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人玉陨
“教训？”
上千流冷哼一声，一步一步向后面退去
“敢问帝尊一句，如上所述，我有哪一条伤害了生灵，漓岚又有哪一条让天灵受损？”
南御想不到上千流会这样来反驳他，身子一下僵硬在了原地，但，仅仅是那么一刹那，让人无法察觉，南御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份，很快又恢复了神态，低沉地开口
“这就是规矩。”
“规矩？你的规矩是什么？天灵的规矩又是什么？说到底不就是强者为尊吗？这样的天灵，真的是帝尊你理想中的统治吗？”
上千流心如死灰，闭上眼，踉跄站着，他知道，帝尊不可能再救漓岚，他早该明白，一个要杀死漓岚的人，怎会轻易再救，尽管此刻的他已经白发苍苍，行动像七旬老者一样迟缓，但，依旧遮挡不了他的高傲，站着，看着南御。
他轻笑了两声，说了天灵人从未有人敢说过的话。
“帝尊紫凰，无情无心，不过是一具说话的躯壳罢了！一个统治着天灵的躯壳罢了。”
望着蚩水殿内熟悉的陈设，又看着即将羽化的漓岚，心中的苦涩再也藏不住。
遇你之前，我不明，与君共赏，是何意。
相伴之时，我慨叹，晨起晖落，如此短暂。
漓岚，你可知道，是你让我原本一潭死水的生活重新出现了波澜。你可知道，是你让我知晓一个人不能只为了尊位而一路厮杀。你可知道，也是你让我看见原来世间竟然还有一出地方，如此祥和安好，娴静舒适。可你，又怎会知道，因为我还来不及，告诉你。
上千流看着南御的眼里已没有了在南御初见他时的纯粹，那抹光亮也渐渐暗淡了，他不想再过会从前那种木偶人一般的生活，淡淡地吐出一句
“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天灵人的优越感罢了，那规矩本来就是错的。”
南御闻言，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放肆。”
大手一挥，眼里的杀气立刻跑了出来，蛇形的蓝光一下缠住上千流的脖子，勒得上千流喘不过气来，可是上千流的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眼里对南御的恨意让南御心烦意乱。
他直接将上千流甩了出去，不敢和上千流再次对视，可又像丢垃圾一样，将上千流砸在墙上，虽然南御的心中有片刻的动容，但，从始至终，面具下的脸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更没有所谓的动容。
之后，他优雅的将手收回，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抬脚，朝着刚甩出去的上千流走过去，每一步都显得漫不经心，每一步都显得无足轻重，似乎就是在自家的庭院散步一样悠闲。
他半蹲在上千流的身前，替上千流擦拭着嘴角的血，又用随身的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再将手帕随手丢在地上，蓝光幽幽地再次出现，像一团蓝色的火焰，手帕在地上慢慢成了灰烬，然后消失。
南御精致侧脸落在了上千流的眼中，上千流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天灵从未有人见过帝尊的真实容颜，有人猜想，他是个长相白净的人，因为脸长得太像女子，过于柔和，震慑不了天灵人，所以带了张面具，增加自己的威慑力。
但，他从未想到天灵的帝尊，容颜竟是如此的年轻，单单是面具下的侧脸，已然能让人猜出这人的容颜，是有多么精致。
南御伸出手，单手挑起上千流的下巴。
上千流故意将脸侧过去，不想看南御。
南御冷冽的脸上阴鸷加重了几分，他开口一字一字地吐出。
“还轮不到你，来给我讲这，所谓的规矩”
眸中的戾气尽显，手里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迫使上千流与他对视，此刻，他帝尊的气势尽显，空气中莫名其妙的窒息感死死压着上千流，上千流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说出话。
南御说罢，顺势将手放到了上千流的手腕上，折断了上千流的双手。
“既然你这么不屑天灵，你这修为不要也罢！”
南御将上千流的元神握在手里，左手将上千流的修为全部吸出，顿时，屋内成千上万跟蓝光细线缠绕，南御双眸微眯，屋内重新一片安静。上千流的毕生修为化为乌有，昏睡了过去。
“你要寻死，我便随了你！”
南御起身，跨过躺在地上的上千流，给昏睡中的白宫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他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他刚刚在房顶上看得清清楚楚，白宫寒想置漓岚于死地，让漓岚如不了轮回，可是，他仅仅只是让白宫寒阻止漓岚，死后不能升入天灵，必须让漓岚待在凡界。等之后，南御本打算再让漓岚入仙籍，重新开始修炼，一切重新开始。虽然他知道，漓岚的死不是白宫寒动的手，但白宫寒也是对漓岚起了杀心。
白宫寒从昏睡中醒来，就感受到脸部传来的疼痛，摸了摸自己红肿着的脸，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个紫衣男子，南御，他怎么在这儿？不对，白宫寒立刻回了神，她意识到，是那个人，慌忙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帝尊，弟子知罪！弟子知罪！恳求饶了弟子的性命。”
南御皱了皱眉，脸上的厌恶再明显不过，开口懒懒地说道，
“我看你动手时……挺干脆的”
他故意顿了顿，就是为了看白宫寒脸上错愕的表情。
白宫寒想到好像看见一把长剑从门外飞了近来，才致使漓岚元神尽毁，原来，那个人是帝尊。白宫寒，低着头，阴险地微微一笑很快又将笑意收了回去。
“你将漓岚的元神毁坏，你拿什么来抵就罪。”
南御，看着手上的蓝色瓶子，里面还有一些许多红光在流动着。
“弟子只是想让漓岚离开上千流，从未想过让漓岚元神俱灭啊。”
白宫寒的心里坚信，是帝尊杀了漓岚，此刻她只要稍微解释一下，帝尊就会放了她。
白宫寒的眼里噙着泪花，那张小巧的巴掌脸上布满了泪痕。柔软的烛光下，泪珠在脸上发出晶莹的光泽，换做谁，都会在心里产生怜意。
南御毫不留情地再扇了白宫寒一巴掌，不想再继续听白宫寒废话，也不想再看她自作聪明的样子，懒得给白宫寒解释，要不是为了她身后的那个人，南御早就解决了这个祸害。
白宫寒不知为何，帝尊又打了她一巴掌
“这个孩子我会带回上清，对外，我会称，他是你收养的孩子。”
南御走的时候，看见地上不省人事的上千流，最后还是将上千流留下，留给了白宫寒处置，冷冷地丢下一句。
“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