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争的具象化
饱餐一顿，又美美的一觉到天亮后，哈德尔按照提尔的指示，来到了马厩。
古德露恩早就等在了这里。
“哈德尔！”
她有些兴奋的挥动手臂。
“听说你晋升队长了？”
“嘿嘿，是啊，本来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就这样成功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很了不起，不过也没想到你能晋升的这么快。”
哈德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走吧，去挑一匹马。”古德露恩见他有些害羞，也便不再打趣，引着他进了马厩。
马厩中地方极大，有专人看管，整个阿斯加德的马都养在此处。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战马。
它们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又流畅，一看便知是经过长久训练才得到的。
往里走，是豢养天马的的地方。
天马体型明显比战马更小一些，虽然没有格外的健壮，但比之过去哈德尔在农场中见过的最强壮的牛，还是强了不知多少倍的。
哈德尔本该在这里挑选一匹自己心仪的马作为坐骑，但他的目光却牢牢盯在马厩的尽头。
“古德露恩，”他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马厩里，自然都是马了。”古德露恩很自然的回答道。
“它……也是马？”
古德露恩顺着哈德尔的目光看了一眼，语气中透出了然的笑意。
“是的，那是我的父亲奥丁的坐骑。”
在马厩的尽头单独的房间中，一匹比战马还要高大不少的棕红色的马，正在安静的吃着食物。
让哈德尔挪不开目光的，是这匹马竟然有足足八条腿！
“这马……为什么会长成这副样子？”
“它是阿斯加德跑得最快的马，至于为什么有八条腿，恐怕得去问洛基了。”
洛基。
这是哈德尔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忍不住对这位神产生了好奇。
“洛基到底是什么人……哦不，什么神？”
“他是计谋之神，不过更多时候，众神更愿意称他为欺诈之神。好了哈德尔，你以后总会见到洛基的。但是现在，我们的任务是选一匹马，然后前往米德加尔特！”
古德露恩高声道。
监督战士们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也是瓦尔基里们的一项重要任务。
“是是是。”
哈德尔知道再多问什么，古德露恩也不会再向他讲了。
便一边应和着，一边朝天马群的方向走去。
他刚进来时，就已经看好了一匹白色的马。
这匹马有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鬃毛极其柔顺，服贴的垂在脖颈两侧。
如果从“人”的角度来看，这匹马大概算得上是十分俊美了。
只是古德露恩看到哈德尔选的这匹马，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哈德尔不解。
“没什么。”古德露恩忍着笑意，招呼哈德尔赶紧出发。
两人再次一起踏上阿斯加德边缘的彩虹桥。
这次，哈德尔骑在暂时属于自己的马上，周围的景色看的比来时更清楚了一些。
很快两人便到了米德加尔特的入口处。
哈德尔看着脚下一片蓝绿黄相间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气。
“咱们怎么知道哪里有适合进入瓦尔哈拉的战士？”他向古德露恩问道。
“很简单，有战争的地方，就会出现新的战士。”
“那怎么才能知道哪里会出现战争呢？总不是一块一块地方找过去吧？”
古德露恩将手中的长矛拿得高了些。
这是一把哈德尔从未见过的长矛，和他手中，昨夜提尔亲手交给他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
“这把长矛是【战争】的具象，你知道的，神界的许多东西都是具象化的概念，这些东西一旦进入米德加尔特，就会变成一些特别的东西。”
“具象化的……概念？”
哈德尔有些艰难的重复着古德露恩的话。
显然，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说法是新奇，并且难以理解的。
“给你举个例子，比如雷神托尔，如果你在阿斯加德见到他，他是驾着马车的神，但如果在米德加尔特，他便会变成一道惊雷从天空中掠过，而米德加尔特的人并不能看到他的面容，因为对于那里的人来说，托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打雷，这是哈德尔见过的。
小时候，他时常在暴雨天被雷声吵醒。
这时，他的母亲就会告诉他，这是天上的神仙生气了。
古德露恩见哈德尔没什么反应，继续讲道：
“所以我们手中的长矛就是具象化的【战争】，你将它投向人族聚居的地方，那里就会出现战争，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战争中寻找最英勇好战的人。”
“原来战争竟然是这样产生的？”
哈德尔似乎听懂了一些，但代替他眼中迷茫的，是不解。
“但是战争给人类带来了许多死亡和痛苦，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不，哈德尔，战争不是凭空出现的，我们虽然有具象化的概念，但它们仍然需要‘人’的意志来作为推动。换句话说，如果‘人’没有催化【战争】的欲望，这个概念就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你的意思是，‘人’本身就有战争的欲望，而我们投下的，是【战争】这个概念？”
“一半对一半错，我们投下的的确是【战争】这个概念，但催动它的，并不一定是‘人’对于战争的欲望。”
古德露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人’的欲望有很多，要食物、要钱财、要更好的生活环境、要权力、甚至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些都有可能催动【战争】。”
“只是很多时候，这些欲望被束缚着，只有打破这些束缚，真正的战争才会出现。”
“所以这柄代表【战争】的长矛的作用，就是打破‘人’之欲望的束缚。”
哈德尔低头看向手中的长矛，似乎开始理解这柄平平无奇的木制长矛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
在他初见奥丁的时候，他和母亲面临着火山爆发带来的饥饿，但那个时候他只是在绝望中寻找食物，并未想过通过武力来获得食物。
但在更多的人失去食物来源后，暴力抢夺逐渐出现。
即便是他不愿看到这些，但依然难以避免被卷进“战斗”之中。
这样的“战斗”如果扩大到村庄与村庄，或是再大一些，就自然而然变成了战争。
“走吧，哈德尔。”古德露恩在一旁催促着。
她的工作很忙，并不想耗费太多的时间在解释这些事情之上。
哈德尔沉默着，拉动马的缰绳，随古德露恩进入了米德加尔特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