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文化扩散——潮商携潮剧广传海外

一 濒临南海独具海洋文化性格的潮汕人

潮汕地区三面群山阻隔，一面濒海，潮汕地区的百姓在陆路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很早便开始逐海洋之利。地少人多、海上丝绸之路的开辟、对外贸易的发展、通商口岸的开通、政局的不稳、农村经济破产、自然灾害频发，这些种种原因使得潮人移居海外者日益增多。这样一群刻有潮汕文化烙印的人群迁移他国他乡，随之而来的就是文化地理学讲到的文化迁移扩散情况。^[21]

二 潮人的海外迁移带动潮剧文化的扩散

首先，在海外谋生的潮汕人，往往是借助家乡的潮曲潮语寄托乡思之情。据记载，最早移居马来西亚的一批潮人，绝大部分都是贫困的劳动人民，他们在马来西亚赤手空拳讨生活，长期寄人篱下，身心备受折磨，这时候恰恰是家乡的潮剧不仅可以作为他们战胜困难的支撑，寄托他们对家乡的思念，还可以填补他们空虚的精神生活，最重要的是可以抚慰他们离乡背井的痛苦。^[22]

其次，潮汕自古为百越之地，中原汉人迁入潮汕大多也得先经过吴楚一带，因此这里的人们难免对神鬼祭祀等活动格外重视。加之上文第二部分也曾讲到潮汕的特殊地理环境与社会环境，使得潮汕人对潮汕民俗格外重视。因此海外潮人在南洋的生活逐渐宽裕安定后，逢年过节有些地方就举行集体性的祭祀祖宗、酬谢神明的活动，并集资从潮汕聘请潮剧戏班前往演出。据记载，槟城（马来西亚）的潮州会馆每逢宗祠祭祀都要上演潮剧。^[23]一来是向神明献礼，二来是为了巩固潮侨关系。

最后，海外潮人开办的一些社团组织也为潮剧在海外的传播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海外潮人为了协调各自的关系，合力谋取共同的利益，成立了各种社团组织，他们普遍奉行“弘扬文化、匡扶教育、联络乡谊、造福社会”的口号，在固定的节日组织会员和同乡们聚会，一起观看潮州音乐和潮剧的演出。^[24]据笔者调研了解，目前马来西亚还有一档电视节目，叫“全球潮腔好声音”，邀请了笔者曾采访的潮剧名家陈鹏作为潮腔好声音的导师。

以上这些都是潮剧能在海外流行的重要因素。俗话说，“一乡一调”，潮剧如果脱离了方言乡音就等于失去了自身的艺术价值与魅力。因此它的传承一直依靠有着共同方言和共同审美习惯的潮人。潮剧随潮人走出国界，走向欧美的法国、美国、加拿大，走向东南亚的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潮剧成了海外潮人进行社交娱乐、商业活动、酬神祭祖的重要媒介。可以说，哪里有潮汕移民哪里就有潮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