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考查老板
早晨，文兮翻出一件漂亮的红色大衣穿上，这是她怀孕之前买的衣服了。这一年几乎没有买新衣服，生孩子前后买的衣服又太大了，只有这件衣服还算比较新又能穿的衣服。她兴奋地在简陋的活动板房里打扮了一下自己，好久没出门的感觉。其实不是没出门，只是没有正式的要见什么人，最重要的是一直没有什么好心情。今天心情格外好，一是要去正式的公司赚钱了，希望仿佛就在眼前；二是要短暂的离开这里了，不用一个人孤独地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出发之前文兮开始犯愁了：“我们怎么去呢？”她问刘秋成，“难道你骑自行车载我去吗？那么远的路程，你一个人骑车都很累吧？还载我，你有那个体力吗？”
“体力肯定是有的……”刘秋成不愿承认自己不行。
文兮笑笑：“算了吧你！我们还是坐公交车去吧！”
“不行！”刘秋成极力反对，“坐公交车太慢了！”
文兮大叫：“公交车慢？你是说你烧骨油的两轮车比人家烧汽油的四轮车快？”
“那当然了！”刘秋成得意地说，“你不知道公交车多绕，还要转几趟车，等它开到目的地，我早到了！”
文兮半信半疑：“那你说怎么办吧？不可能你载我吧？”
刘秋成想了想说：“这样，我骑自行车，你坐公交车。”
“还分头行动啊？”
“嗯。”刘秋成毫不犹豫。
文兮别无选择：“好吧！”
决定好，刘秋成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文兮只好独自走去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公交车果然很慢，文兮先坐车到兴中城区，然后转车到成都，再转车到城南，最后转车到高新区。一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过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文兮拨通了刘秋成的电话：“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我快到了，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刘秋成气喘吁吁的声音。
“好。”
挂断电话，文兮在附近转了转。这里是高新区的办公楼群，四处高楼耸立。以前文兮就在这一片区工作，已经离开这里一年了，文兮感到有点陌生。看着来来往往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士，文兮不禁紧张了起来，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文兮转来转去，已经无路可走了，终于响起了刘秋成的电话：“我到了，你在哪儿？”
“哦，我马上过来。”文兮赶紧往回奔跑。
等她跑回楼下，刘秋成已经停好车，站在那里等待。她走上前去，调侃地问：“你不是说自行车更快吗？”
“我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啊？”
“见了个人。”
“谁啊？”
“林哥。”
“干什么？”
其实刘秋成刚才去见的林哥是他的债主之一，人家催着他还债，他就去当面解释了一番，并保证年后一定还。但刘秋成不想给文兮增加压力，怕她承受不了，就没有说实话，只含糊地说：“商务上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先上去。”
说完刘秋成就拉着文兮乘电梯上楼了。
他们来到一家公司，门口挂着“成都BS供应链管理咨询公司”的牌子。刘秋成敲了门，一位年轻小姑娘打开门，叫了一声“刘哥”，文兮跟着刘秋成走了进去。里面灯光明亮，窗明几净。有七八个格子间，一间会议室，两间独立的办公室，面积不算大，一百多个平方，但是有一个三十平方左右的大露台显得格局大气。
此时正好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看见了刘秋成，立刻打招呼：“小刘来了！”听口音是广东人。
“嗯。许总，这是我老婆---张文兮，我带她过来学习学习。”刘秋成指了指文兮。
文兮立刻打招呼：“许总好！”
许总热情地握手：“你好！欢迎指导工作。”
没想到许总这么随和，但是看到他西装笔挺、皮鞋透亮，非常正式的模样，文兮不敢怠慢，立刻笑着说：“不敢不敢！我是来学习的，还请许总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样，我先让卢总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许总领着夫妻俩走进了另外一间办公室，“卢总，这是小刘的夫人，你帮忙接待接待，我现在出去一趟。”
这间办公室装修得富丽堂皇，比起外面华丽了许多。里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圆润高挑，皮肤白皙，装扮干练有气质。她看见有人进来就起身迎接：“欢迎欢迎！”
“卢姐，这是张文兮！”刘秋成介绍道。
“你好！你好！”卢总也热情地握手。
“卢总好！”文兮礼貌地打招呼。
许总转身对刘秋成说：“小刘你们就先跟着卢总，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好！你忙！”刘秋成回答。
许总又对文兮说：“抱歉，失陪了！”
“没关系。”文兮笑着说。
许总离开了办公室，卢总请俩人坐下，温柔地问道：“小张以前是做什么的？”
“通信研发。”文兮回答道。
“高科技啊！很厉害啊！”
“还行。”
“那我们这个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隔行如隔山，我对这个是一点都不懂。”
“没关系，你在这里待几天就什么都懂了。”
刘秋成也鼓励道：“你放心，有卢姐教你绝对很快就能学会。”
“正好我们下午要开一个会，讨论一家企业的借贷流程，你们可以旁听一下，以后‘达能项目’你们也用得上。”
“好，我们先学习学习。”刘秋成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了，“请进！”卢总叫道。
刚才开门的那个小姑娘推开门说：“卢总，兴盛公司的人来了。”
卢总答道：“好，把他们请到露台，我马上出来。”
“嗯。”小姑娘关上了门。
卢总对夫妻俩说：“我要去见个人，你们先在外面休息休息，中午就一起吃工作餐吧！”
“好！”刘秋成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俩人随着卢总走出了办公室，卢总到露台接待客人了，夫妻俩只好自便。刘秋成给文兮拿了一些公司的资料，并悄悄介绍了起来：“那位卢姐是许总的老婆。”
“哦？难怪看起来挺有夫妻相的。”
“你看到卢姐办公室里挂的那副画了吗？”
文兮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怎么注意……”
“就是她座椅背后那面墙上挂的，很大的一幅画！”
“好像是有一幅画，怎么了？”
“那副画是著名画家孙国良画的，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文兮摇摇头：“多少钱？”
“至少上百万！”
“哇，那么值钱啊？”文兮目瞪口呆。
“所以卢姐他们的实力可见一斑。”
文兮点点头：“看起来他们还是挺靠谱的。”
“他们的总部在广州，资金也是那边来的，成都只是一家分公司。”
“哦……”
夫妻俩聊了一会儿，卢姐接待完客人就叫“小珊”---开门那位小姑娘订工作餐。一会儿工作餐送到了，公司里的人聚在一起热闹地吃起了午饭。一起吃饭的除了夫妻俩、卢姐、小珊，还有六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和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那些年轻人应该是公司的业务员，中年人是专职司机。大家有说有笑，看起来相处得很和谐。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卢姐就招呼大家开会了。由一个男业务员主持的会议，他从头到尾详细介绍了一家企业的借贷流程，包括实地考察企业资质、收集资料信息、签订合同、代购原材料、验收材料、回收贷款等等。会议期间大家提出了不同的问题，大家又不断讨论解决问题，卢姐也提出了很多专业的回答。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可信。
会议结束后，文兮悄悄对刘秋成说：“时间不早了，待会儿公交车要停运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君水园了吧？”
“好，我们去给卢姐打个招呼。”
俩人找到了卢姐，刘秋成刚叫了声“卢姐”，卢总就回过头来，亲切地问：“怎么样？对我们的业务了解一些了吗？”
刘秋成回答：“讲得非常清晰非常专业，受益匪浅啊！”
“那就好！后面达能项目也按照这个流程走，你们学会了就可以自己操刀了。”
“没问题，我老婆做事很细心，这个完全可以交个她做。”
“是吗？小张，全靠你了哦！”卢总笑盈盈地看着文兮。
文兮突然被点名，尴尬地笑笑：“流程还是挺复杂的，还需要多学习、消化。”
“是的，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以后你就和小刘常常来我们公司，我们随时可以帮助你。”
“好，谢谢卢总。”文兮答道。
刘秋成说：“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
“好，欢迎你们随时光临。”卢姐把夫妻俩送到了公司门口。
离开公司，夫妻俩原路返回君水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