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世子就是个怂包
两人在外无忧无虑地过了几年蜜里调油的日子,感情只增不减。
姜姝派去探听消息人传话来,说世子要来同她算账。
结果这等到天黑,晚膳都用完,人都要歇下了,也没见世子半个影子。
姜姝洗漱时,听见采薇抱怨,“夫人,世子撂下您跟那青楼女出走这么多年,您当真不气?”
气?
她为何要为了一个怂包气坏自己的身体?
上一世,她把这件事当成一根倒刺,时刻惦记在心里,为了证明自己不靠男人也能撑起侯府的半边天,但到头来还是被这府里的豺狼野豹耍的团团转,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她这一世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无穷内的内耗,谁让她不爽,她就怼谁?怼不够,那就别怪她下手狠。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姜姝回应采薇。
但让她受苦的人,她过不去。
宴明轩那个怂包顶多在李云纤那个蠢货面前逞逞口舌之快,要真让他来寻姜姝算账,他断然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姜姝前世便看透了宴明轩这个人,因而对他不抱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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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
还没等姜姝前去老太太屋里请安,老太太竟自己摸来了。
老太太来的时候,姜姝正在梳发。
“要知道祖母过来,孙媳今日就不该赖床。”
姜姝主动揽下过错,一时之间让老太太挑不出任何毛病。
老太太也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主动摘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替姜姝挽发。
透过面前的铜镜,姜姝一眼认出这发簪样式。
金簪镶红宝石,牡丹图样。
那红宝石里藏着致命的毒药,再配合专门调制的熏香,不出十年就能把人的身体掏空!
前世她替宴明辛摆平燕王义子一事后,老太太亲自把这发簪赠予她。
当时她还天真地以为这是奖赏,结果确实要她的命的刀刃。
看来她不管帮不帮宴明辛,这簪子都得落在她头上。
姜姝假意笑道:“孙媳无功无过,祖母如此疼爱孙媳,孙媳受之有愧。”
“打你进府,我这老婆子就对你喜欢的紧。送你些玩意儿,放心收着便是,日后我那屋里若有些好的,也先紧着送你。”
老太太这番话确实说的真诚,只可惜姜姝不吃她这一套。
过去这么多年,她嘴上说着赏赐,哪一次真的落到实处?
净捡破铜烂铁糊弄她不说,送来唯一值钱的玩意儿还是要她命的。
要真是这样,她宁愿她别送。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揭穿她,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将其收下,至于这簪子里藏得毒液,还有日后老太太派人送来的定制熏香,她都得想办法换掉才是。
老太太此番前来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宴明辛,虽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争执,但牵扯众多,又跟当今皇帝最受宠的小儿子燕王挂钩,永宁侯府不得不重视。
自从先帝过世后,新帝登基,永宁侯府因为结党营私一事便不受新帝待见,虽侥幸保得爵位,却没了实权。
姜姝想到上辈子永宁侯府再次因为老太太决策失败,站错了队,差点被新登基太子搞垮,是姜姝拜托自己父亲举整个姜家势力才保住永宁侯府。
到头来永宁侯府的人竟反咬一口,造谣姜家才是幕后主使,害得姜父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自裁来保全全家。事后,姜家搬离江南,继续南迁。
姜姝也同姜家彻底断了联系。
以至于她前世死后,尸体被永宁侯府的人用草席一卷直接丢到城门外的乱岗,压根不在乎那些野狗会不会来啃噬她的身体。
总之,她重活这一世,不仅要保全自己,还要保全整个姜家!
蛇心不足蛇吞象!
永宁侯府的人早晚自食恶果。
“你也知道你婆母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这嘴比脑子快,有时候她并非针对你的意思,而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何必跟她一个半老徐娘计较?”
老太太先是劝慰姜姝,让她别跟桑苒白生闷气,要是实在气不过,老太太便想办法让桑苒白去庄子上住几个月,眼不见心不烦,也好让桑苒白自己反省反省。
话里话外,她都是向着姜姝的。
但姜姝听着,更像是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要是她真答应了,桑苒白被送去庄上,这件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不得指着她的脊梁骨骂不孝?
还有宴明轩那里,这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受这么大的委屈,就算他不敢明面上跟她闹,背地里也会搞出些幺蛾子。
姜姝冷冷一笑,“不必了祖母,母亲那人我也明白,没什么坏心,儿媳从始至终并非跟她怄气,而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
老太太睁大浑浊的眼球。
“儿媳担心母亲心思单纯,会被府里不轨之人利用。”姜姝并未点名道姓,但从她的眼神里,老太太已经能猜出她暗指的这个不轨之人是谁。
“姝儿,祖母知道你对纤纤那孩子有偏见,不妨祖母把实话同你讲了吧。这纤纤也并非一开始就卖身青楼,而是家里犯了错事,没入官妓。不过我也调查清楚了,纤纤从未对那些达官贵人卖过身,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老太太边说,便提着帕子擦泪,“这孩子是个可怜人的,她祖父与我们宁远侯府交好,要不是看在这层关系上,我也不会主动开口让你留下她。”
“你们姜家的规矩我知道,但这纤纤实在谈不上是娼妓啊!”
眼瞅着用权换位的事行不通,老太太便打起苦情牌。
其实姜姝早就知道这李云纤的身世。
就算她曾是贵家女子又如何?既入了官妓,便背上了这妓女的名头,一辈子也摘不下来。
就算宴明辛为她赎身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想凭借着这层不光彩的身份爬到她头上?
姜姝肯定不会给老太太的这个机会,“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媳还是没法子同这官妓共事一夫,要不,祖母把世子她们送到庄子上吧。”
“要是这官妓有本事生下一儿半女,孙媳便养在自己膝下记做嫡子悉心养大。要是这官妓福薄生不下来,不如趁早替世子纳一房妾室,趁着世子还年轻,多为咱们侯府开枝散叶。”
“祖母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