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意向
“嗯，年轻人还挺有活力，不是么，西恩先生？“
萨图克摸了摸下巴，淡笑着看了西恩几眼。
“我是来找我女儿的，顺带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听了这番话，西恩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将怀里的艾丝蒂尔放下，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巧了，萨图克先生，艾丝蒂尔昨天在晚宴上玩累了，所以就在我家里休息了一晚。”
“正好我现在有空，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说说以后的事情。”
“嚯，嚯。”萨图克连忙伸手比了个欢迎的手势，说道，“那就去我的庄园里谈吧。”
“西恩阁下不愧是聪明睿智的法师，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挺有默契的。”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是最亲密的盟友了。”
萨图克的话中隐隐带着暗示。
显然，他的确如西恩所想的那般，是要与他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
“当然，我们会成为最亲密的‘盟友’的。”
西恩点了点头，着重强调了盟友两个字。
虽然他目前还只是学徒级职业者，但他并不希望自己在接下来的合作关系中显得过于弱势。
至少他与萨图克之间必须得是“合作”关系，而非从属关系。
“哈哈，那么亲爱的盟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与我一同共进早餐呢。”
萨图克大笑着回答道，心中十分高兴。
果然，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值得的。
他的谋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西恩这名不属于任何贵族的游离炼金师，终于被他拉到了自己的麾下。
虽然表面上说是盟友，但因为艾丝蒂尔的关系，如果他提出一些额外的要求，对方也不好拒绝。
西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还是选择接受。
因为有些事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决的。
只有真正加入到某个贵族的阵营中，才能获得一些贵族们独有的便利。
而且这种要求其实也不坏，因为萨图克必然不会让他无偿帮忙，甚至于在刚开始还会给他送足够的好处。
只要支付报酬，帮谁不是帮呢？
“好啊，正好我们本来就打算去吃饭。”
面对萨图克的邀请，西恩毫不顾忌地说道。
他明白接下来就是进一步的谈判了，想要在之后的合作里谋得更多的利益，这些是避免不了的。
“艾丝蒂尔，走吧，上马车。”
西恩对旁边的艾丝蒂尔吩咐道，“你的父亲盛情难却啊，街上什么的就下次再去吧。”
而一旁的萨图克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都没多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发挥出西恩的价值，对于别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心。
反正只是一个桥梁而已，在与对方建立起关系之后，只要让这个家伙尝到甜头，艾丝蒂尔也就不重要了。
身为一名伯爵以及族长，萨图克的内心早已冷酷如铁。
他有七八个儿子与女儿，真正重视的也就那一两个。
艾丝蒂尔是斯卡雷特家族的后代，从小享受着斯卡雷特家族的荣光，为了能让家族的荣耀传承下去，甚至变得越来越伟大，她付出一些代价又能怎样？
听见西恩的话后，艾丝蒂尔低着头，神情低落地上了马车。
父亲的态度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内心又变得痛苦起来。
然而此时在场的二人，都没有关心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萨图克对马车夫下达了命令，很快又转头和西恩一脸欢快地闲聊起来。
来这里的目的顺利实现，他现在很高兴，因此谈兴十足。
坐在他对面的西恩也有些兴奋。
利益交换即将到来，他的半成品法杖能不能在他升到见习级之前更进一步，就看这场谈判的发挥了。
只有旁边的艾丝蒂尔双目无神。
她想在马车上放声大哭，又迫于二人的压力，只能无助地瘫倒在垫着厚厚皮毛的座椅上。
不论是西恩还是萨图克，这个时候仿佛都戴上了厚厚的面具，变得不再像之前熟悉的人了，让艾丝蒂尔很是陌生。
……
……
斯卡雷特庄园。
装饰奢华的餐厅里，一张精美的长条餐桌摆放在大厅中央，餐桌的桌角与侧面有着美丽的花纹，一眼看上去颇有艺术感。
西恩与萨图克在长条餐桌的中间段相对而坐，艾丝蒂尔则坐在西恩的旁边，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成群的仆人们将一个个盘子端到桌面上，在餐盘盖被拿开后，精美的菜肴呈现在三人面前。
取了一块加入牛奶、蜂蜜等昂贵食材制作出来的面包到盘中，西恩用刀叉轻轻将其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
金属的餐刀与餐盘接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萨图克和艾丝蒂尔都做着与西恩相似的动作，三人都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贵族的用餐礼节。
因为是早餐，所以这些食物比较清淡，虽然也有很小一部分的肉类，但大都做得小巧且精致。
除此之外，牛奶，蛋类，奶酪，水果，以及各式各样的饮品等等也不会缺席。
还有各种组合起来的食物，都让人胃口大开。
这是一顿典型的贵族式早餐，花费甚至超过了一枚金币，贵族与职业者们剥削普通人的劳动成果，让自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早餐是不谈事情的，在结束了无聊的进食后，西恩与萨图克来到了专门的会客厅。
接下来的博弈才是他们重视的环节。
艾丝蒂尔没有参与这次谈话，她独自一人走在庄园里，情绪十分低落。
周围忙碌的仆人见了，纷纷对她行礼问好，但她却视而不见，一副迷茫的样子。
此时，艾丝蒂尔对自己以后的命运感到担忧，不知道将来会身处何地。
难不成要天天和西恩住一起？
那可真是无聊死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那名法师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管她。
更大的概率是她会被圈养在某个地方，等什么时候对方需要了，她再跑去找他。
或许哪一天，受迫于各种利益关系，西恩会娶她为妻。
但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相比起妻子，她反而更像一个情人。
一个仆人紧张地低头从艾丝蒂尔身边走过，生怕不小心妨碍了大小姐，导致自己失去这一份舒适而报酬丰厚的工作。
要是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心思，他的心中肯定满是嫉妒。
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艾丝蒂尔所恐惧的生活完全就是天堂一般。
哪还会担心这担心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