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中兴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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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侄儿张瓘

“贤弟,此地前后皆为开阔之地,贤弟去之后可从两侧详细勘察。

兄曾有幸读过兴元地志,此地三国纷乱时,武候曾在此构筑兵事,至今古迹尚存。

常言道先人遗泽,后人享之,也不辜负武候之妙。”

张承业继续指着地图,兴元这个地方自古便是交通要道,历代都在前人寨堡关隘择几处详加修缮,其中必有适合暗中练兵的地方。

“先生说的不错。”

李杰深吸一口气,虽然经过了几百年,其兵事肯定掩埋于荒草树木之中,但他又不是要这种东西御敌。

到时候只要将其简单修缮,住人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够隐蔽。

“其地还要有掩盖炊烟之效,务求隐蔽安全,寻一两个向导,让其带你前去。”李杰想了想,又道。

生火做饭不可避免,五百人的伙食可是个大问题,只要一个不小心,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千岁放心,卑职知道如何行事。”

陈远皱着眉头,虽然这样一来可选的地方就会变少,大不了再往深山进入一点。

他就不信偌大的山脉,一两个像样的山谷还找不到。

不过李杰的话也点醒了自己,单单靠自己无异于大海捞针,出城之后找两个当地熟人很有必要。

想着,陈远拱手一礼说道:“千岁,如此卑职便退下了。”

李杰闻言点点头没有拒绝,抬手将桌案上的地图卷起放在原位,这件事越早越好,必须要赶在行营建造之前。

见到李杰的动作,张承业同样一礼道:“千岁,老奴告退。”

李杰转身一笑,将地图摆放整齐说道:“先生稍带,学生有一事请教。”

张承业闻言驻足,面色有些疑惑,如今的事只待发展,然后就是拉拢山南西道节度使牛勖和刘季述,难道还有什么事没有商讨?

李杰瞧见张承业的脸色,会心一笑道:“先生姑且入座,今日只谈私事。”

私事?

“前日与先生彻夜长谈,先生面露为难,可是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见到张承业更加疑惑,李杰当即将心中想法说出。

要说这个时代,李杰最熟悉的便是前生和张承业的一生,至于其家中之事,李杰在后世的资料上没少看到。

而且,张承业的侄子张瓘,根据史书上的描述,好像和刘知俊有些关系,疑似张瓘跟随刘知俊一起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

前天晚上和张承业唠家常拉关系的时候,李杰便察觉其脸色不对劲,眼神中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眼神,李杰后世小时候没少受自己父母看这种眼神,自然记忆犹新。

再联想到张瓘的出身,如果此时其人已经跟随刘知俊做了贼,他岂不是能靠着这层关系将刘知俊也给弄过来。

刘知俊此人可比高仁厚要厉害多了,如果将五代这个时代武将比作一个金字塔。

第一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李存孝,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不过李,王不过霸。

能和西楚霸王搞起组合,其勇猛程度堪称恐怖如斯,这就好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刘知俊虽然比起李存孝要差很多,不过其在这个猛将如云的时代,不说名列前五,前十绝对没跑。

少年便有大志,后来在感化节度使时溥手下为小校,勇武过人。

恰恰也是因为能力出众被时溥猜忌,害怕遭受杀害,不得已投降朱温。

后来辅助朱温建立后梁,抡剑杀敌,战绩非凡,勇冠诸将,时人谓之刘开道,可见其勇猛。

但是这家伙也有不光彩的一面,好似是吕布附体。

因为当时天下最强的当权者,如朱温、李存勖、王建、李茂贞(宋文通)等人,都是一等一的枭雄。

结果刘知俊在这几人之间来回反叛,叛朱温,又投降李茂贞,叛完李茂贞之后又投降王建。

好家伙,算上启蒙老师时溥,比起吕布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也命也,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诛之,别说他这个四姓,能落个善终下场才怪,结果报应来的很快,被王建斩杀成都炭市。

当然,凡事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但凡朱温不要在晚年猜忌功臣,或者说是李茂贞不要受手下的挑拨离间,刘知俊兴许不会一而再,再而三。

毕竟前人有言,忠臣不事二主,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接二连三做这种事,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嘛?

将刘知俊收入麾下,李杰是考虑了很久,朱温等人猜忌在先,人家若是不跑,难道还要等死。

至于其人品问题,李杰说不担心是假的,但自己目前的身份也不允许挑肥的捡瘦的。

若其来到自己身边,待人以诚,将心比心还是有可能避免这种状况。

张承业听见李杰的言语,神情微微一愣,紧接着又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脸色。

“千岁,实不相瞒,去年冬家中弟弟来信,言说老奴侄儿张瓘聚众为贼,家中出此逆贼,实乃败坏门风,望千岁恕罪。”

张承业叹息一声,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尤其是对着李杰的面,聚众为贼,便是和朝廷作对。

李杰暗道一声果然,笑了笑道:“先生此言俗了,如今天下纷乱,本是朝廷的错,当今天下黎众若想不被欺负,无外乎自保。

先生侄儿不过二十年华,便能聚起一众,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说什么败坏门风,学生一个堂堂亲王,都在做笼中之鸟,比起瓘兄实在汗颜。”

李杰摇摇头,自从他来到这个时空,心底始终保持着谨慎,不敢小觑任何人。

如今这个天下,能自保都是有能力之人,更别提能拉起一只人马聚众作乱者。

服众,放在平常年代李杰自然得心应手,可在这个兵马为主的乱世,不是简单之事。

张承业面色一怔,虽然口中说着恕罪,也明白李杰不会真的怪罪,但真没有想到李杰会这么说。

由此可见,田令孜与李杰是处于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想也是,堂堂一个亲王被人鞭打,鞭打之人还是宦官,本就是皇家的奴才,放在谁心里能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