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边修炼，一边看庙
到了元月底，顾轶修炼完毕“九阴八苦五毒神掌”的第一层次“五毒”。
这并非是因为他有什么不世出的资质，只是原主长年武术积累，还有如今可动用巨量白银的结果，或许还有一点冒险吃毒虫的胆子吧。
他记录了一下自己身体机能的增幅和武技的提升。
在身体上：
其一、增幅到赤手打虎的力量，并且在十天之内做到了自如控制力量幅度。
其二、敏捷柔软，达到了猿猴的程度。
其三、具备了昆虫般发达的感知能力。不借助视力，能觉察到十步环境内的微小变化，包括风、气味、热量等等。
其四，一定程度的生物毒素耐性。
其五、具备了一种对危险的直觉。确切说，是对可以捕食自己的天敌临近的预知。
这种身体的变化有利有弊，因为身为山主讨伐队的首领，顾轶的任务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妖怪战斗和作秀。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反方向迅速转进可不太妙。
不过他还可以用自己的理智和心灵上的勇气来克服这种身体上的新本能。
在武技上，顾轶能感知到“气”的存在了。
这是生物对活物总体能量的综合感应。这种综合感应在文明世界的人类里已经退化。一般武力系的修炼者需要在亲近自然的灵山宝地，有明师护法，循序渐进的武道修炼才能恢复。
天伤星的方法是直接从仍然具备这种能力的蛮荒虫妖提取，有一种强盗般的霸道——不过欠下的是非人族类的累累血债——但十分管用。
顺带，顾轶也掌握了东土武技利用“气”的一些打击方式，比如零距离发力的“寸劲”。
这样，一旦被活埋在空间异常狭隘的棺材里，他还能用手指尖戳破棺材板出来；
或者被绑在大树上，他也可以靠背部肌肉发力直接震断大树脱身……
如今，顾轶自我评估，自己的战力大概相当于一个半的道体者。不使用“火鸦”，也的确可以轻松殴打道术者。但只是战力上，并非境界上。
严格意义，修完五毒神掌的第一层次，给他带来的主要是体质上的改变。体质的改变，某种意义上，只是用特别的药物洗了下他的基础属性值。
而“文明之神”的一切道术修炼的是文明属性的异能，和这种来自蛮荒的助力其实是没有关系。
所以，第一层次的确并没有给顾轶带来丝毫“第二道体”上的成长。
那属于“五毒神掌”第二层次的修炼了。
现在，顾轶又约了李延香大姐姐。
又是十五万两白银花出去，讨伐百足山主的财神银还余下四十万两。
李延香是用五枚‘二道体毒虫妖怪’的内丹，以“食神”手艺烹饪好了新的一碗更加绿惨惨的“五毒羹”，带给顾轶。
这一次的药性猛烈到没有催吐药了。
一旦顾轶触霉头抽到死亡签，那真就没救了。
“我的体质增强了，也有了耐毒性。其实没有上一次危险。
这次我预期闭关修炼到二月十五日。无论有没有完成第二层次，都会出关。
然后集结队伍，向百足山主进军。”
顾轶安慰李延香道。
他不是武痴。对于游侠，一切达到目的的手段都是可用的，并不必魔怔于武术，届时顾轶五毒神掌的水平提升到多少就是多少。
“嗯。城西的火神庙主殿也快修复好了。
我会每天去火神庙为你祈福，但愿那位火神能一如既往眷顾你。”
李延香道。
——火神庙修复得那么快！
这是顾轶的第一反应。
转念他一想，东土主流都是木构建筑，远比动辄耗时上百年的石头建筑工期短。
何况全城信众都希望能尽早参拜瞻仰这位有灵验的神灵来沾点仙气。再加上白驼会的物力和财力，先修完主殿是不成问题的。
那样的话，如果火神庙能在讨伐百足山主时积攒到秒杀三道体蜈蚣的愿力，也会成为顾轶对抗山主的一张隐秘底牌。
“嗯。姐姐，看看我喝下你做的粥吧。这次，真的不会让你担忧的。”
顾轶细嚼慢咽起香香姐的第二碗“五毒羹”。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的魂魄直接飞升到梦幻火神庙的神座上，只留下身体无思无欲地把这碗绿惨惨粥的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
整个过程，平静从容。
最后，顾轶的身体进入了高僧般的禅定状态。
“五毒神掌”的第二层次“九阴”修炼开启，他开始了正式的“炼气”修炼。
倾听着顾轶绵绵若存，用之不尽的呼吸，李延香安了心。她把未来二十天给顾轶充饥的碳水备好，静悄悄地离开。
“呱呱，呱呱。”
看似空荡荡的顾宅四角高墙分别簇集了几十只目光犹若鬼火的乌鸦。
这是顾轶从梦幻火神庙投下宅邸护法的火鸦。
每只火鸦把自身热量控制在最小的程度，就显现出近似人间乌鸦的伪装形体。
“炼气”的过程中，顾轶的身体无法轻易移动，就靠它们守卫。
“炼气”是有道体的武力系对自身身体全面掌握的技术，是“文明诸神”流出的智慧结晶，蛮荒的妖怪并不具备。
一旦炼成，人体的潜在生物能量会得到最彻底的挖掘，以原来人体的基础，就能和妖怪正面搏斗。
而顾轶的身体本来就用五毒丹药强化了二次，从凡人级别，到猛兽级别，再到妖怪级别，以这样的躯体完成炼气训练，是可以凌驾在普通妖怪之上的。
可炼气的历程也十分精微凶险，修炼者如同于夜路山道飙车，走火、暴死比比皆是。
五毒神掌的“九阴”功谱是对拥有五毒体质的修炼者炼气的最好指导。
但顾轶不是原主，以他的武道理解能力，只能摸到一点边，正确翻译天伤星的文言文词句而已。
“在‘炼气’的过程之中，你的心灵会陷入九种恐怖的地狱幻境，称为‘九阴’。
就像睡眠时身体的变化引起了梦境的变化那样，不要沉溺其中，也不要逞强对抗，你要融合它们，驯服它们。
大地焦热，你如焦炭的八热地狱；
大地冰冻，你如冰花的八寒地狱；
烈风如刀，荆棘如剑，不断割剥，你仍活着的凌迟地狱；
流沙浸灌，肢体瘫痪，你刻刻近死，死却残酷逗玩的窒息地狱；
牛头马面，将你蒸煮，将你爆炒的油锅地狱；
顽嚣猫怪，将你肢解，将你缝合的玩偶地狱；
秽物虫穴，五毒怨念报应于你的血池地狱；
堆积白骨，你只余骷髅的尸林地狱；
彻底的黑暗，彻底的寂寞，没有回应，没有记挂的无人地狱。
游侠，游侠，天下没有你的光明，你将行走于黑暗，你的杀意包含着与你融为一体的‘九阴五毒’。”
如果一个人没有坚韧勇猛的意志，早就被九大幻境摧垮了精神，接着就是身体失控，走火而死。
幸而，顾轶有魂身分离的外挂。
具体的修炼就交给原主强化了二次的身体，让气像自然中的风和水流那样在身体自由地流动吧。
他的头脑完全不做任何干预。
那身体就不会有任何情绪，一切的焦躁、迟疑、幻觉、恐惧都被排除。
配合原主极棒的身体底子，这就是一台无法无念的完美练功机器。
顾轶的魂魄端坐在火神庙上，火神座的墙体上的确走马灯般实时浮现出了顾轶困在九种幻境的情态。
可对他本尊却是可看可不看的恐怖片。
“身体自动挂机二十天。”
顾轶决定了。
——但是，他的魂魄在这二十天可不就无事可干，无聊透顶了吗？
时间就是金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了呀。
“对了，香香姐刚说过，火神庙修好了，我去那里看看。”
神座上，顾轶的眼光投向了现实里的火神庙。
——作为火神座上之人，他和这天下所有的火神庙连接。
——尽管全天下就只有大同城这一座火神庙。
——但现在，他这位火神有求上门的信徒了！
——那是什么？是愿力，是秒杀妖怪的愿力的1/N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