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对峙
此时夜色已悄然在城里蔓延，蓝黑色的大街上，只有几个竹篓在地上随风滚动。
辛立小心翼翼地走在街道上，他竟然没有遇见一个人，和之前遇到的幻境颇为相似，格外怪异。
走到一间房子前，他一脚将门踹开，然后闪向一边，等待了一会。确认什么都没发生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
他取出火折子，将之轻轻吹燃，顿时照亮了房间一角。
辛立将双刃重尺收进储物腰带，取出一柄匕首，横在胸前，慢慢向屋里走去。
屋子很大，但空无一物，只有他脚步的回声在回荡。
还好，腰部不时传来的松紧感让他不至于多么害怕。
一番探索下，不出他所料，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他准备退出去，去往下一座房子里看看。
忽然，他的腰部传来一阵急促的拉扯感，紧接着外面也有了嘈杂声。
他急忙跑出去，只见城门处聚集了一群举着火把、穿着盔甲的士兵，约有一二十人。将他的队友们半包围起来，两方人马紧张地对峙着。
蒙犽见他出来了，急忙向他招了招手。
辛立见此急忙将火折子扔向一边，又把匕首收起来，然后在储物腰带中掏出自己的双刃重尺，向众人赶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和众人对峙的士兵们见他跑过来，竟面带恐惧地向后退去。
就在辛立刚要走出城门时，领头的的一个士兵喊道：“你是人是鬼？”
辛立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向队友们靠拢。
当他走到东方曜身边时，士兵们反而送了一口气。
东方曜见此出声问道：“你们刚才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甘丹部族做什么？”领头的士兵反问道。
蒙犽此时疑惑地问道：“你们是甘丹部族的人？怎么不住在城里？”
“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谁？”
这时，东方镜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一道玉牌，开口回道的：“我们是稷...”
“我们是季氏部族的。”
辛立开口打断了她，这让东方镜愠怒地看向他，不过对此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将她手中的玉牌夺去，向对面晃了晃：“去叫你们管事的来说话。”
“季氏？”
领队的士兵不记得甘丹附近有没有这么一个部族，便小声地向身边的一个士兵问道：“你听说过吗？”
“听起来是有些熟悉，可能是我们甘丹附属的一个小族吧。”
另一个旁边士兵也说出了他的猜疑：“可是哪个小族敢这么跋扈，我隐约记得大长老提起过这个部族，不如让大长老来定夺吧。”
领头的士兵点了点头，然后向他吩咐道：“快去请大长老来。”
“是。”
辛立见自己唬住了他们，便将玉牌扔给东方镜，摆足了架子。
东方镜恼怒地看向他，明明只要摆明身份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弄虚作假？她刚想开口问道，便看见目光紧盯着领头士兵的辛立嘴唇微动：
“小心为上。”
东方镜又看了看其他人，东方曜小声地说道：“姐，我们可不知道他们是人是鬼啊。”
两方人马又开始紧张地对峙起来。
......
不一会儿。
“大长老来了。”
只见士兵们分成两列，一个拄拐的老人从中间缓步走到士兵们的前面，看向辛立他们。
老人虽然老态龙钟，但眼神明亮，他打量了几人一番，便笑呵呵地问道：“听说几位小友是来自北方的季氏部族？”
“没错。”辛立回道，他也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人，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你们可是漠临城季氏？”
辛立怕他真认识那个漠临城季氏，便回道：“不是，我们只是一支小族罢了。”
“是老夫冒犯了，”老人捋了捋胡子，便接着笑问道：“不知道季氏的小友来我们甘丹所为何事啊？”
辛立胡诌了一个借口回道：”血族入侵了我们的寨子，只剩下我们几人四处流亡，恰好路过贵地，便想借宿一晚，不想却发生了这等事。”
只见老人玩味地看着他笑道：“原来如此，我们甘丹也是发生了一些意外。不如请诸位移步到我们部族暂时歇息的地方，我们再沟通一番。”
“老人家您客气了，那我们就打扰了。”辛立开口回道。
但此时两方的人马都在反对两人的决定。
士兵在老人旁边嘀咕道：“大长老！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啊？”
“莫慌，莫慌。”老人笑着回道。
另一边。
“万一他们是敌人怎么办？”东方镜质疑道。
“都被人家看穿了，无所谓了。”辛立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东方曜疑惑地问道：“被看穿了？难道他说的漠临城季氏是假的？”
“这个应该不是假的，对吧，西施。”
西施在旁边点了点头：“南荒确实有一个城池叫漠临城，那里有很多部族族，如果在南荒遇到不知名的部族，很大可能是来自那里。”
“那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
其他人无语地看向他。
“好了，反正已经确定他们是甘丹部族了，我们跟他们走吧。”辛立说道。
“真的？”蒙犽在一旁问道。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个他和廉颇大叔有几分相似吗？”辛立有些无语地说道。
他们这才细细打量起对面一直微笑的老人来，这个老人果真和廉颇有着几分相似，不过廉颇看起来爽朗，而他则看起来有几分狡诈精明。
......
老人将士兵们留下，吩咐他们按原计划进行，随后便独身一人带着辛立他们向远方走去。
静静走了一会儿，老人突然出声问道：“你们是来自稷下吧。”
“不知道老人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辛立出声问道。
老人笑道：“一个小族里怎么可能会出来你们这种全副武装的年轻人。”
“也是哈，没想到被您一下识破了。”辛立摸了摸鼻头，有些苦涩地回道。
“你装得还不错，骗骗他们还行，老夫以前做生意时也就会这么一点看人的本事了。”
这时候蒙犽开口问道：“老人家，那个...你能不能教教本少爷？”
“你学不了，学不了。”老人笑着拒绝了他。
“本少爷这么天赋异禀，怎么可能学不了。”
老人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东方镜问道：“小姑娘，他们应该是参加归虚梦演的资格赛，而你应该是他们的领队吧？不知你有没有稷下的令牌，容老夫一观。”
东方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便取出之前的玉牌，递给他。
老人细细观摩了一番，越看越兴奋，他一边将玉牌递给东方镜，一边说道：“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愁眉苦脸地说道：“我们甘丹城成了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