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朋友
「骆斯年的父母大学期间在瑞士求学,而他父亲的博士生导师正是我的合作人。」
「我的合作人邀请了骆斯年的父亲一起研发《魔空》,所以骆斯年获得了测试资格。」
「但他父亲和他本人都很勇敢,因为处于开发测试中的游戏,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最后,重点来了。」
归路看了房东一眼,继续说道。
「在国服正式运营时,骆斯年也第一时间创建了账号,据他回忆,他在进入游戏中受到了一些阻拦,甚至不能下线,后来他凭借经验逃离了困境。」
「虽然在此一段时间后,由于进入游戏需要扫描,所有信息被上传至云端的罪犯都会被系统禁止进入《魔空》世界,可在当时并没有这个设定。」
「所以在当时,任何玩家都不会被阻止进入游戏,而骆斯年本人也确认了,他并不是直接被阻断了数据连接,而是在完成扫描后的进入过程中受到了阻击。」
“这确实有点可疑,如果这是加害者所为,那为什么加害者会袭击他呢?”
「我们后来判断,如果骆斯年没有逃脱那次阻击,其意识会永远留在游戏世界,更准确的来说,是留在进入游戏世界的地方,他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而我的合作人也曾遭受过一次袭击,并因此丧失了右手两根手指的的触觉,同时无法再抬起左手,检查的医生判定此为神经坏死。但当回到游戏世界后,他的知觉是完整的。」
归路一改脸上的淡漠,表情十分严肃。
“游戏……扣留了他的部分感觉?”
房东曾想象过自己丧失五感之中的任意一种会如何,也能想象左手完全不能动后的自己会怎样。
因为不少人小时候都玩过瞎子摸象、闭眼放东西等游戏,房东也一样,而且他的左手曾经骨折,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但房东不能想象自己的意识永远飘荡在一个进入游戏世界的过程中,无法进入,也无法退出,甚至难以感受时间的流逝。
房东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这令他寒毛直立。
「是的,前不久骆斯年又出事情了,他在做隐藏任务的环节中对话的NPC突然失控,向他发动了攻击。」
「而在设计上,该NPC原先是没有任何属性点的,也不该有HP值和PP值。」
「而骆斯年在被迫反击NPC时,却发现了他状态栏里拥有确切的血条和蓝条。」
「当在NPC给他施加某种状态时,他眼前屏幕上的一切标识都黑了下去,包括下线标识,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有没有可能,加害者对你的合作人造成的损害只是一个不完美的测试,真正想要伤害的目标其实是骆斯年?”
房东提出了这样一个思路,因为他认为骆斯年受到袭击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而且加害者的意图似乎是在游戏世界中留下他完整的意识,并且让他无法返回现实生活。
然后……房东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加惊悚的可能性。
“目前受到袭击的只有骆斯年一个人,而且大家都认为,加害者拦截骆斯年的结果是为了让他成为植物人。”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人的意识可以进入游戏世界,那游戏里的意识能不能反过来进入现实呢?”
归路听了房东的话若有所思,沉默着一言不发,良久后才消失在了空中。
此时的房东才发现,归路并没有在坐过的地方留下痕迹,他伸手摸了摸,也没有感受到温度。
归路没有实体。
......
竞赛请外援是个常见的现象。
无论是为了提高队伍的竞争力、增加比赛的观赏性,还是刺激提高本土队员的水平,都彰示了聘请外援的重要性。
现在是全球化的时代,有人才流入,也有人才流出。处处都充满着旅游者、留学生。
而伯顿不仅是外援,还是留学生。
《魔空》在国服开放仅有半年,在国际服也才开设一年时间,所以竞赛水平并没有很大的出入。
加之华夏已不再是弱国,无论是装备还是人数都不惧怕任何国家。
伯顿今年20岁,是UCL大学派遣的交换生,虽然刚到华夏一年,但汉语早已经通过HSK6级的测试。
与此同时,他还是一名资深的游戏玩家,参与了《魔空》在华夏的第一次内测,并且冲进了天梯榜前十。
不为人知的是,他进入了骆斯年所在的无烬战队的青训社,并且将在今年夏天成为正式成员。
现在是早上九点,他带着行李,参照骆斯年给他共享的位置,走入了一家酒店。
他乘电梯来到5楼,敲了敲503的房门。
“谁啊?”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声响起,随后伯顿面前的门被打开。
面前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满脸不耐烦,当他看到门外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的时候,他有些蔫了,“你......你......你找谁?”
伯顿也疑惑不解,他从未想过骆斯年会有这种癖好,但作为外国友人,他并不歧视这种癖好。
于是他说:“是骆斯年让我来这里找他的,请问他现在起了吗?”
“谁?”男人似乎是没听清,于是伯顿又重复了一遍。
“你找错人了。”男人直接关上了房门。
伯顿打开手机给骆斯年发了消息,“小骆,你是住在xx路xx号的酒店吗?”
骆斯年迅速回复了他,“对啊。”
伯顿又抬头望了一眼房门数字。
“503?”
“对啊。”骆斯年回复。
“你和别人住在一起吗?”可这里确实是503啊,于是伯顿又问。
“没有啊,我一个人住这里。”骆斯年答。
“我现在就在酒店里,可是503里住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伯顿并没有说出他留着分头,赤裸着上身,还大腹便便。
“那你可能走错了,你现在去酒店门外,我下来接你。”
于是伯顿匆匆下了楼,走到酒店门外。
当伯顿看见骆斯年从自己刚刚走出的酒店门口走出来时,伯顿一脸疑惑,他寻思自己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啊。
骆斯年没有管伯顿的满脸疑惑,笑着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了。”伯顿回答。
“那可惜了,酒店的早饭还挺好吃的。”
骆斯年露出了可惜的神情,好似酒店的早饭是什么玉盘珍羞一般。
伯顿和骆斯年步入酒店,前者的表情如同见鬼了一般,这里的装潢和自己之前进入的酒店完全不同。
这里的酒店前台是一名男子,此时正坐在轮椅上时不时地敲击面前笔记本的键盘,百无聊赖。
伯顿在看到他坐着轮椅时,瞬间对他肃然起敬。
没想到连坐在轮椅上的人都勤奋地工作,真是身残志坚。
此时轮椅上的男人余光似乎是看到了两人,也抬起头来,随后和伯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