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祖詹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1章 詹王10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官民同乐,君臣共悦,詹鼠与杨坚拉近了距离。朝罢,杨坚经常下诏,唤詹鼠去他内宫聊聊……这一日,詹鼠又奉旨进宫了。礼数过后,杨坚叫詹鼠平身,不必拘束,坐下谈话。待詹鼠坐下后,杨坚就问他哪里人氏,詹鼠回答:“永阳驿马坪人”。杨坚大惊:“在朕封地东南。朕是看着它慢慢‘长’大的。起始,他只是一个港口,有人在那里撑着木筏子摆渡,那条河叫涢水,水是隋城附近的绿林山(即现在称大洪山)流下来的……后来,有人在那摆渡的渡口附近搭起了几间草棚子,卖些茶水,让过往行人好歇歇脚……渐渐的,行人多了,草棚子也多了,这个港口也就‘长’大了(意思是扩大了),人们叫这个港口龚家湾,再后来,骑马过渡口的人也多了,赶着马车过渡口的人也多了,人们又叫它马坪港……马坪港附近有几座山,左青龙右白虎,也有人叫它左边青龙山,右边白鹤山……一条条绿飘带一样朝南朝北飘去;还有一条条银白色的溪流绕港子而过,风水好,山美水美,是块美地……”杨坚滔滔不绝,好象“他乡遇故知”,好象忘记了自己的尊严,末了,对詹鼠说:“詹爱卿,你出生在这块美地方,这块美地方有趣的事会少吗?讲出几件事来让朕听听,不能赚我的便宜,专听我讲嘛!”

詹鼠虽是出生在马坪港附近,可从少年时期就在德城等地漂游,只晓得马坪港的现在,对马坪港是从渡口“长”成龚家湾,又“长”成现在的马坪港晓得的却不多,对皇上更是佩服。现在,听皇上叫他讲些马坪趣事,也就讲了起来……

——着火了……

两个读书读夹生了的人,(夹生,马坪地方语,意思是读成了半罐,又喜欢卖弄自己有学问,又不中用),我们就把他们叫甲先生乙先生吧!一日,他们身着绸缎四处逛,在马坪一家餐馆相遇,饮起了酒。两先生还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边喝酒边吸吸旱烟。喝了数巡后,两先生都觉得喝闷酒冇得意思,甲先生提议,不可用嘴说话,谁张口说话就认输,就该罚酒,用纸笔写出需要表达的意思。乙先生把桌子一拍:“好极了!”立即传来酒店跑堂:笔墨伺候!甲先生唆了几口旱烟,可捧着纸笔不晓得写么事。他抬头一看,见乙先生唆着的旱烟锅里滚出了一砣烟火,掉在他彩绸长衫上,冒起了焰,顿觉灵感来了,举笔蘸墨写上:着火了!唆了口旱烟,不紧不慢的把纸笔递给了乙先生。乙先生慢腾腾唆了口烟,正儿八经的瞧了瞧,歪着脑壳举笔蘸了蘸墨水,慢条斯理的写上:什么着火了!又歪了歪脑壳,把纸笔递给了甲先生。甲先生又唆了口旱烟,用笔尖舔了舔墨水,写上:衣裳着火了!脑壳扭了几扭,微笑着递给乙先生。乙先生又唆了唆旱烟,写上:哪个的衣裳着火了?又递给甲先生。甲又写上:你的衣裳着火了!递给乙。乙又写上:我的衣裳什么时候着火了?又递给甲。甲又写上:你的衣裳现在着火了!又递给乙。——就这样,甲乙两先生你歪着脑壳唆几口旱烟,用笔尖舔舔墨水,写几个字递过去,我歪着脑壳唆几口旱烟用笔尖舔舔墨水递过来。——你递过去,我递过来,乙先生的衣裳烧去了一大块,青焰直冒,一股糊焦味传出……乙先生的屋人到处找乙先生,闻着糊焦味找来了,进门一瞧,气不打一处出,朝乙兜头一瓢冷水:“着火了,着你妈的个屌!老娘花去了一石谷,置办了一件新衣裳,给老娘烧光了……”乙先生放下纸笔,慢条斯理的道:“夫人息怒,请息怒!”甲先生一只手扯着乙道:“你先开口,罚酒罚酒!”……

皇上听了,一反往日的不苟言笑,一手拍着御座:“猪、猪!——狗屁先生,两头猪……”大笑不止。笑后,以手指着詹鼠:“詹爱卿,讲下去,讲下去!”詹鼠觉得,皇上看上去威严庄重,还是平易近人的,又继续讲着。

——两个哈巴……

(马坪地方语,意思是傻子、二百五、半吊子),一个傻小子。

有一对夫妇,生了一个崽娃子(马坪地方语,即小男孩),是个闷气生(马坪地方语,意思是见人不说话),爹娘担心他长大了娶不着屋人,嘱他,见人要学说话,碰上男的要叫叔叔,碰上女的要叫干妈。一日,他父亲从门外回家,他跑上去叫道:“叔叔回了!”他父亲嘱道:“我是你爹!”傻小子道:“叔叔又成了爹!”一日,他家来了位叔叔,他叫道:“爹回来了!”皇上大笑:“他有两个爹……”

——一个傻闺女。

一对夫妇生了个闲人(马坪地方语,即小女孩),整日里痴痴呆呆的,父母担心她嫁不出去,嘱她,见着自己喜欢的人要说,我爱你!等你嫁出去了,生个孩子,你老了,就有人养你了!

一次,她同父母一起上街,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赶集的人指指点点:这孩子长得好逗人爱哟!傻闺女一听,生怕别人抢了先,急步跑了过去,一把搂住那女孩子,大叫:“我爱你!”搞得那女孩子一个大红脸!上街赶集的人一下子拢来象看百把戏一个样的围着看(百把戏,马坪地方语,意思是稀奇古怪的事)。傻闺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哭道:“爹、妈,我说过了‘我爱你’还是冇生出孩子来……呜、呜……我老了,冇人养我了……”

皇上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莫说同性生不出孩子来,就是能生出来,也需十月怀胎呀!南瓜打胎也冇这么快哟……”

——你那个伢死却莫找他埋。

一对小夫妻小儿子死了,小俩口痛不欲生,不忍心看儿子入土,请乡邻某甲埋了。数日后,小夫妻请某甲吃顿饭,并说着感谢的话,某甲一笑,摇着手说:“感谢什么,莫说只替你埋了一个伢,就是替你埋两个伢也冇得问题!”小俩口气得无法,只得去告诉某甲的哥哥大甲出出气。大甲一听,手一挥,生气的说:“他是个**半吊子,说不到话,下次,你那个伢死却莫找他埋……”

皇上龙头上的皱纹拧成了疙瘩,生气的说:“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半吊子,说得别人多么怄……气发完了,疙瘩小了些,叫道:“有趣、有趣,还讲、还讲……”

——致死狗胎罪。

有一个有钱人,唤出自家一只老母狗去咬一个要饭的,要饭的躲闪不及,在地上摸了块石头砸去。有钱人上去对要饭的拳打脚踢,怒气还冇消,带上母狗告到官府:那要饭的好生无理,打掉了我家狗胎。官爷道:“好、好,本老爷就判他个致死狗胎罪”!

判罪那天,那母狗当庭生下好几个活蹦乱跳的小狗娃。那要饭的喊冤道:“冤枉啊,老爷,你判我致死狗胎罪,那狗胎儿是活跳跳的呀……”官爷道:“你坐你的牢,它生它的狗,与你什么相干?”要饭的道:“我坐牢的罪名就是致死狗胎罪呀!”官爷支支吾吾:“……那狗胎……那狗胎……你,你巧辩,照样判,我要谁冤谁就冤……”——冤死了那个要饭的……

“啪”的一声,皇上一脚踢在御案上:“这、这狗官跟那傻小子傻闺女、俩个半吊子一样的糊涂,那喂狗的有钱人螃蟹一样的横行,要是在当朝,哼……”又抬手示意詹鼠继续讲下去……詹鼠一听“当朝”二字,大喜:机会来了!继续讲着……

——被捆着指挥战斗的罪犯。

前朝,政治混乱,一个会带兵打仗的人,只求安稳度过残生,不愿卷入政治旋涡。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各派政治势力都用重金收买他,他不为钱财所动……一派发动了一次暴乱,并派人把他捆到前线,逼他指挥那场暴乱,可他机警如鼠,趁机溜掉了……这一下可不得了了,这被捆着的指挥官成了‘猪八戒照镜子,内外不是人’了:施暴的一方怪他溜掉,肯定是对方的人无疑了,四处派人刺杀他;平暴的一方也怪他,怪他参加了暴乱……暴乱平息了,平暴的一方四处悬榜追杀他,他照样不敢见亮光,不能当顺民,只好在山林里头东躲西藏,过不上正常人的顺民生活……

皇上听了,站了起来,嘴巴连连嚷着:“蠢、蠢,这个人是大大的顺民……”詹鼠更喜了,急急的拜伏于地:“我主圣明,谢主隆恩!”皇上大惊:“这、这……谢朕什么?”詹鼠道:“君无戏言!”皇上道:“朕说过什么了?”詹鼠叩道:“那被捆的指挥官就是微臣的父亲陈叔明,虽是陈后主陈叔宝的兄弟,但早已料到大隋将在万岁的治理下蒸蒸而上,统一我华夏,故不愿参入暴乱,隐身多年,改名陈安贵……”接下去,把父亲怎样被尉迟捆着上战场,怎样溜掉,怎样的东躲西藏,尉迟怎样的派人追捕……暴乱平息后,尉迟自杀,新政权又是怎样的不理解他,悬榜追捕他,一一叙出,皇上大惊,连连叫着:“朕、朕定会派人查清原委,属实,朕即下旨平反——爱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