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解脱
黑衣少女话音未落，齐染素眼前突然变幻出一封信封
那封信封自动悬浮在空中，金黄色火漆封印章被凭空折开，裸露出里面的信纸
齐染素看着信纸里黑墨文字，面上没什么变化
眨眼间封信纸被暗红色的火焰吞噬，火光映照在齐染素平静的脸上，最后一小片不规则形状的信纸虽然只是缺了一角，很能够明显的看出“急”字
一只奶白的幼狗不知何时出现仿佛讨好的蹭了蹭齐染素，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齐染素
“这并不重要”黑衣少女看着那被焚烧的信封，仿佛看透一切
齐染素听完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应声抬着眸子看向黑衣少女
“如今重点强调是那个人”
“当然，以后可能也不是你杀她，自然会有人比你下手快”
“即便你心存余念，她也还活不到那时候的”
黑衣少女说到这时候齐染素清浅的眉眸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黑衣少女轻易的捕捉到了，她是最了解齐染素的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个宠物罢了，何必？”
“……”
“若真是一只小小的宠物，你又何必担这心？”齐染素平淡到似乎不是在说难听的话：“说这无用的杂话是在取悦你自己？”
蹭着脚底边的白色小幼狗，身子突然僵硬了，刚才还无比亲密的小狗怯生生的眼瞄向齐染素
齐染素还是没什么表情，奶白色的小幼狗却一动也不敢动
要是有熟悉齐染素的人在这听着他们的对话，指定会心惊肉跳
“你是觉得她对你意义重大？”黑衣少女听出了她话里的反话
“能够提供情绪价值的“宠物”你不知情？”
“我说过的”黑衣少女眼里没有波动，又重复了一遍：“你并不需要那些”
“至于其他［屏蔽］不过就是你一念之间的事”
“如何？”齐染素看着黑衣少女，眸中平淡但话里却是别一番味
“别太过自以为了齐染素”黑衣少女听出了她话里轻微的不满
“我就是你”
“齐染素”
又是这句话
“你需要什么就是我需要什么……”
黑衣少女还没说完，就被齐染素一句话堵住了，脸色依旧平淡带着上位者的姿态：“你需要”
齐染素坚定自己所需，她明白也肯定自己真的需要这种物质
如果按照黑衣少女就是她自己的说法齐染素真的需要，黑衣少女自然也需要
显然黑衣少女还没认清
“……”
黑衣少女说不出话了
承认了？
黑衣少女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在这一刻她认识到自己被欲望控制住得的那么严重，变得抓狂，甚至不理解现在的齐染素为什么那么执着
她也病了
人总是不会理解以前的自己
黑衣少女比齐染素都需要，但是这样的想法被她自己扼杀住
被新出的那点欲望屠杀了
黑衣少女总是给齐染素灌输一种思想，所有人都不重要，所有人都可以去抹杀，甚至也告诉她，自己不重要
了解齐染素的人都知道其实这种思想她用不着灌输
黑衣少女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太过理智了，甚至是理智到都不正常
这与齐染素说像也不像，说不像也确实有某些地方相似
他了解的人很多，甚至比他自己认识的人还要了解
刚才醒悟的想法下一秒就被抹杀了，黑衣少女还是在劝告
“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齐染素，因为你遇到了自己唯一在意的东西”
“但是你不需要”黑衣少女话语里很绝对：“齐染素”
“只要你成功了，那些［屏蔽］都可以摆脱”
“她不是药，救不了你的”（重点记笔记）
如此直接，一针见血
黑衣少女话落，那只白色小幼狗瞬间消失，而齐染素阖了眼不再看黑衣少女
那种欲望在此刻像是有生命般沸腾燃烧，蓬勃的力量超乎想象，似乎要冲破枷锁
只可惜齐染素情绪太过稳定了，她平静地禁锢摁压住那股欲望
如果黑衣少女具有肉体此时当场湮灭了
黑衣少女也察觉到了她沉默的变化，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能站在这个位置的人都需药，我［屏蔽］”
“齐染素你认清楚点”
“你做那些事我不拦你”
“我也拦不住你”
那股欲望再次冲涌上来
齐染素面上毫无表情再次压制
黑衣少女这才缓下语气，语重心长：“我只想劝告你”
“别上瘾了”
“如果堕落了那些［屏蔽］”
……
“砰砰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打破了黑衣少女的话语，那股欲望又一次冲涌上来，波涛海浪让黑衣少女无法忽视
她最熟悉这种情况来了
“……”
齐染素阖眼不说话
黑衣少女也沉默了
这时的气氛变得诡异，如同暴风雨前的安静
黑衣少女突然想搏一搏，
如果成功解脱了呢？
“齐染素，你活得很痛苦吧”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觉得好笑，齐染素什么都不缺，怎么会痛苦呢？
但黑衣少女就是齐染素，她知道说什么话最刺痛齐染素
黑衣少女也没意识到她说这句话就像穿越了千百次［屏蔽］成为刺向她的利剑
齐染素还是一脸平淡
甚至没睁眼
因为此刻她在跟外界的人交谈
黑衣少女知道她在干嘛，也并不去阻拦
黑衣少女更知道
齐染素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要自己说的够多足够让她厌烦，距离解脱那还不是一步之遥？
“你太过虚无了，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病了”
“［屏蔽］是没有用的”
“［屏蔽］”
“如今你压制住了又如何？”
“你能保证不会复发吗，你能永远控制住它吗？”
“是不是觉得［屏蔽］没有意义？你找了那么久［屏蔽］”
“她是你的浮木，但你抓不住她的，太过度的［屏蔽］只会让你堕落”
“她可以形成一种抓力将你牵扯住，所以我说你可以把它当成宠物，可以去满足你的精神和肉体”
“没必要过度的探索那些所谓的意义，它们也并不重要”
“我跟你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穷尽此生也只是为找到［屏蔽］”
“你不是［屏蔽］”
“如果［屏蔽］”
“你会成为下一个我的”
“齐染素”
“……”
齐染素再次一脸平静的压下，她睁开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黑衣少女自言自语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齐染素就这么看着她，脸色平淡到似乎没有被恼怒，直接性的拆穿了她的想法：“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不妨直说”
齐染素很少会有情绪表达，其实是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黑衣少女话语直接
“杀了我”
齐染素听闻神色淡漠如常
瞬息间一道蛮横强大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将黑衣少女的身躯推向齐染素，轻易的就扼住了她的脖梗
难以想象，齐染素这样淡漠的人力道却恐怖如斯，甚至能瞬间将手中的人当做捏碎
黑衣少女在齐染素眼里，不过就是一位知晓百通的寄生虫
一条虫子
不过就是一条下贱的命
黑衣少女这些枯燥乏味的话似乎对齐染素没用处，激怒不了她
齐染素动手也是她对黑衣少女足够厌烦，恰好应了她的要求
黑衣少女还没反应过来，齐染素居然触摸到她了
如果黑衣少女是外界的任何一个人在那一瞬间早就被捏成粉碎
但黑衣少女不是人，难以死亡
感受到脖子上不断收紧的力道，黑衣少女声音颤抖被掐的喘不上气，她尽力的从喉咙里迸发出声音
“你…你成功了？”
齐染素能明显感受到黑衣少女热泪盈眶，眼泪是激动的泪水
“杀了我！杀了我！！”黑衣少女声音颤抖，理智又克制，带着莫名的兴奋
“我们就要解脱了，齐染素”
“不是成功是解脱！”
就在黑衣少女兴奋的庆祝，转眼间齐染素的手直接穿透了黑衣少女的脖颈
那些对黑衣少女展现出的无法反抗的力量全部消散
失败了？！
齐染素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黑衣少女感觉此刻天塌了
“什么…？”
“为什么？！”
“［屏蔽］来了”声音带着癫狂，脸上却是害怕的神情
黑衣少女的身躯越来越淡
最后快消散之际
她淡淡的望着齐染素，眼神中露出露出淡漠的悲悯：“［屏蔽］永远［屏蔽］了”
“永远都［屏蔽］了”
“没希望了”
“你也就成为下一个先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