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扭曲的信仰（4）
“不要这么害怕呀，我只是个正常开设福利院的老人而已。在你成年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相处，”查理有些委屈的瘪了下嘴，“你要稍微理解一下，一个老父亲对单身儿子居然要收养小朋友的困惑和不解。以莱恩小子的现在的条件，要是他收养了你，就没有人看得上他了。”
莱恩医生还在卡莱尔怀疑的名单上，他觉得这个男人对他绝对的不怀好意，却没想到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得知，这个人居然想要收养自己。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要和卡莱尔提之后要靠什么来生活的原因。
“这也是你想做的吧，”卡莱尔说，“你是医生的爷爷吗？爷爷收养我和孙子收养我的差别是什么？”
“我可不是莱恩小子的爷爷，我的年龄可以当小镇上所有人的爷爷，”查理笑了笑，指着自己有点破破烂烂的房子。房子虽然破旧，却被擦洗的非常干净，“我是一个药剂师，也会治疗方面的魔法。但我并没有医疗资格证，治疗魔法只对我的孩子们使用。要说我和莱恩小子收养你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我这里的条件很不好吧。现在我这有17个孩子，加上你是18个。但我只有一个人，我们每天只能够吃加一点点盐的全麦面包、清水和一碗蔬菜汤。每个星期只能喝一次肉汤。不过你比较倒霉，今天就是喝肉汤的时间。”
“为什么喝肉汤会倒霉？”
“因为过了今天之后，你有六天的时间只能够喝蔬菜汤配全麦面包。”
卡莱尔对自己之后的去向还没有决定好，他虽然不见得会喝医生一起住，但也没必要到这个福利院里：“我觉得你似乎有什么误会，我是连环袭击案件的幸存者，你不能够私自处理我。”
“哟，还挺早熟的，”查理笑眯眯的说出了最让卡莱尔担心的话，“但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一个小孩子，最多等案件结束之后，黑森林小镇的那些警察还是会给你安排一个福利院。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这座森林里的福利院，我这儿的条件可是很不错的。而且，只要你坚持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这儿的小孩了。”
卡莱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老人：“虽然没能见到你们这儿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莱恩医生眼睛旁边的那一点点皱纹也能看出来他的年纪不小，想要收养小孩之类的，不见得他爸能说了算。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觉得，自己这儿的条件要比被人收养还好呢？”
“他们一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查理告诉卡莱尔，“莱恩医生的母亲，就是火龙酒馆的老板娘宿茜。宿茜连人都不是，他是火蜥蜴族的兽人。”
卡莱尔在得知自己有机会学习魔法得时候，就开始暗示自己这个世界有很多传说种族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每一个少年都有一个武侠梦，武侠不行魔法师也可。只是没有想到异族就在自己身边，莱恩医生是人蜥混血。但是……
“你和布鲁镇长是人类？”他想到了这两个人的身高，又想到了醒来之后看到的其他人的身高，“人类的身高，好像有点参差，不知道多高算平均水平。”
“你不害怕吗？”查理稀奇的看着卡莱尔，“他们可不是人哦，不觉得怪物很恐怖？”
“你这么说人家，不太礼貌吧，而且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很多种族吗？怪物好像也属于一种，但和火蜥蜴是不同种族吧？”事实上卡莱尔现在还处于叶公好龙的阶段，魔法生物什么的，哪个少年不幻想。倒也不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安全了，完全不害怕。只是作为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孩子”，他本身就无力反抗。而且这些大人似乎还不打算杀死他，事情还没摆在面前，也就不需要这么快着急害怕。
“莱恩医生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啊？倒是布鲁镇长有点别的意思。如果不是还看到了你，我还以为人类长到他那么高是很稀奇的情况。”
他原本还以为查理和布鲁才是真父子，莱恩医生那个身高看起来像是被收养的。
“布鲁小子的确不一样，他受到了巨怪的诅咒，”查理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开始哈哈大笑，“巨怪想让布鲁变成他们一样高大又没脑子。但是布鲁本身就比他们笨，所以这是个无效诅咒哈哈哈哈！”
一个笨蛋怎么可能成为小镇镇长，卡莱尔对此并不相信。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说：“所以你也是被巨怪诅咒的人咯？”
这是一个试探，看看这个老人会不会暴跳如雷。事实上还有些激进，如果他生气，那双手直接可以把卡莱尔撕成两截。这也是一个尝试，卡莱尔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能够做到那一步，总之在不会被杀死的情况下还能过的很不错的话，那他一定是愿意的。
笑声停止，查理有些无语的看着卡莱尔，小心的把他放在旁边石板路上，还试图扯掉小孩的裤子。卡莱尔自然不干，查理也没有可可那么强硬，让小孩跑到了一边。老人说：“你可别吓到尿裤子，不然可可又要说我害她多洗一件衣服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呀，也不是人。”
“哦，是嘛，”卡莱尔耷拉下眼皮，“还真是好大一个秘密啊。”
为了证实自己真的不是人，查理伸出一只手，他手上的皱纹相对而言很少，而且粗糙。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只手就变了样子，一个鳞片翘起还有些秃的爪子。
经过各种游戏和影视剧洗礼的卡莱尔，一时间不是想着害怕，而是觉得可怜：从未见过如此凄凉的爪子。
“咳，人老了，就开始掉鳞片，正常现像。”查理眼看着孩子眼神有点不对，赶紧把手变回来，岔开话题说：“一直陪着老头子聊天很无聊吧，我教你魔法怎么样？”
这——么突然的吗？卡莱尔看了看查理的头，他脑袋上的头发倒是很茂密。不过鉴于他刚才把自己的手变成了一个爪子，那么变形术或者幻术是很厉害的吧。莱恩医生说过他很适合学习魔法，那个时候他就想像自己刷刷放出两个小，小的不行，得是两个大火球，啪啪吧敌人烧焦的场景。那一定帅的不行。
“好的，查理，现在就开始吗？”
看见孩子眼睛里的光，查理安心的觉得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掏出一只笔杆说：“我现在教你如何用魔法代替笔写字，这个方法很方便，还能省下不少钱。最重要的是，它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会又你的魔法印记，每个人的魔法印记独一无二，没有人能拿你的笔记占为己有。而且一支笔，就能够写出很多种颜色和质感。不过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魔法阵，要用你的魔力画出这个魔法阵才能够使用这个颜色。”
查理给卡莱尔示范了一下，黑色的魔法阵触发一种笔杆上刻的笔触阵法，在空气里写出“四叶草福利院”几个字。
“厉害的画家连笔触阵法也是自己现画的，不过像我们这种普通人，会几种常用颜色就足够了。”
又不是上学的时候把别人试卷上的名字改掉，卡莱尔看着浮在空气里的花纹，觉得这个魔法一点儿都不霸气，哪怕教他搓一个小水球呢。不过怎么说这也是个魔法，学了也不是完全没用，于是双手握拳放在脸两旁，狗狗眼仰视查理：“哇！爷爷好厉害，快教教我啊！”
卡莱尔选择了黑色的魔法，黑色的字体在这个世界算是最常用的。或许正如莱恩医生所说，有原世界记忆的卡莱尔非常适合学习魔法。不过是几分钟，他就能够画出黑色的痕迹。就是笔触魔法的触发还有些不熟练，用起来就跟墨鱼喷汁一样，唰的一下，空中小一片都变成了黑色。
查理一直努力的让卡莱尔学会他最开始写的几个字，一开始卡莱尔还没怎么注意，但次数多了小孩就起了疑心：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魔法契约吧？
好在他不需要假装学不会，而是真的没办法像查理那样用这根笔杆写出字迹。反倒是为了触发笔杆上的笔触魔法，他姿势扭曲，拿笔的手举高放低，自己累了一身汗，也没能划出一条像样的直线。
“印雪姐叫我来喊你们，可以吃午饭了，”可可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院子有一块地方漆黑一片，卡莱尔手上的笔杆正好又喷出一口墨汁，立马染黑一片。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印雪姐说感觉到院子里出现了黑暗的气息，她很生气。”
查理抬头看了看自家的院子，黑色已经浓密得散发一种不祥得气息。有些尴尬得挥挥手，一道白色得光便将空气擦干净。他收回笔杆，对有些意犹未尽得卡莱尔说：“走吧，我们先进去吃饭。”
卡莱尔跟着查理走进他们家的旧房子，迎面一根擀面杖朝着他的脑袋砸来。
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大喊：“别让这个东西进门，他不可能成为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