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游历天下
看着眼前的老者，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了盖聂的心头，泪水从他眼角不住滑落。
“壮士，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捉弄老头子。”老人见此赶紧说道。
“爹，我是聂儿啊，盖——聂，盖聂——”他一时有些泣不成声，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老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愣住了，直到盖聂抱住了他的双肩，他才放肆地哭了出来：“儿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子俩相拥而泣了许久，当两人好不容易回到铁匠铺里，盖聂的娘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直到深夜，盖聂才终于吃上了一顿晚饭，毕竟这时候寻常人家里都是一日两餐，盖聂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早就习惯了这个时代的风格和习俗。
询问了父母一番，果然如盖聂所料，在盖聂轻易进入县令之子宋期的房间并留下威胁的信封之后，宋期便老实了下来，再也没有骚扰过盖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后新任县令王鹤履职，又是贪官一个，平时没少坑城里百姓的钱财，还有那些小吏地头蛇，也是搜刮高手，所以这些年来盖家就没存过什么大钱。
在家待了三月时间，盖聂又光顾了不少大奸商和贪官的小金库，然后挖了个地洞藏了起来。
明面上结交这些苍蝇小吏，孝敬县令，展露后天境界的武艺；暗地里抹除对盖家凶恶之徒，让他们意外致死，威胁贪官污吏，敲诈奸商恶霸。
盖家直接住进了一间大院子，盖氏父母也改面换装了一番，盖家铁匠铺倒是还开着，只是被盖聂扩大了铺子，还请了三个帮工，毕竟是老父亲的一生心血所在。
可三月之后，盖聂又再次离家远行了，因为二老开始给他张罗婚事了，他只能假言有朋友约定，要去赴约，不能迟到，且离家时间只在两年左右。
他还给父母留了一些钱财，至于太多的话，他反而担心贼人惦记。虽然他在代县立了一些威名，惩戒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使得别人不敢轻易冒犯盖家。可万一盖聂不在家，而贼人大胆入室，那就反倒不好了。
两年时间里，盖聂先游览了赵国北部各地，然后东入燕国，又南下齐国；之后游走三晋，南下楚国，西入秦国；最后经太原返回了代郡。
这次游历天下着实给他增长了不少见识，七国之中，赵国粮少，燕国民寡，齐国尚和，楚国尚贵，魏国无奈，韩国无力，秦国独霸。
齐国之外，民间百姓无不凄苦；秦赵之外，军中士气无不低迷；秦国之外，列国朝政无不混浊。
也怪不得秦国最后能够一统天下，粮仓充实，人口众多，法律通明，军队强劲，大臣务实，君主有为，国力甚至和其他六国加起来相近，但又远比六国齐心。
就算六国再度变法也来不及了，秦国不会给其他各国发展的时间，也不会停止对六国的攻伐。只要六国精锐尽失，那么天下一统就在眼前。
除非六国保持合纵，一心抗秦；除非齐楚振作，重新参与到争霸天下的行列之中；除非秦国内乱，国力垂落。
在修为上，虽然他的境界还是在宗师初期，但他对自然的感悟却加深了不少，只是欠缺一个契机，就能有新的突破。
回到盖家宅院门外，盖聂上前敲门。
“咚咚”两声，院子里就传出了一道声音，“来了，来了，请稍等——”
打开大门，盖母往外一看，就是这一眼，泪水就溢出了眼眶，“聂儿，是你回来了？”
盖聂眼睛微红，却笑着说道：“当然是我了，娘——”
“好，好，快进来吧，也让你爹早点高兴一下。”盖母拉着他的手就往里拽，生怕他跑了似的。
在她眼光倾斜时，却突然发现了盖聂身后还有一个身影，她下意识地瞥了瞥，这才认清楚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绝美女子，银发飘柔，雪肤稚嫩，搭配一袭天蓝色长裙，仿若天上神女般高贵冷艳。
“聂儿，不知这位是？”
闻言，盖聂脸上突然多了一分羞涩，他转身走到女子的近前，坚定地和她对视了一眼，拉住了她的左手，然后大着胆子朝盖母说道：“娘，这就是我给您找的儿媳。”
“儿媳”两个字一传入盖母的耳朵，她便笑颜满面，随即走上前拉住了女子的右手，一边往屋里带，一边口呼“好闺女”，生怕对方嫌弃自己一家，弄得年轻女子脸蛋都红彤彤的，看得盖聂也不禁食指大动，狠狠咽了咽口水。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妃雪阁阁主雪姬的传人雪女，而且还是才十七岁未有情伤的雪女，是个会微笑、会害羞的雪女。不过看她一副妇人装饰，还有修过的眉弯，就知道盖聂早就偷吃了，还是身心通吃的那种。
这事还得说到盖聂从齐国绕了一圈，折返经过了赵都邯郸，又在邯郸城待了三个多月。
他经常易容打扮，混迹市井，流连酒肆，亲近小民，结交权贵，还将赵都给分析透彻了，得出的结论就是——赵国武将还行，可文臣和君主就有点差劲了，反而拖累了军队。
在邯郸，妃雪阁可是个一等一的享受之地，音乐绕梁，舞步绝美，不仅富商云集，权贵迷恋，甚至有人不惜豪掷千金，只为看一眼传说中的凌波飞燕之舞。
而盖聂去的那天，恰好是阁主徒弟雪女正式登台演出的第一天。
随着悠扬的箫声响起，舞台渐渐亮了起来，雪女身穿舞服，脸蛋略显稚嫩，可身材却不输贵妇，搭配两条白带，时旋时跃，时弯时展，时低时仰，又自然协调，灵动天真，仿若春回大地，让所有观众都不禁瞩目闭息起来。
那些豪商权贵更是恨不得直接将少女给揽入怀中，安抚她那活跃的心灵，疼爱她那纯真的秉性，守护她那清澈的笑容。
自此一夜，雪女之名传遍邯郸，不输阁主雪姬，更是隐隐有邯郸第一美人之称。一众豪商权贵蜂拥而至，甚至赵国文武大臣也闻声而动，就连赵国公子嘉也入了妃雪阁。
仅一月时间，雪女就有了“赵国第一美人”的称号，搞得赵王偃都有些心里痒痒，但却被倡后得知了，于是暗中派人诬陷妃雪阁。邯郸令也受了倡后指使，便派兵围困了妃雪阁。
幸好阁主雪姬和大将军李牧有交情，悄悄请来了大将军府管事前来问责，邯郸令只好现场搜查证据，随后无奈退走。
之后的日子里，妃雪阁便不时有贼人盗窃，有官吏找麻烦，更有杀手暴露。
在一次表演过后，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突然亮出利刃，直刺雪女过去，若非盖聂机灵，一根箸飞投而去，及时打掉了凶手的匕首，恐怕天真的雪女就要香消玉殒了。
也是这一次，盖聂和雪女有了交情，也和阁主雪姬见面了。
在那之后，妃雪阁周围的小贼便被盖聂一一挑尽，雪女私下里还单独为他跳舞以示感谢，而盖聂也乐于给她伴奏作乐，两人渐渐生出了几分暧昧，眼中也多了彼此的影子。
至于盖聂的音乐水平，那自然是不差了，毕竟在云梦山学了十年，更有鬼谷子这个通天大贤教导，还有盖聂自己宗师境界的加持，在赵国能和他比肩的也不过一掌之数，就连雪姬都异常佩服。
甚至有几次演出，雪女在台上舞蹈，而盖聂就在一旁伴奏，舞步夺目，音乐绕耳，在观众的眼中，还真有几分才子佳人的感觉。
妃雪阁的名头也因此越发响亮，而倡后不得不让奸臣郭开当众诬陷，将阁主雪姬说是秦国间谍，就是为了迷惑赵国朝堂，泄露朝堂机密，以便秦国攻打城池。
这事甚至引起了赵国朝堂的争论，有人泼墨水，自然有人加金玉，就是那些流连于妃雪阁的权贵了，和李牧一派的大臣一起斥责郭开等人。
可消息传到妃雪阁后，雪姬却坐不住了，谁能想到郭开这等人物也打起妃雪阁的主意来，而妃雪阁也不能老是依靠着大将军李牧避难，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不经意间看见了雪女和盖聂说笑的场面，雪姬发觉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和羞涩，突然脑筋一转，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法子。
说来这么多事情都是由于雪女登台表演引起的，也是雪女美名远传的结果，只要让她离开这里，这些事情也会随风而散。
在几天的试探之后，雪姬确定了盖聂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而弟子雪女也颇有好感。两人一个善乐，一个善舞；一个剑眉星目，一个臻首娥眉；一个成熟稳重，一个天真烂漫，颇有些天造地设的样子。
趁着两人单独相处时，雪姬先是牵起了雪女的手，又拉起了盖聂的手，然后将两人的手放到了一起。看着羞涩的两人，雪姬坦言要将雪女托付给盖聂，让两人远走高飞，赵国已经不适合雪女待下去了。
之后，盖聂身边便多了一个女子身影，随他一起游历列国，感受人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