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8岁
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小说里有一个很排斥自己的后妈的小孩，这个小孩说，她的后妈有一双令人厌恶的大红唇，每次笑起来呲牙咧嘴，我开始不懂，后来想想也是，那些贤妻良母很多都是素面朝天的，唇色也不是很鲜艳，不爱打扮，也不懂口红色号，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化妆，但是现实却是，很多爱打扮的女孩子都有一只红到让人惊讶的口红。
那些从前素面朝天也很好看的女人，现在大部分只有没有经受过工作和生活的洗礼的女人才能拥有健康的心灵，甚至很多工作之后的女人，赚了大钱的女人都会发自内心地说自己的第一桶金是黑钱，自己赚钱领悟到的最深刻的道理，就是变坏，变自私，变得会做人又厚黑。
时代变了，女性都爱打扮了。就连我的抽屉里都有几只口红，起初是为了取悦我自己，后来也曾幻想过很长很长的一个亲吻。
我很憧憬的那类人终于变成了最有知识的，最懂得如何说话的人，但人又有了新的悖论和误区，那就是有钱的人并不一定都有知识，有知识的人把书本上的东西当作制胜法宝，一句句一字字的字斟句酌的逐片阅读奉诵，把它们作为至高经典，是因为他们太过偏执于书本上的高尚的哲学和人格，而不是因为那些高尚的哲学和人格真的能赚钱，除非这时候有个陷入低谷的迷茫的土豪突然找不到人生价值，而你刚好又能与他相逢于某著名的总会场所，拥有和他平起平坐的权力，权衡利弊，他把你奉为人生导师，那么你可能会坐等人生导师的人生薪水一份。
有一次我去打羽毛球，有个人告诉我一家上午5点开门，工作到下午2点的工作月薪2万，还是前台，我才知道有的人有这个精力却宁愿做薪水低的工作，有的人有这个能力不屑于去做前台，有的人不做前台也不愿意，愿意的人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答应或者没有这个机会答应，人生多的是有心无力，有力无心。机会一晃就过去了，我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却也不是很有实力去做与自己价值相匹配的事。
然后我又发现，你的能力与对象的能力必须势均力敌，我现实的碎碎念全部变成了人生中的迷茫的解答，也许这种解答并不是很完整，甚至也不是标准答案，那即为，我想和那个他在一起之前，我的过程唯美又充满遐想，想得就像是，我是一个很完美的人，然后和很完美的人在一起。我才发现自己既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又不是一个懂事的人，甚至听不懂话，有时候还是个不善良，很容易发火的人，我在被人激怒的时候表达出来了一种极端的想要爆发的病态心情，那就是我的性格上的问题，也许别人会觉得这种容易激怒别人的人无所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那种仇恨却在我心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发现这种仇恨即为，一种我对同学，对身边的人缺乏联结的后果。
我明明和他们很近，却又在氛围，举动甚至是长相、执行力、想法上都有偏差，所以我的灵魂还需要更加硬挺和自律的实力，以及更加强大、更加温和、更加高尚的灵魂，以及得体的行为与有效率的沟通与之相抗衡。
坐观林奕含婚前的那段演讲，她说她得病之前3位数的2次方3秒就能算出来，可是自从得了严重抑郁之后，连和前台收银找钱都没办法，她很难过的是能做成的事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父系社会影响下的女人即便拥有很高的智商，没有危害人的想法，也会逐渐被不够聪明的人排斥直到不够融入社会。那些害人的智商最终变成了所有没有条件送女儿读大学的家里人的武器，让这个毫无防备的作家最终辞世。
我是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并不友好甚至是肮脏的存在，包括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是个很完美很不错很优秀的，完全不说外人坏话的人。那种打心眼里能够好好过日子的人很多人都曾经不是君子，甚至是小人的存在。走在路上肉眼可见的女孩子之间的嫉妒，打工人之间从上而下的打量和比较，时时刻刻在地铁站里，在学校，在工作岗位上发生，只有熬过了所有小心翼翼，理解了所有人性的恶并且永远留有心眼的人，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真正聪明一回。
但是我喜欢的东西一直存在，那些花朵未必不会被蜜蜂采撷，不会被游客攀摘，不会被路人无情的践踏，可是人生至始至终都要自己珍重一次。
但是不能太过不接地气，这是我的音乐老师临终给我留下的建议，他说我60公斤的身体，油腻的笑容里在话语里有种对人世毫无眷恋的超脱感，这种没心没肺，是旁人所不能容忍的，它必须沾上颜色，拥有人的气息。
东湖的樱花开了，我无论如何都想去看看，于是我在小红书上约了一个上班族小女孩一起去。
后来我和她仿佛很投缘的说了很多的话，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家里。
她叫小鱼，后来我和她同姓氏的男孩谈了一场恋爱。这个男孩属马，我属牛，我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像和楚竭宏一样海誓山盟，然后我欣然发现我已经过了海誓山盟的年纪。我把他领到家门口，然后我妈一脸错愕道，这么小的男孩，你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我不理解，虽然我是识破了他的海誓山盟，但是我有资格和他处到有感情，我说不定会像逼自己爱楚竭宏一样爱他，然后我就没有立刻分手，后来他拿着有着自己辛苦工资的手机给我开房，我才明白为什么楚竭宏宁愿把我送给别人也不愿意再和我谈恋爱，宁愿不娶我也要回老家工作，也许我从头到尾都是不成熟的，我唯一的成熟就是，把不一定会过一辈子的人打了一下，狠了一辈子，告诫自己他不适合自己，真爱才适合，相信真爱就像相信爱情一样不牢靠，不如相信自己，谁又能真的一辈子浓情蜜意，对谁都用心感受，这些都是时间给我们开的玩笑。我看着他在微信上的长篇大论，
“我们5年之后结婚好不好？”，
我同意，
“然后我们现在少花点钱，不要和别人约会了。”
我同意。
但是我不能骗自己对他心动。
心动这个东西，就像是，现在我再也没有和楚竭宏再有机会在一起了，但是突然有个让我心动的人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面红心跳的和他对上了双眼，彬彬有礼的问候，事实上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不能自己。然后我发现这是因为空窗期效应，看到一个雄性都会让我面红心跳。
只可惜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人，能做到骗我好几年。
有一天早晨我突然就明了了，我听见一个女人在高高的楼上嘶吼，把钱转我，你不能这么白嫖！然后我又听见一个男人呼的一巴掌把她甩倒在地，只留下赤身裸体的女人毫无尊严的在地上望着昨夜的一地狼藉。
我仍然不明白那些所谓的绿帽爱情，不能理解那些男人对女人的欲望甚至是厌恶，但是我却深刻的体会到了深渊的恐惧。这种恐惧好比在背后跟着自己的猥琐男人只是迷迷糊糊的跟了一路，突然醒过神来，哇我竟然跟了她一路，我怎么和禽兽一样，可是她的身材也太好了吧，我上了楼梯，还能听见这样的男人二次元般喃喃自语，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他还敢走进一步，我就用手机锤爆他太阳穴的反应都准备好了。
也许他也28，甚至更小，我也28，但是我没有经历什么特别系统的工作，没有社交需求和社会的各种习气，但是我打心眼里已经不会再把他们这些男人当作以前学校里的男同学了，而那些工作党也宁愿包养学校里的纯情女大学生谈恋爱。
是的，只可惜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能做到骗我好几年。
所以我拒绝了老鱼。
就像我拒绝了我有心无力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