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红莲业火
在场的僧人面面相觑。
在场的僧人四散而逃。
在场的僧人不住哀嚎。
杀！
都杀了！
陈传把这寺庙里的僧人都杀了。
他们的鲜血流淌出来沁红了地面。
空气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前来上香的香客吓得魂飞魄散。
陈传站在血色寺院当中，地上老僧人孤零零的头颅动了一下。
他望向陈传说道，“谢谢。”
他口中好似在诵念梵音，又好像在说，“一念之恶，造福万民……”
大雄宝殿那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轰隆。”
供奉在其上的佛陀倒了下来，它前面那些香炉和烛火散落了一地。
死去僧侣的血液烧了起来。
熊熊烈火无边无际。
陈传眼前的一切都烧了起来。
地面在扭曲，寺庙在扭曲。
陈传双手摸到了那串起了二师兄的铁棒。
陈传用力一拽。
他耳中听到了白雪葵的呼喊声，“师兄！醒醒！师兄！醒醒！”
他看到了白雪葵的虚影在他的眼前。
随着寺庙燃烧的越发旺盛，一切愈加的扭曲，陈传眼前的白雪葵越发凝实。
陈传再一眨眼，那燃烧了的寺庙终于消失不见了。
他看到了一个真真切切的白雪葵。
白雪葵看到陈传意识清明她颇为开心。
她大声说道，“师兄你终于醒了！”
她指着肉身佛前的一块木屑说道，“师兄，这木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烧了起来，我怕是你那边出了问题……所以想要赶快把你叫醒……”
陈传看到那木屑之上的火焰与适才梦境泡影中的一般无二。
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这个世界。
他双手猛足劲，用力把那铁棒往出一拽。
霎时之间，莲台上的肉身佛七零八散。
祂的头颅滚落了下来，恰好滚到了木屑之火上。
肉身佛的头颅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祂在火焰之中好像是笑了。
火焰的“噼啪”声好像组成了一句言语，“终于结束了……”
燃着的肉身佛头颅火势越来越猛。
“师兄！我们出了这庙吧！”白雪葵喊道。
陈传说道，“好！我们出去！”
陈传、白雪葵、玉京、石元还有那头硕大的驴子和它身后拉着的马车全都出了寺庙。
寺庙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是寻常的橘红色，而似乎更偏向于正金的颜色。
陈传见到这一幕心下一愣，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小刀。
他突然好想把自己的天灵盖再敲开。
他自然自语道，“我四处寻找超凡之火想要烧死那个鬼道人，可眼前这燃烧了肉身佛和寺庙的大火不正是超凡之火么？”
陈传脑海里想起了肉身佛诉说的内容和他的亲身经历。
他觉得眼前这超凡之火，名字大抵上应该是“红莲业火”之类的。
他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他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无论是肉身佛的善，还是他那些徒弟的恶。
于这天地之间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熊熊燃烧的业火，不光消除了恶，善亦消失无踪。
陈传醒悟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灵台清明，仿佛捅穿了什么桎梏。
他这时再看向眼前的火焰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陈传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报酬么？一双——慧眼？”
陈传放弃了用腰间佩刀翘起来天灵盖把鬼道人揪出来火烤的念头了。
“放下我执。”
陈传自言自语道，“路还有很长，机会还有很多。虽然我病的很严重，可是眼前这火还是算了……”
夕阳西下。
火烧的寺庙染红了半边天。
它着了很久很久，陈传等人篝火都没用。
竖日一早众人醒来查看寺庙废墟的时候，石元在朝阳之下，见到了几粒还挂着露水，宛若玻璃球一般的好看玩意。
他用他粗壮的手指捏起来这几个看起来就不一般的玩意来到陈传的面前。
他问道，“师兄，这是什么？”
陈传注视着那宛若星空一般的玻璃球，他口中答道，“这应该是那肉身佛结出的舍利吧。”
陈传拍了拍手，他说道，“我们继续上路吧！”
陈传一行人继续沿着官道前行。
往来的路人逐渐多了起来，陈传说道，“看起来我们要到镜云府城了。”
一行人继续行进，不多时便看到了向两侧延绵了不知多远的城墙。
这暗青色的城墙很高，比明台县的城墙不知道雄伟壮观了多少。
他们一路步行到城门，就连这城门都比明台县城宽广了良多。
陈传走在前头，白雪葵跟在他的身侧。
石元牵着驴子，玉京倒坐在驴车之上。
城门处的岗哨拦住了他们，“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马有证明没有？怎么看不到它身上军器监的烙印？”
“说！是不是你们偷的？”
“好大的胆子！违规使用马匹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进城！”
陈传笑着拱了拱手说道，“长官您瞧好，我们这非是马，只是驴。”
“这天下总没有不让驴拉车的道理吧。”
陈传这话引来岗哨和周围路人的注意。
周围的路人这才仔细看那比寻常的好马都高高了不止一肩的四蹄生物。
他们仔细观察，发现这玩意确实不是马是驴。
“好大的驴！”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驴！”
路人们讨论的声音让那岗哨神色尴尬。
他说道，“不管是马是驴！你们这几个人，还有这车上的货物也都要检查！”
“你们可别让我发现了违禁物品！”
“还有！把你们的斗笠都摘了！”
陈传懒得继续麻烦了。
他喊道，“石元，送长官一些土特产。”
石元从身前的包裹中，掐了一小块银子揉成圆球。
岗哨刚接过来发现是银子臭脸变好的时候。
后面上来一个年纪更大的卫兵装束之人。
他连忙过来与陈传赔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别与他一般见识。”
陈传好奇的问道，“阁下认识我？”
“我不认识您，可我认识您腰间这佩刀啊。这原本是明台县尉燕啸的佩刀吧！想必您就是陈传仙师吧！”
“在下镜云府驻兵哨长刘岩，拜见仙师！”
刚刚吃拿卡要的小兵瞬间变了脸色。
“您就是陈传仙师？”他不舍的看着手中的银子，犹豫要不要把它还给陈传。
陈传不在意这点小钱，他与哨长刘岩说道，“在下陈传，见过哨长。”
“哨长可否知道黄天大醮该如何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