左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示意孩子“闭眼”。
在还剩最后一口气儿时,她居然把目光艰难对上了陆岩知:这个看起来洋盘得很,又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却下意识的让人不敢冒犯,其实委屈得至今,连一口小混沌都没混吃混喝到的顾岩之(感觉是两个母亲级别的女人之间的托付啊,怎么就这么草率而轻易的给了我…)
我现在的身体可是10多岁的女孩子呀,只能说,这女子目光如炬,实在是不简单,我好像隐约的记得后来对薛法里的实录传记采访闻讯里,是有收养女共产党员的遗孤的,难道是因为我这次偶然到来的必然性联系和效应?
有个关于旧上海BLACK社会或者说江湖大佬的一些模式化的描述,这里还是做一些粗略的纠正,并非都是西装礼帽的装束和打扮,包括音乐出场,甚至像《上海滩》中许文强那样的帅得一塌糊涂的,其实真实的形象,可能不妙,有些江湖老头子的手下,不仅穿得埋汰,甚至个别的,因为饱一顿饿一顿,比困扰这个世界数百年的非洲难民好不了多少,但这其实不重要,因为比的是谁狠谁发财,追求的是‘人死X朝天、不死万万年’的江湖儿女侠义和豪气。
所以“通”字辈的人物顾老头子,可是了不得的高人啊,抗战爆发后,不仅帮助共产党人,主动揽下侄子任务“把俞同志夫妇送往延安”,包括营救法电公司的我党地下工作者等,并随着战事的深入,而开放了自己的天蟾舞台给逃难和上海没有立足之地的人,最了不起的战略眼光,还是让小儿子加入新四军这事让当时他身边亲近之人惊掉下巴,但如果你知道他是江苏盐城人,而新四军活动地域在哪些地方,你就知道人家这事有根据的,并非凭空想象。
您说,这人怎么一到了上海,那眼光,就厉害了,其实也不是,如果因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在陆岩知和这帮龙蛇一窝的警匪之间,关于爱丽丝的陆岩知“小小年纪调和出胡公接见”这下一回!
你才知道人家欧老头子,可是真正听得进自己下面人的肺腑之言,即便是关于未来的预测和描述这些当时看来不靠谱的,当然也包括陆岩知情急之下,和父亲薛法里大声喊叫的“未来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