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沽县
“礼告此地神君……”
老道士神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摆上祭品,燃烧纸钱,想与此地那位主人套个过路。
一整风吹过。
黑暗中响起一阵嘲笑声。
老道士被吹得后退,脸上难看。
遇见邪的了。
有些山精野怪时常会捉弄人,这时候只要过路人知礼数,这些东西一般也不会为难。
但是若是遇见邪的,那可就没有规矩可言了。
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大事了。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刺眼的剑光朝着前方斩出!
随后透过黑夜,众人看见了外面的光明世界!
车队上的符咒一张张散发着幽光!
“迷雾在便薄!”
有眼见的人发现,那邪符咒周围的迷雾在渐渐的变得稀薄,黑暗的世界好像在消散。
“走!”
老道士当机立断下令车队前进,顺着那道剑光斩开的路,车队很快走了出来。
只是此时的老道士看向那东家,眼神却是有些敬畏。
这是个真的修行者!
那黑暗中的东西似乎也知道这只队伍不好惹,后面在没有出现。车队就这样摇摇晃晃的道了目的地。
后面的事情在没意外,本来就看好的日子,停了几天之后,就下葬了。
“师父,这宋大叔,好厉害!”
回去的路上,老道士的徒弟有些兴奋。
这个徒弟,一开始还敢和那位东家开开玩笑,后面见识那一剑之后,就全程变得小心翼翼的。
“宋大叔?”老道士呵呵一笑:“人家比你还小呢。”
“比我还小,怎么可能?”
“他头发都白了。”老道士的徒弟自然不信。
“前几年,这豫州不就是个人间地狱吗?”
“处处是惨剧。”
“这位东家,想必是吃了很多苦。”
老道士的徒弟沉默不语,他响起了那段岁月。
“师父,谢谢。”
老道士呵呵一笑:“谢我干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师父,只怕我比东家还惨。”
两人说这话,逐渐远去。
“这位小哥,我是宋家的宋修,劳烦通禀,我想见诸员外。”
门房看了一言眼前的人,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哪个宋家?”
最近老是有些不长眼的泥腿子,灾年过去,侥幸活了性命,便不知死活的上门来,想原价赎回几年前卖掉的田地。
呸!
灾年的钱买太平世道的田?
想得美。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被乱棍打出去了。
如果不是以前这家伙一头灰白长发,身背长剑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他都懒得搭理。
老爷最近可是说了,凡是想赎回田地的一律赶出去。
“以前北街的宋家,宋氏布行。”
宋修解释道,并偷偷递过去一些碎银子。
当年,宋家在沽县也算是小有家产,经营着一个小布行,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可以算是小康生活。
只是后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宋家老宅和土地布行全都卖给了诸家。
诸家,沽县豪族。
巅峰的时候打手佃户仆人加起来几千人。
特别是在饥荒那几年,又购进大量土地,如今听说随便都能拉个四五千人的队伍。
“你等着。”
门房想起来,那时候沽县确实有个宋家。
女的是沽县本地人姓荆的,小时候随家人去了京城,后来和丈夫一起回了沽县。
那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
“诸员外。”
“原来是宋贤侄。”
“节哀。”
诸员外显然已经知道了宋修父母的事情,毕竟宋修带着两具棺材返回沽县的事情,早被有心人看了去。
“多谢。”
“诸员外,我这次来,是想问下,能否购回宋家老宅。”
“布行土地就算了,我也没时间打理。”
“老宅子我想买回来,留个念想。”
“诸员外放心,就按现在的市价算就好了。”
宋修直接开门见山。
“这……”诸员外脸上有些为难。
“诸员外,我可以加钱,我想留个念想。”看见诸员外为难,宋修连忙开口。
如果没有老宅,那他宋修以后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所以他想留着这件老宅。
“不是。”
“宋贤侄有所不知,那老宅子当年就被我转手了。”
“那个人出了十倍的价钱,你知道的,就算是现在,那栋宅子也翻布了十倍。”
“十倍?”宋修愣住了。
“是的,他就只买了那栋老宅子,他说很喜欢。”
“对方是什么人?”
“不认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对了,他带着眼罩,只有一只眼睛。”
宋修皱着眉头。
如果是因为价钱的问题,他可以价钱。
但是这就有点麻烦了。
“诸员外知道对方是哪里人吗?”
“不知道,那个人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有契约吗?”宋修想了想,再次问道。
他现在很疑惑。
为什么有人会在哪时花十倍价钱买下那栋老宅子。
“契约不是和那个人立的,是和马七立的。”
“你还记得马七吧?”
“城东那个老鳏夫,那人签了契约得了十两银子,结果当天夜里就被人杀了。”
“马七是代表那个人立契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说到这里,诸员外压低了声音:“我甚至怀疑马七是那个人杀的。”
“这些年,你家老宅子也没人来过。”
宋修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起身告辞。
“多谢员外,日后若有那人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那是,那是!”
诸员外亲自将宋修送到了门外。
宋修远去。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宋员外身后。
“老爷,这宋家小子发达了,按照按照那些镖师的说法,这宋家小子已然踏入修行路,是个修行之人了。”
“和小姐一样的修行人。”
“是啊。”诸员外开口:“不然你以为老爷我为何对他这么客气。”
“毕竟是修行者,无论大小,打好关系总没错的。”
“真是幸运的小子,小姐为了拜进宗门花费了多少力气。”
诸员外听见这话摇了摇头:“如果有选择的话,或许他不会要这份富贵。”
“说起来。”
“当年宋知远明明可以不用去逃荒的。”
“他宋家有家业,其次我也告诉他了,我可以庇护他,我挺欣赏他的,”
“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或许是文人风骨,不愿寄人篱下?”
“不像,那不是个迂腐的人。”
两人说着入院子去了。
后面的话再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