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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六记成三白

三白,也就是沈复,沈三白,他的传世之作是被人在地摊上淘到的,谓之《浮生六记》。

沈复出生于康熙年间,小小年纪就跟随父亲学僚,他文笔惊人,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他一生都未参加过科举考试,由于不是什么名人,其他书中也找不到记载。

我初次读《浮生六记》便被其吸引,文言文记事如落花流水般轻快,不愧是被称为小红楼梦的书。抒情记事于笔墨间,可见其性情。

三白不绝,其妻子陈芸是为绝,幼时拿白居易《琵琶行》自学认字,写下“秋侵人影瘦,爽染菊花肥”的妙句。陈芸为三白舅舅家女儿,三白爱慕其文采,便让母亲帮他提亲。

洞房花烛,终为良配,三白写到,还未成亲时,陈芸便处处向着他,为他深夜熬粥,又为他纳鞋。大抵是两情相悦。

陈芸到了三白家,懂礼节,孝敬父母,又体贴,但后来为公公纳妾一事,惹的二老皆不高兴,从此被逐出家门。三白也随芸娘出走,借居朋友家。

他记忆中和芸娘在亭院外饮酒观花,他还写到“闲时立黄昏,笑问粥可温”的甜蜜日常,他们生活艰巨,收入全靠三白买字画,但生活得幸福。

芸娘偶然结识名妓,相谈甚欢,想为三白纳妾,可现实残酷,名妓被豪门迎娶。她郁郁寡欢,染上疾病,最后英年早逝,可见其大度。

三白在妻子死后,伤心欲绝,于是用他的文笔来回忆与妻子生活的点滴,书留下了,人却没有了音信,据猜测他可能从此浪迹天涯了。

人是痴情人,可天公不作美,未能成全有情人,他用他的教训告知世人“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

王国维称芸娘是中国历史上最可爱的女人。可如此懂事之人于世间能见多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次分手我写下这赋来伤感一下。

沈三白赋

王张杰

甲辰春,庚申日,平平素夜,月悬长空,皎霞明于树上,清风生于北江,万赖静长,无声无响,朱樱相凝,碧玉优伶,卧榻心燥难眠,恍然起身外行,似神游,亦真亦幻,须臾至于江边,忽起歌声高昂,歌悲情真,寻声所向,一清装老者孤坐岸石,近观其容颜,竟不知模样,但见消瘦佝偻,余大惊,问其详,是以知其为苏州沈复,余笑其痴情,故念: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以逗乐。余曰:陈氏芸娘,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委身出阁,何故英年香消玉殒,富贵人家焉为钱财奔命,余念汝痴情,实则浪荡逍遥,钱尽无能治妻。语罢人泣,梨花带雨。无亭以为沧浪,此处上京松花江,不仁薄情之浪子,泊于江海,难掩其过,呜呼,是以情笃,终生厌倦。沈复泣罢缓缓吞吐: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余问:汝可曾笑看风云,淡看江湖?三白不语,自知其不能也。余劝曰:观汝前生,多有芳华,亦莫哀哉,夫妻共泛舟,温粥煮茶,于黄昏,于沧浪亭,于天涯,一日两潮,不曾欠缺,抑郁挽之入怀,解颜为笑,夜来卧于长堤,琼花舞于前梢,白鸟鸣于深山,银波不见江底,偶有鱼虫跃起,百鬼现而不惊,为有铮铮之铁肩,护于胸前。携手漫步滩涂,不见阻于草木,无居所而天地容,穷苦亦见天明。纵使命途多舛,难盖前期静好,然死生难料,爱恨难消,自古世事无全,昔日欢愉,岂在他宵。语罢,余幽幽泪然,既以沾襟。念余生之黯淡,不及三白分毫,常叹无惊世之笔墨,盖众之容颜,王侯之富饶,纵横之权势,但知来路,不解归途,难有芸般女子相随,当今之时,人际匆匆,车马飞驰,多有迷雾,难见真心,跋山涉水,不过尔尔。功利为先,诚挚难辨。未断世间恩怨,徒添离愁,既下升州,又别潭州,应有佳人,顾之倾城,恨之不舍,错过以红尘,山水三千里,半生五十年。卿有别离意,欲言再无能,留珠泪于长沙,说爱意于古城。金鸡何须惹凤凰,此情未长愁断肠。爱恨本无常,湘江不入松花江,木又生芽而花期转瞬,幸闻芬芳见有狡黠。长虹垂天边霞散之际,北辰现夜幕落帷之时。暴风骤然起于晴日,无征无兆,是以积雨于常日。思绪止时回望江边,三白仰首叹于长空,似语非语,隐隐闻其言语:绵绵此恨,曷其有极,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语罢,人身俨然消逝。唯留余于江边,风波已静,不知暗流,孑然一身,余亦高歌,无人问津。唱罢,复归梦中,酣然入睡。果如其言:从此扰扰攘攘,又不知梦醒何时耳。盖人之交识,难料久长,而别离唐突,尽在一刹,日生月续,年以复年,不知擦肩为一生矣。浮生了了,难能苟活,假以虚话尚早,不动不争。念余生之览胜,虽少尤精,一城因人而活,寄之以情,托之以怀,人走而城在,霓霞之璀璨,行迹匆匆又沾雨,伞下二行人,烟纱苍茫,执手湘江,车马缓缓,平水之大厦,几放光彩,俨然之高桥,横江耸立,可江水无竭,人情有终,言语难诉心念,而不知其所想,爱恨不辨,竟使人厌倦。违心事有万千,情为最次,而余身将入海,仅剩颅顶浮沉,殊不知其为临终素魄,何故私有意,此时不相逢,金丝缠身而掩息,如立危涯之悬心,难谓相思之双双,但有卑微之寒身,听曲难眠,笃情而怨,寡言惧疏远,无词慰藉,心有八方之志,可途有坎坷,多有不济之情怀,便始奋发,不悔将近之暮年,可见偶然之红颜,心又忘怀之故念,何为天远,未得一见,痴心之千年,爱由醉酒之起意,哭以成全,微醺以惆怅,何故惹彼惊鸿,不得天年,幸得朋友陪与江边,便解千愁,坐以岸边,不见彼时星辰,明暗甚远,又念余生之须臾,而今是盛年,望不悔于前壮年兮老之回首,惧以事过兮,年岁匆匆,今余立于东北兮,不知前路,势必归南兮,大志可成?未有佳人可辅志远,多为烂人之笑料,苍苍渺渺,不知天外之仙,难有太白之才,未经三千之世事,不可强愁,意得难解之深情,无终而止。乐而现言,未得挂念,惜以华年之分秒,莫道尚早,悲歌之江边,难说他年之重逢,受以眼前,寻欢作乐老来休,尽可长乐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