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宛城开始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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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讨价还价

接下来的几天,陈弘什么也没做,而是充分发扬了宛城陈氏长久以来做生意的优良传统——对于襄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陈弘带着厚礼逐个登门拜访。

俗称,大撒币行为。

什么,你不认识我,那你现在认识了,我叫陈子远,来自宛城,现任南阳长史。

陈氏的名头不算什么,但奈何陈弘现在有个官身,此行还代表了张绣,再加上他带的礼物实在是贵重,有意结交之下,自然成为了许多大家族的座上之宾。

对于这种行为,贾穆曾表示反对,认为陈弘只是在浪费钱财,这些人就算收了你的礼,也不可能会帮你说话。

这点陈弘当然也明白,不过依旧乐此不疲。一者,是做出结交世家的样子给刘表看。二者嘛,自己此行襄阳虽然不会待太久,但以后未必没有再来的时候,先混个脸熟也不错。

直到第四天清晨,刘表终于派人来到客馆,表示要接见陈弘。

“世兄,看来有结果了。”

使者走后,贾穆脸上露出笑意。

陈弘点了点头,“不错,应该是有结果了。”

比起上次的接见,这次一定是一场正式会面,大部分荆州官员都会出席。也就是说,刘表肯定统一了各方面的意见,准备给自己一个答案了。

更衣之后,陈弘换了一身正式的官袍,挂上自己那枚铜印黑绶走出了客馆,在使者的带领下,大踏步走进了襄阳府衙。

上次见面是在刘表的私宅,这次却是在州府府衙,这点也印证了陈弘的猜想。

今日的刘表,看上去神采奕奕,尽管发梢花白,但仍掩盖不住他那精神矍铄的状态。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儒,而并非一方诸侯。

刘表下面,文武分两排落座。这几天以来,陈弘已经摸透了荆州官员的构成,对堂上的每个人,也算有了些了解。

使者带路到堂外后便侍立一旁,陈弘则是正了正衣冠,大步走了进去,对着高坐主位的刘表一礼到底。

“南阳长史陈子远,拜见使君!”

刘表笑着挥了挥手:“子远免礼,赐座!”

“谢使君。”

陈弘直起身子,走到刘表左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子远,你此来何为啊?”

有些事情,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该有的过场还是要有。

听到刘表问话,陈弘再度起身拱手道:“使君,下官此来有两件事禀报。一者,曹操倒行逆施,侵犯南阳,我家张将军浴血奋战,才将其击退,特此报予使君知晓。二者,袁术逆贼胆大妄为,居然敢僭越称帝,请使君发兵伐之,以正天下。”

陈弘这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但旁边立即有人发出不屑的冷哼声。

“陈子远,你莫在此卖弄唇舌。去岁曹孟德迎奉天子,匡主济民,官拜司空,实为汉室忠臣。若非张伯渊窃据南阳,目无天子,曹孟德如何会起兵伐之?

张伯渊畏惧曹孟德兵锋,先降而后叛,今日又派你前来攀扯,意在挑起使君与曹司空争端,他张伯渊却好从中渔利,可谓反复小人矣!”

此言一出,一众荆州文武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向陈弘的目光中露出不屑之色。

陈弘笑道:“敢问阁下何人?”

邓羲冷笑道:“在下邓子孝,承蒙使君错爱,忝为治中从事。”

“邓从事之言,恕在下不敢苟同。”陈弘反驳道,“使君乃先帝亲封之荆州牧,自有代天牧民之责。敢问阁下,南阳可属荆州?”

“南阳当然属我荆州管辖!”

“既如此,曹操进犯南阳,便如同对使君不敬。我家张将军拼死一战,为使君保卫疆土,自是有大功于使君,阁下又如何能说是攀扯?

若依照阁下所言,下次曹操来犯,我等不用丝毫抵抗,直接开城投降就是,如此自然不会引起争端。但荆州却不复为使君所有矣。”

“这……”

邓羲没想到陈弘会言辞如此犀利,一时语塞,竟不能答。

但陈弘却不愿意放过他,继续开口道:“曹操进犯使君疆域,阁下不想着为使君分忧,反倒偏向曹操,真不知阁下是使君臣子,还是他曹操的臣子。”

闻言,邓羲脸色巨变,连忙辩解道:“陈子远,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对使君之忠可昭日月,又其实你这竖子能污蔑的。”

陈弘点头附和道:“是是是,阁下嘴上忠心使君,心中却偏向曹操,在场诸位都有目共睹,倒也不必辩解。只叹阁下也算是读了多年的圣贤书,却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道理也不懂,让人不胜唏嘘。”

“你……”

邓羲指着陈弘,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帮他解围,从事中郎韩嵩站起来说道:“陈子远,你口口声声说张伯渊为使君拱卫疆土,但他窃据南阳两年,却一不前来拜见,二不岁入纳贡,如此可是人臣之行?”

这时代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我臣子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

也就是说,每个官员最先需要向提携自己的人负责。比如刘表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他们对刘表称臣,完全是刘表私人附庸。甚至如果刘表与朝廷之间发生冲突,他们也会选择站在刘表那边。

张绣本就不是刘表的臣属,所以韩嵩也就利用这点来攻击陈弘。

但这次,陈弘却没有反驳他,而是转身对刘表拱手道:“使君明鉴,自得使君容许留居穰县,我家张将军无时无刻不感念使君之恩,恨不能以死相报。今年正月,张将军本欲依人臣之礼前来拜见使君,缴纳赋税,奈何曹操突然来犯,张将军急于抵抗,所以才耽搁了行程,还望使君恕罪!”

刘表闻言,非常大方的一摆手笑道:“彼时战事当前,张伯渊御敌为先,何罪之有!”

“多谢使君明察。”陈弘拜谢道,“不像有些人,只会夸夸其谈,食使君之禄,却不能为使君排忧解难,居然还有脸窃居堂下。我若是这等人,不用旁人指责,自会一头撞死在廊下,免得污了这朗朗人间!”

闻言,邓羲和韩嵩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

这厮倒是牙尖嘴利,不过是走个过程,至于往死里喷吗!

这时候,蒯良站了出来,一张木讷的脸上带着微笑道:“依子远所言,张伯渊愿为使君臣属?”

“这是自然。”陈弘正色道,“去岁张济将军不幸亡殁,张将军得使君垂怜客居穰县。心存感激,愿为使君驱使!”

陈弘这一句话,等于为张绣的身份定下了调性。

也正是听到这里,主位上的刘表终于发话道:“张伯渊忠勇可嘉,前番抵御曹操进犯足可见其忠诚,诸位不必疑虑。”

此话一出,众人皆拱手称是,就连之前找茬的韩嵩和邓羲也坐了回去。

刘表又开口道:“子远,前番抵御曹操,张伯渊有大功,我正要赏赐,正好你也来了,就连赏赐一同带回南阳,如何?”

“多谢使君!”陈弘一拱手道,“只是此次曹操攻打南阳不成,必然贼心不死。张将军就算再忠勇,也难敌曹操人多势众,下官恳请使君发兵进驻南阳,如此一来,可保南阳无虞。”

虽说纳了投名状,但刘表也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张绣的。南阳这块地又太重要,刘表肯定会派自己心腹把守,所以陈弘干脆主动提出讨要援兵。

闻言,刘表大喜,心想这小子果然上道。

“子远说得是啊,曹操一击不成,必然再度来犯。张伯渊固然忠勇,但麾下终究兵寡将微。既如此,我便派五千精兵,助张伯渊固守南阳,子远以为如何?”

陈弘赶紧应下,“使君英明,有使君麾下精兵猛将相助,曹操必然不敢正视南阳!”

此事商定之后,刘表这才说起第二件事。

“方才子远言袁术篡逆,实乃人神共愤,我意号召天下诸侯讨伐此逆贼,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原本还闹哄哄的堂上顿时针落可闻。一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见此,陈弘面露不解之色。

难道说刘表根本没有平衡好内部意见,不然这些人怎么都该积极响应才是啊。

不过很快陈弘就释然了,因为刘先站了出来。

只见他面带难色道:“明公,袁贼篡逆,咱们自然该兴兵讨伐。只是眼下我荆州内有宗贼作乱,外有强敌窥伺,大军疲于应对,根本抽不出多余兵马。”

“放肆!”刘表皱眉喝道,“剿除逆贼才是头等大事,难道要坐视袁贼做大不成?”

“明公息怒,但眼下实在抽不出多余兵马,还请明公忍耐数月。数月之后,大军平定宗贼后,定当开拔与袁贼决一死战!”

刘表大怒不许,“不,我一刻也等不了,袁贼一天不死,我一天难以安寝!”

“这……”

刘先面带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正当为难之际,又是蒯良站了出来,冲刘表拱手道:“明公,始宗所言乃是实情。我荆州大军实在抽不出身,但袁术逆贼又不能放任不管。既如此,不妨命张将军为先锋,率军讨伐袁术内贼,等数月后我大军抽出身来,再陆续跟进。”

说着,蒯良还冲陈弘点头示意。

你前面不是信誓旦旦说张绣是忠臣吗,现在用到你这个忠臣出马了,你不会不敢答应吧。

刘表闻言,当即也把目光看向了陈弘。

“子远以为如何?”

看到这里,陈弘也明白了。

好家伙,又搁我面前演戏是吧!

不过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当即正色道:“使君但有命令,我家将军无有不从!只是……”

“只是什么?”

刘表笑问道,心知讨价还价的时候到了。

陈弘苦笑道:“使君,张将军麾下虽有雄壮之师,却奈何器械粮草不济。天底下哪有让士卒饿着肚子打仗的道理,还望使君明鉴。”

“这有何难,我荆州素来富庶,张伯渊既然肯出兵讨贼,我又岂能让他麾下士卒饿肚子。”刘表正色道,“但不知张伯渊能出兵多少,所需多少粮草?”

听刘表如此大的口气,一众荆州世家忍不住面色微微抽搐。

“张将军麾下有精兵两万,此次率众讨贼,乃是尽忠为国,张将军愿倾麾下之兵,只为报使君知遇之恩!”

陈弘满脸义正言辞的答道。

其实张绣根本没有这么多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都拿去打袁术。

但是听刘表的意思,你出多少人,我就给多少粮,陈弘索性就把数字夸大一些。

“好,张伯渊忠勇,我心甚喜!”刘表大袖一挥道,“既如此,我且助他粮草十万石,玄甲五百具,长戟五千柄,子远以为如何?”

闻言,一种荆州世家眼皮狂跳,面皮也疯狂抽搐。

你刘表倒是大方了,可这么多粮食还不是我们出!

“多谢使君!”

陈弘拱手道,只是话音刚落,马上有一个声音响起。

“主公且慢!”

作为荆州最大的大户,蒯越赶紧站了出来。

“异度以为不妥?”刘表皱眉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不,为国讨贼,乃人臣之本分,臣亦极力赞成。只是十万石粮草调度不易,一时难以筹措,不如先赠予张伯渊万石粮草,足以支撑大军半月所需。后续粮草,再陆续筹措运过去。”

这话说得很明白,你进军就有粮草,你一旦不出兵,那也别想要后面的粮食。

事实上,这帮荆州世家以己度人,认为张绣压根不会出兵,所以准备拿一万石粮草打发陈弘算了。

闻言,一直表现的谦恭有礼的陈弘却变了脸色,甚至直接冷笑一声。

“阁下所言,在下不敢苟同。”陈弘冷声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以来,没有数月粮草支撑,大军如何开拔。阁下虽饱读诗书,却不通兵事,所言令人发笑。”

之前的一切在预料之内,双方心照不宣,自然一团和气。但眼下到了争取利益的时候,陈弘丝毫不肯让步。

“这……”蒯越也感觉自己杀价杀得太狠,便继续开口道,“敢问子远,需要提前预备多少粮草,张伯渊才能发兵?”

“为麾下将士性命考虑,没有两月之粮,大军无法开拔。”

士卒每月所食两石,照两万大军计算,两个月就得需要八万石粮食。蒯越原本打算打一折,陈弘现在又提高到了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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