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仁斋丛书:东西文化及其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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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化问题的答案二

北聆吉氏“东西文化之融合”的说法也是说西方化“征服自然”,似乎不必再费一番评论。但他实与金子有大不相同的地方不能不说,金子君说“日本诸港略施人工”“香港全体几于绝出人工”,显然说这征服自然是程度有等差罢了。北聆吉氏却能说明他们是两异的精神。他的原文录在书后,读者可以去参看。他那文共分五段,段段都表示两异对待的说法。如:

第一段 “西洋文化——征服自然——不能融和其自我于自然之中以与自然共相游乐。”

第二段 “凡东洋诸民族皆有一共同与西洋民族不同之点,即不欲制御自然征服自然,而欲与自然融合与自然游乐是也。”

第三段 “东西文化之差别可云一为积极的、一为消极的。”

第四段 “自然之制服,境遇之改造,为西洋人努力所向之方。与自然融和,对于所与之境遇之满足,为东洋人优游之境地。此二者皆为人间文化意志所向之标的。”

第五段 “吾人一面努力于境遇之制服与改造,一面亦须……于自己精神之修养。单向前者以为努力,则人类将成一劳动机关,仅以后者为能事,则亦不能自立于生存竞争之场中。”

他这话里虽然也有错误之点,如把东洋民族统归到“与自然融合与游乐”而不留意最重要的印度民族并不如此。然却把两异的精神总算表白的很明了。金子君只说“以言东洋文明欲求其与势能对待之特质则亦曰顺自然爱和平而已”。这“顺自然”三字那里表得出“对待之特质”,况且与文化的本义不符,那里有所谓顺自然的文化呢?北聆吉的眼光很留意到两方思想的不同,谈一谈哲学主义伦理观念,不专去看那物质方面,所以这征服自然说到他手里,果然是西方化的特异处了。只是仍旧有那很大的忽略,还是不周全正确。